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揚畢業的學校,是一所二線本科,學費貴,錄取分數低,專業有技術含量的,少之又少。
張揚學的專業,美其名工商管理。
結果畢業沒多久,就做了林家的上門女婿,幹起了洗衣做飯的日常。
張揚上學那會兒,家境還算不錯,他同學楊浩,家底也十分豐厚,每天在一起就是吃吃喝喝,混到畢業之後,就再也沒有聯繫過。
尤其是張揚入贅林家之後,所有的同學,都和他斷了往來。
張揚怎麼都沒想到,自己居然會在醫館,遇上自己大學同學兼舍友。
「楊浩!」
張揚一聲喊,正痛哭流涕不止的楊浩,身體瞬間僵住。
楊浩慢慢轉過頭,當看到是張揚時,臉上滿是不可思議的神色。
「你,張揚?怎麼是你?」
張揚呵呵一樂,「怎麼不能是我啊?」
張揚說著,這會兒元淳和苗若涵,已經攙扶著楊浩的母親躺在了病床上。
「阿姨的身體不是一直都很好麼?怎麼?」
沒等張揚問出來,楊浩直接擺手,「張揚,咱們兄弟不說那些虛頭巴腦的,你給我說實話,你是不是去給人做上門女婿了?」
張揚自己還想著關心一下楊浩,沒想到這傢夥居然主動詢問起自己來。
張揚笑了笑,「是啊,怎麼了?」
「哎,你可是咱們班裡成績最優秀的,都覺得你能夠起來的!」
想想自己當初在學校的表現,張揚微微一笑,「既然上學,就要學出個好成績來!」
「倒是你,從畢業之後就沒有動靜了,你們家的生意怎麼樣啊?」
張揚問完這話,就後悔了。
此時楊浩身上的衣服,一看就是地攤貨。
因為這種檔次的衣服,張揚實在是太熟悉了,自己身上也是這種檔次的衣服。
互相對視,兩人同時呵呵笑起來。
「張揚,我家的情況,說多了都是淚,就不跟你訴苦了!」
楊浩說著,回頭看了眼正在幫他母親診斷的元淳。
「你既然在這裡這麼熟悉,就幫我求一下這裡的醫生,一定要治好我媽的病,我就感激不盡了!」
張揚雖然沒有給楊浩的母親把脈,不過看氣色和狀態,更像是營養不良造成的,並沒有什麼大礙。
所以張揚也就沒有拒絕,點點頭笑道,「行,我會讓他們好好給阿姨治病的!」
「那就謝謝了!」
「都是自己兄弟,客氣什麼!」
兩人正閑聊著,苗若涵忽然湊上來。
「師父,元淳想讓您過去幫忙把把關!」
「嗯?怎麼了?」
張揚愣了下,忍不住問了句。
「師父?」
一旁的楊浩,臉上表情直抽,一臉震驚的張大了嘴巴。
張揚沒有留意到楊浩的表情,他更關心的,還是楊浩母親的病情。
苗若涵既然這麼說,張揚也就沒耽擱,湊了上去。
手指搭在脈搏上,仔細聽診把脈。
良久,張揚才放下手來,嘆了口氣,「典型的氣血兩虛,而且這病根,好幾年了吧!」
張揚說著,扯過紙箋,刷刷開了個方子。
「元淳,你一會兒按照這個配上七天的葯,一天兩副,熬制好了密封讓他們帶走!」
「是!」
元淳答應一聲,剛準備離開去抓藥。
被張揚擡手攔住。
「先等會兒,我給阿姨行針,疏通一下經脈,你們兩個都好好看著!」
「好嘞!」
「師父,您終於肯施展針術啦!」
苗若涵興奮道。
這是張揚第一次在醫館,平時那有機會給他們示範?
張揚眉頭一挑,剛要說什麼,一旁楊浩實在忍不住,「張揚,你居然懂醫術?你不是跟我一樣,學的商科嗎?」
張揚哈哈一樂,「醫術是我家祖傳的!」
「是麼?」
楊浩不管怎麼回憶,都想不起來,張揚祖傳有這方面的傳承。
張揚這會兒顧不上楊浩怎麼想,專註施針。
這次幫楊浩母親調理經脈的針法,並不是多麼稀奇的針法。
即使如此,元淳和苗若涵,也看得認真入神。
楊浩站在一旁,也靜靜的注視著張揚的一舉一動。
張揚用的是醫館裡備用的銀針,銀針捏起來,依次刺入幾道大穴。
順著楊浩母親的經脈,一段段刺入,拔出。
手指撚動針柄,最後一根銀針起出來,原本昏迷在病床上的楊浩母親,發出一聲悶哼,悠悠醒來。
「媽!」
看著張揚收針,楊浩趕忙湊上去。
「你們有什麼收穫?」
張揚目光掃過苗若涵和元淳。
元淳低頭,「師父,您的針法真強,我還要多練習!」
「師父,師父,您能教我嗎?我感覺您用針就像耍花一般,太漂亮了!」
苗若涵眼睛裡閃著小星星,望著張揚。
張揚有點頭大。
乾咳了聲,「針灸,講的是調理通順,氣順脈通,病人的狀況就可以大幅緩解!」
兩人同時點頭。
「還有這針法,講的不是花哨,而是實用!」
元淳贊同點點頭,「師父,剛才您最後那一針,有什麼講究嗎?」
張揚笑起來,「不錯,能看出最後一針的訣竅,看來你對針灸很有涉獵!」
「這最後一針,講的是通竅孕養兼顧!」
「收針太慢,氣息流失太多,收針過快,通竅不足。一切都要看病人的實際情況,明白?」
「明白了!」
元淳和苗若涵同時點頭。
張揚正在給兩個弟子講解針灸更高的技法和功用,門外忽然一陣剎車聲。
汽車戛然而止的聲響,緊跟著,一陣急促的腳步聲。
呼啦啦,十幾個人,瞬間湧進醫館大堂裡。
「誰在呢,這裡誰特麼是老闆啊?」
為首一個剃著光頭的壯漢,雙手帶著護腕,叉著腰,目光掃過張揚幾個人。
看到對方這群人,元淳急忙湊到張揚跟前。
「師父,這幫人不好惹啊!」
張揚一皺眉,「怎麼?你認識?」
「他們都是附近街上的混混,以前也不常來的,不過最近一段時間,經常來店裡找茬,可我當時也沒錢,就把我店裡的藥材搜颳走不少!」
「這麼說,你之所以要把這家醫館盤出去,跟這幫人的威脅也有關係了?」
元淳苦笑著點點頭,「多少有些關係吧,反正當時也確實心涼了。」
「喂,你們還特麼愣著什麼?我們老大問你們話呢!」
一個提著鋼管的小弟,盯著張揚,目光不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