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誰告訴你神原農業是空殼？」
聽到董萬峰赤果果的離間，程蕾蕾慢條斯理地說道：
「無論陳老闆在不在公司，我們提供的新口味預製菜，無論質量還是價格，都和陳老闆承諾的分毫不差！」
董萬峰聞言微微皺了皺眉，似乎沒想到程蕾蕾這麼淡定。
程蕾蕾繼續道：「做生意講究的就是誠信，三位老闆答應要和深淵農業合作，我相信他們會做出正確的選擇。」
換做以前，程蕾蕾聽到董萬峰的挑撥，必然會情緒當成失控爆發。
因為當初對方就是用這種手段，在父親病重的時候搶走神原農業。
可是認識陳小凡以後，似乎被對方的自信感染，連心態都變得成熟穩重。
董萬峰沒有搭理程蕾蕾，而是眯眼看向薛曼君等人：「三位老闆，你們怎麼選？」
「這……」
郭建虎、段家俊和薛曼君露出為難之色。
關鍵是龍源商會萱姨聯繫不上，他們到底該背棄神原農業，還是投靠董家和山口農業？
現在陳小凡到底是什麼情況？
……
就在他們惦記陳小凡時，在龍源商會大樓辦公室內，陳小凡接到了宋丹打來的電話。
「小凡哥，我已經到早茶店了，情況和你猜測的一樣，董萬峰邀請了三大生鮮巨頭，想要逼迫他們背叛咱們，關關二郎也過來橫插一腳……」
聽到宋丹丹的彙報，陳小凡並沒有感到意外：「那三位老闆是什麼態度？」
宋丹站在樓梯口，往二樓悄悄看了一眼，小聲說道：「董萬峰和蕾蕾姐都在爭取，他們目前還沒有表態，估計是忌憚你和萱姨。」
陳小凡笑道：「他們比我想的要立場堅定，人心不可測，差不多也可以了。」
掛斷電話後，陳小凡讓萱姨發了三條信息，然後自己撥通治安署署長許繼強的號碼。
他開門見山問道：「許署長，萬邦蔬菜的老闆萬世隆調查得怎麼樣了？」
電話裡許繼強聲音激動道：「陳老闆，這次多虧你提供的消息，沒想到萬世隆早已經死了，兇手初步鎖定為合歡宗的人。」
陳小凡笑吟吟道：「我得到這個消息，和昨晚的車禍密不可分，肇事司機是董家的保鏢隊長……
對，已經控制住了，隨時可以交給你審查，背後肯定有主使……我能大概猜到一些人……」
再次埋下一顆炸彈後，陳小凡指節輕敲著桌面，暗暗沉思：董家處心積慮讓合歡宗紅鸞殺自己，肯定不僅僅是為了溫陽市生鮮市場。
從郝玉閣手裡拿到北鬥名額，甚至讓董萬峰娶到郝雲月，才是他們這次的真正目的。
現在董萬峰出現在早茶店，而不是郝玉閣家裡，說明另有說話分量重的人，正在幫董萬峰爭取加入北鬥……
「看來重頭戲在郝署長家裡啊。」
陳小凡伸了一個懶腰，起身朝郝玉閣家出發。
……
與此同時，在郝玉閣家裡。
「爸，還沒有那傢夥的消息嗎？」秦輕眉面帶疲憊地問道。
自從午夜零點她的人格蘇醒後，她一直在外尋找陳小凡的下落，整整一夜都沒有闔眼休息。
「暫時還沒有，昨晚秦長陵答應幫忙尋找，活要見人死要見屍。」郝玉閣揉了揉肉太陽穴，聲音裡透著一股濃濃憔悴。
「爸，你不應該答應秦長陵，用功勛換他出手幫忙。」秦輕眉眼底騰起怒意：「一旦沒有功勛點，咱們很難回到燕京……秦長陵就是在落井下石！」
郝玉閣痛苦地說道：「小凡畢竟是我吸納進北鬥的，無緣無故被合歡宗的人追殺，無論死活我總要找到人，給他家裡人一個交代。」
秦輕眉頓時不再說話了。
片刻後她冷冷道：「哼，秦家沒有一個好東西！」
「話別說得這麼絕對。」郝玉閣苦笑一聲：「你可別忘了，你媽也是秦家的人。」
「除了我媽。」秦輕眉抿了抿嘴唇。
「這我贊同。」郝玉閣點了點頭道。
短暫的對話結束後，客廳內再次陷入沉默，父女兩人各懷心事。
「呵呵，大早上就愁眉苦臉，是不是不歡迎我來？」
隨著冷漠的聲音響起，一個身穿黑色長袍的中年人，背著雙手面無表情走進客廳。
他渾身散發著氣血波動，在長袍襯托下十分氣派，再加上頗有幾分英俊的五官，一看就知道年輕時是個帥哥。
隻不過眉眼間的陰鬱氣質，給人一種渾身不舒服的感覺。
剛一進屋，他就在主座上大馬金刀坐下，看都沒看郝玉閣和秦輕眉一眼。
在他身邊跟著幾個年輕人，一個個臉上帶著張揚的神情。
郝玉閣卻是沒有生氣，直勾勾盯著他問道：「秦長陵，你找到陳小凡了嗎？」
秦長陵沒有回答，而是淡笑著反問道：「我很好奇，他究竟是你什麼人，竟然讓你花費功勛來找他。」
郝玉閣略一猶豫：「他治好了我女兒的病。」
「什麼？！」
秦長陵臉色瞬間大變，擡頭看向秦輕眉動情道：「你的雙魂症已經痊癒了？」
秦輕眉硬邦邦道：「關你屁事！」
秦長陵眼神露出一抹複雜：「按照輩分，你該應該喊我一聲表舅。」
「按照恩怨，我應該一劍結果了你。」
秦輕眉手握腰間軟劍，看向他的眼睛射出兩抹寒光：「要麼說陳小凡的下落，要麼從我家滾出去！」
「呵呵，你這性格，和你媽真像啊。」
秦長陵並沒有生氣，反而感慨了一句。
秦輕眉咬牙道：「你沒有資格提我媽！」
秦長陵臉上浮現一抹痛楚，但是很快又恢復了平靜，淡淡道：
「昨晚是合歡宗的妖女出手，那個陳小凡已經遇害了，你們不用再惦記了，想一想事後報仇吧。」
郝玉閣聞言臉色僵了一下，整個人脊背都駝了下來。
秦輕眉俏臉白了幾分，不甘心道：「他的屍體呢？活要見人，死要見屍！」
秦長陵神色古井無波：「在合歡宗妖女的魅術下，你覺得他還能有全屍？早就被吸成一個肉乾了。」
「可是……」
秦輕眉還想再說什麼，秦長陵不耐煩地打斷：「區區一個醫生而已，死了幫他報仇就是，現在給我結算一下功勛！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