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當這個時候,都是林夕瑤最無奈的時候。
她幻想過有一天張揚會改變。
他呵斥過張揚,但這傢夥一直都是我行我素。
「子豪,你一年年薪是多少來著?」
胡玲玲明知故問。
「我啊,現在不多,不到二百多萬吧!」
屈子豪一臉謙虛的說道。
「年紀輕輕,就能掙這麼多,真不錯。」
王玉鳳讚賞道。
「子豪啊,你要是能過來幫我們夕瑤,就太好了!」
「表姨!」
胡玲玲撒嬌。
「我表姐已經嫁人了!」
說這話的時候,他有意無意的看了一眼張揚。
林夕瑤越聽越難受,她很想說兩句,但這個時候,她又能說什麼。
錦城酒店。
剛停車,門童便過來打開車門。
「幾位,老闆!」
門童一臉笑意,但當看到張揚的時候,嗓門明顯高了不少。
張揚是誰,握有冷家至尊貴賓黑卡的主,冷凝霜曾專門交代,張揚來此吃飯,如她親臨,一律免單。
張揚做了個噤聲的動作。
幾人進店,屈子豪拿出手機,迎賓很快將他們領到了一個靠窗的位置。
很明顯,這傢夥早有準備。
一桌豐盛的西餐被點了上來。
屈子豪指著一個菜說道。
「這叫葡國的雞,這可是歐洲名菜,我在歐洲留學那會經常吃,你們也嘗嘗,味道特別棒的!」
胡玲玲用叉子叉了一口放入口中,一臉陶醉。
「沒想到西方人居然這麼會吃,簡直就是人間美味!」
「無知!」
張揚嘀咕了一句。
「你說什麼?」
胡玲玲一臉不滿。
「自己無知就算了,還好意思說別人,你就是個廢物,吃軟飯,呸!」
林夕瑤吃了幾口,愈發沒有了胃口。
「張揚,吃完回家!」
在外邊一直這樣,她委屈的已經要哭了,實在受不了了。
「張揚是吧,你說玲玲的話無知,我倒是想聽聽,玲玲那裡無知了?難道這葡國的雞不好吃麼?」
屈子豪一副討教的神情。
這明顯就是在為難張揚。
張揚連墨陽都沒出過,他能知道啥!
「子豪啊,你甭搭理他!」
王玉鳳大口吞咽著。
屈子豪一直想看著張揚,顯然沒有打算放過張揚的意思。
「你說這葡國的雞,是歐洲名菜?還說在歐洲經常吃!」
張揚笑看屈子豪。「我說的對嗎?」
屈子豪點頭。
「當然,這就是我的生活,你有什麼疑問嗎?」
「子豪,他一個鄉巴佬,土包子,能有什麼疑問的,他連墨陽都沒離開過的廢物,對你也隻有羨慕嫉妒恨!」
胡玲玲一臉笑呵呵。
林夕瑤想起身,卻被張揚有意無意的拉住了,她想擺脫,張揚已經再次開口了。
「這葡國的雞,你不會真以為是葡萄牙的吧……」
張揚笑眯眯的看著屈子豪。
「葡國的雞不是葡萄牙的,難道還是你家的?」
對於張揚的無理取鬧,胡玲玲由諷刺變成了怒吼。
「無知的人啊!」
張揚微微搖頭,老神在在。
「在早期的葡萄牙的飲食中,雞肉佔據的比例不大,他們的貴族多食用牛羊肉,而百姓多食用魚肉!」
「張揚,你是不是有病啊!」
胡玲玲蹙著眉頭。
「你說這些有用嗎,雞肉佔據的比重不大,葡國的雞就不是葡萄牙的了,你頭髮佔據全身的比重還不多呢,那些頭髮是不是你的!」
說不過,便胡攪蠻纏,這是胡玲玲的本領。
張揚沒有管他,繼續道。
「近代,美洲先民馴化的火雞,在肉類產量方面,明顯好過家養的雞,所以,進一步壓縮了雞肉在葡萄牙餐桌上的空間。」
「你沒完了是吧!」
胡玲玲見張揚還在說,氣呼呼的站了起來。
「怎麼,惱羞成怒了?」
張揚看著他。
「玲玲,讓他說,看他能說出什麼花來!」
屈子豪大手一揮,大度的氣質一下就表現了出來。
對於葡國的雞他是從小就吃,去了歐洲之後,吃的反而少了不少,但葡國的雞是葡萄牙創造的,他卻一直是堅信的。
所以,面對張揚的絮絮叨叨,他完全不懼。
繞吧,就算你說出花來,最後還是得落回去,那個時候,就是我打你臉的時候。
「即便是幾天的葡萄牙傳統菜中,都很難見到以雞肉為主要食材的料理。」
張揚淡淡的說著。
「說完了?」屈子豪看著張揚。
「你說了一大堆葡萄牙很少做雞肉的料理,這跟葡國的雞是不是葡萄牙的菜,沒啥關係吧?」
「有學問的人,從不賣弄!」
屈子豪坐直身體,那意思很明顯,他就是那個有學問的人。
「沒學問的,總是嘰嘰喳喳,自以為自己說的很有利理,其實屁都不是!」
林夕瑤被收被張揚拉著,她動力拽一下,竟然沒拽出來。
她愈發的委屈了。
你要是不知道,咱們直接走走不就行了,在這裝什麼百事通啊,現在被拆穿了,丟人啊。
張揚面色不改繼續道。
「但這個情況在葡萄牙大航海的時候有了改變,你也知道,船上需要的東西多,航行時間長,新鮮肉類不容易儲存,所以,小巧的雞便吃香了。」
「所以,還是葡萄牙人弄出來的嘍!」
胡玲玲這麼一說,屈子豪跟著笑了起來。
「在抵達印度海岸之後,他們有了幾個港口,得到了新鮮蔬菜,肉類的補充,但印度的當地宗教文化,迫使他們,不得不改變飲食習慣!」
張揚就那麼平靜的說著,不悲不喜。
而他的周圍,好幾桌客人已經自覺站起,側耳傾聽了。
「比如,印度教的地方,牛肉不能吃,穆林的地方,豬肉不能吃,所以,雞肉變成了他們的無奈之舉。」
「而葡國的雞的雛形,就產生於印度果阿地區,那裡印度文化盛行,有盛產咖喱,加之本土與南洋各地運來的香料,提升了他們口感的來源,於是就產生了……」
張揚這邊還沒說完,旁邊那桌的一個老總舔了舔嘴唇,一福意猶未盡的神情。
「咖喱雞,這就是咖喱雞!」
張揚點了點頭。
「沒錯,可以這麼說。」
「張揚,你沒事找事是吧,讓你說葡國的雞,不知道就說不知道,整什麼咖喱雞啊!」
胡玲玲冷哼一聲,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