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是誰？」
突如其來的動靜，讓竇白纓美眸不禁一寒。
剛才她隻顧著調教周敏，竟然沒有察覺有人靠近溶洞。
對於她這個天驕鳳女來說，這無疑是一種巨大的恥辱。
她死死盯著闖進來的陌生男人，一張還算英俊的臉非常年輕，看上去甚至比她還小上幾歲。
眼神中帶著冷意和譏誚，彷彿隨時會傾瀉心中怒氣。
除此之外，她沒有感受到任何威脅。
乍一看，就像是七八分的普通男人。
但竇白纓目光落在他手中，那枚瑩白的巨蛋，讓她不由得怔了一下。
陳小凡冷笑一聲：「呵呵，竇大小姐剛才還在教人搶我東西，怎麼我來了反而不認識了？」
竇白纓腦海中靈光一閃，想起剛才周敏講述的事情，脫口而出：「你是那個盜墓賊，從機關下救了周敏？」
陳小凡掃了周敏一眼，用嘲弄的語氣道：「原來靈鷲宮的人也知道什麼是恩。」
「放肆！」
周敏眼睛一瞪，狐假虎威地指著陳小凡鼻子呵斥：「你敢侮辱靈鷲宮，馬上給竇師姐跪下來謝罪！」
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，她一看到陳小凡出現，被打腫的臉頰就疼得更厲害了幾分。
「讓我跪下來？我怕你們靈鷲宮承受不起。」
陳小凡眼睛微微眯了起來。
先祖傳承傲立世間，誰敢讓他下跪？
誰又能承受他下跪？
別說區區一個竇白纓，哪怕整個靈鷲宮也沒命承受。
「你大言不慚……」
周敏還想再罵，卻被竇白纓掃了一眼，頓時悻悻地閉上了嘴巴。
竇白纓望向陳小凡淡然道：「念在你救了周敏的份上，把手中的黑蛟蛋交出來，我可以饒你一條性命。」
周敏急忙道：「竇師姐，這個傢夥剛才打我……」
「啪！」
竇白纓擡手一記耳光，打得周敏踉蹌好幾步，寒聲道：「你在教我做事？」
周敏捂著臉顫聲道：「竇、竇師姐，我不是那個意思。」
竇白纓淡淡道：「再有下次，自己去黑龍潭喂黑蛟。」
周敏滿臉驚恐道：「是，竇師姐，我絕對不會有下次了！」
竇白纓轉頭看向陳小凡：「我靈鷲宮雖然地位尊崇，但也不是不講道理，這一次你和周敏都有錯，交出黑蛟蛋一筆勾銷。」
陳小凡怒極反笑：「呵呵，真夠精彩啊，借著手下人的臉在我面前立威？可惜你竇大小姐打錯了算盤。」
這女人和竇雁翎一路貨色！
不，甚至比竇雁翎還可惡！
竇雁翎隻是個蠢貨，純粹是腦袋有問題。
這個竇白纓是個有腦子的賤人，有過之而無不及！
「哦，這麼說你敬酒不吃吃罰酒？」
竇白纓絕美的面容一寒，玉手朝陳小凡輕輕揮去。
一抹冰藍色的寒芒，帶著凜冽的殺意，從她戒指內直奔陳小凡咽喉。
這一手隱蔽且迅疾，稍一分神就會忽略，竇白纓憑藉此殺了很多對手。
「雕蟲小技！」
陳小凡一動不動，在寒芒抵達面前時，輕輕側了一下腦袋，讓寒芒擦著頭髮絲掠過。
「嗯？」
看到這一幕，竇白纓一直面無表情的臉終於變色。
這一擊她雖然沒用全力，可也不是誰都能躲過去，殺死半步宗師初期綽綽有餘。
這個年輕人竟然毫髮無傷？
「是我小看你了，沒想到你也是半步宗師巔峰。」
竇白纓眼神凝重起來：「這麼說，你來這裡不是為了盜墓，而是沖著冰朱果來的？」
「冰朱果？」
陳小凡愣了一下，看到她身後那株綠色植物上的硃紅色果實，咂了咂嘴巴：「那玩意馬馬虎虎吧，湊合著可以餵豬。」
冰朱果雖然是個好東西，但對陳小凡來說意義不大，小野豬應該喜歡這玩意。
「你放肆！」
竇白纓聞言俏臉發寒，感覺受到了莫大羞辱，擡起手便準備再度攻擊。
「吧嗒！」
就在這時，一個輕微的爆裂聲在溶洞內響起。
竇白纓急忙轉頭看向水池，隻見那株小臂高的冰朱果，硃紅色的果實表面出現一道道裂紋。
這正是冰朱果成熟的象徵。
說時遲那時快，竇白纓一個急掠，宛如白色幽靈般來到水池旁邊，將那顆冰朱果精準採到手中。
感受著果實冰涼的觸感，竇白纓滿心歡喜：「呵呵，冰朱果是我的了，你出手太慢了。」
此時她忽地發現，陳小凡依然站在原地，絲毫沒有過來和她爭搶冰朱果的意思。
難道這傢夥知道自己不是對手，索性直接認輸了？
陳小凡瞥了一眼水池，似笑非笑道：「你不會以為，我來這裡的目的是冰朱果吧？」
「不然呢？」
竇白纓愣了一下，隨即成竹在胸般傲然道：「冰朱果生長在極陰極寒之地，偏偏藥性又屬於燥熱陽物，因此存於世間的格外稀少，哪怕在藥王谷也是稀罕物。」
她美眸炙熱望著手中冰朱果，宛如熱戀中的情侶一樣。
「你來不是為了冰朱果，難道還能是為了在這溶洞內乘涼？」
竇白纓嘴角勾起一抹譏誚。
在她看來，冰朱果是世間罕見的藥材，陳小凡肯定是因為沒搶到在故弄玄虛。
「你猜對了，我還真是因為這裡涼快才過來的。」
陳小凡說著看向那汪水池，墨綠色的池水周圍結著一層白色冰晶，源源不斷散發著徹骨寒意，和黑蛟體內的陰煞氣息一模一樣。
在看到這些冰晶的第一眼，陳小凡便斷定合歡宗宗主的黑水、張心佩撿到的黑石和黑蛟體內的陰煞氣息正是來源於此。
在傳承中有記載，這種白色冰晶叫做九陰寒晶，乃是陰煞聚集之地才能形成的天材地寶。
而水池內的墨綠色液體，就是產生九陰寒晶的載體。
那些墨綠色液體是地下古墓內的陰煞氣息，混合黑龍潭底的地脈之水，再經過黑蛟從蛇蟒蛻皮流血融入其中，日積月累才形成的極陰極寒極煞之物。
對於陳小凡來說，墨綠色池水和九陰寒晶，才是價值連城的寶貝。
冰朱果隻是汲取九陰寒晶的一絲絲養分結成。
竇白纓將冰朱果視若珍寶，而把九陰寒晶棄若敝履，無疑是買櫝還珠的行為。
不過話說回來，九陰寒晶蘊含著陰煞氣息，普通人別說吸收到體內煉化，哪怕不小心喝上一口就會暴斃而亡。
因此服用經過冰朱果提純的果實也是正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