葯池室內門口，氣氛陷入了緊張當中。
陳小凡淡漠看著皇甫大磐，靜靜等待他的回答。
就連看守葯鼎的杜火淦，似乎也察覺到一絲異樣，一溜小跑湊到三人面前。
他眼巴巴瞄一眼藥池，見裡面溶液還帶著紅色，臉上的緊張這才舒緩下來。
「陳兄弟，發生什麼事了？」杜火淦打破了沉默。
「我向皇甫老族長打聽一些事，不過看來他不想回答。」
陳小凡咧嘴一笑，露出兩排森然牙齒。
皇甫婉兒打了個哆嗦，立馬堆起笑臉說道：「陳宗師哪裡的話，我爸隻是在組織語言……爸，你倒是說話啊！」
她用胳膊肘碰了一下皇甫大磐，急得甚至想去掰開他的嘴。
自從看到陳小凡吸幹葯池溶液，皇甫婉兒心態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。
連自己男人都不敢這樣吸收，這個年輕人卻舉重若輕，這說明什麼？
宗師和宗師的差距，遠比她想象的要大！
皇甫大磐回過神來，老臉有些尷尬道：「陳宗師，我就是隨便說說，沒有別的意思。」
他沒想到刻意壓低了聲音，仍然被陳小凡聽得一清二楚。
這樣一來，他們父女關於開啟機關的爭論，豈不是也被陳小凡聽到了？
一想到這裡，皇甫大磐後背冒出一層冷汗，趕緊岔開話題：
「陳宗師，我剛才就是猜測，以你年紀輕輕的修為，未來肯定能尋找到宗師之上的途徑。」
「你說的宗師之上是什麼境界？」陳小凡好奇地問道。
他對修行境界知之甚少，大多是出手時對手的驚詫和猜測，真正系統性的了解全靠摸索。
目前據他所掌握的境界，武道修為包括武者，半步宗師和宗師境界。
至於宗師之後，在荒牢山北鬥考核時，九菊一派的上杉武夫提過宗師之上。
而他派人秘密潛入華夏，目的便是尋找龍脈之氣，意圖觸摸到宗師之上的境界。
剛才吸收陽罡之氣時，皇甫大磐同樣提到了宗師之上和龍脈之氣。
莫非龍脈之氣是突破宗師，達到宗師之上關鍵東西？
而且自己體內的縹緲氣息，和龍脈之氣有沒有關係？
先祖傳承裡隻記載了陰陽五行淬體，對於境界劃分和縹緲氣息都沒有提及。
這一切，還是要靠武道界的人來解答。
而皇甫大磐作為九天柱之一的侍者，絕對是一尊活化石。
連歐陽震在他面前，恐怕在有些秘密上都望塵莫及。
皇甫大磐對陳小凡的疑問有些不解，你都是少年宗師了，背後肯定有超乎尋常的大勢力，怎麼會連這些東西都不知道？
不過他絲毫不敢表露出來，隻能老老實實回答：「確切來說，宗師之上不是一個境界，而是大家對未知境界的模糊叫法。」
陳小凡挑了挑眉：「什麼意思？沒有人突破過宗師，達到宗師之上的境界？」
皇甫大磐不知道陳小凡是真不懂，還是在故意為難自己，乾笑著說道：「陳宗師，據我所知，最近五十年武道界還沒有出現過宗師之上的境界。」
「五十年之前呢？」
「五十年之前，流傳過有宗師突破到宗師之上，羽化飛仙……」
陳小凡眼皮抽搐幾下，什麼玩意都羽化飛仙了？
這老東西莫非在忽悠自己？
察覺到陳小凡眼神不善，皇甫大磐急忙澄清道：「陳宗師，我這也是聽九天柱說的，具體的沒有人知道……因為宗師之後武道修鍊的路斷了！」
陳小凡愣了一下：「武道修鍊的路斷了？」
「沒錯！」皇甫大磐點點頭，「武道修鍊到宗師境界，內勁外放，去偽存真，形成真氣後就沒有路可走了。」
陳小凡沒想到是這個結果，忽地想到了什麼：「那你說的龍脈之氣又是什麼？和宗師之上有什麼關係？」
「龍脈之氣是一種統稱，並不是山裡龍脈散發出的氣息。」
皇甫大磐一五一十道：「根據一些宗師的推測，還有古書上隻言片語的記載，宗師想要更進一步，需要某種極為難得的契機。」
頓了頓，他臉上露出追憶之色：「我聽九天柱之一說過，有老宗師推測那種契機隻會出現在特殊地方，例如華夏龍脈的起源之地昆崙山。」
這是什麼奇怪的推測？
陳小凡皺眉陷入了深思，龍脈之氣為何是突破宗師的契機？
龍脈起源地昆崙山有什麼特殊之處？
他忽地想起荒牢山野人谷地底火窟內，生活在高溫岩漿裡的耗子，和它嘴裡銜著的白色石頭。
那種白色石頭莫非和龍脈之氣有關？
他又想起卧龍山的囚龍鎖脈風水困局，山內地下水道匯聚的荷花湖裡藏著的水怪，和地底火窟裡的耗子類似嗎？
囚龍鎖脈風水困局……
陳小凡忽然心裡一動：「皇甫族長，你聽說過九玄門嗎？」
「九玄門？！」
皇甫大磐霍地擡頭，難以置信地盯著陳小凡：「你怎麼知道九玄門？你和九玄門什麼關係？」
他聲音微微顫抖，眼睛瞪得像兩個銅鈴，可見心情有多麼震撼。
陳小凡看到皇甫大磐的反應一愣，隨即心中大喜：「你知道九玄門？」
自從九菊一派上杉武夫說出囚龍鎖脈風水困局和九玄門有關，陳小凡從未打聽到有誰知曉九玄門的線索。
沒想到踏破鐵鞋無覓處，皇甫大磐竟然知道！
皇甫大磐神情凝重地點點頭：「我聽九天柱之一提過九玄門，因為五十年前羽化飛仙的傳說，就是九玄門的上一任門主。
而且龍脈之氣的提出者，也是九玄門的老宗師！」
陳小凡腦袋嗡的一聲，卧龍山的囚龍鎖脈風水困局，和九玄門的老道士幹係很大。
而龍脈之氣的提出者，恰好也是九玄門的人。
這其中到底有什麼聯繫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