毫無理由的被人吵醒,任誰都會發火。
「弟!」
一個字,張揚煩躁的情緒便煙消雨散。
「姐,怎麼了,出什麼事了嗎?」
張揚看了一眼手機,上邊顯示的正是姐姐張蕊的性命。
唉!
張揚滿心自責。
姐姐打電話過來,他竟然問哪位,這對於張蕊來說,是不是有些太傷人了。
弟弟竟然不記得姐姐的電話號碼。
「我剛才吧,沒睡醒,所以……姐,你想吃點什麼,我待會過去做給你吃!」
南師錦給了張揚龍鳳莊園二號別墅,張揚便將張蕊安排在了那裡。
以前偶會他會過去看看,但這些日子,實在太忙便耽擱了。
本想著,過幾天去看張蕊,不想,張蕊今天竟主動給他打了電話。
「弟,好好的!」
張蕊的聲音很輕,輕的像要隨時飄走一般。
「姐!」
張揚低呼,那邊已經掛斷了電話。
出事了這是!
張揚急匆匆起身,前往龍鳳莊園。
因為不知道張蕊那邊的情況如何,張揚在路上給林夕瑤打了電話。
「夕瑤,姐那邊有事,我晚上不回去了!」
「需要錢的話,說話!」
林夕瑤回答的很簡短,但張揚卻是心上一暖。
龍鳳莊園,二號別墅,張揚敲了敲房門。
室內很安靜,靜的能聽到心跳。
「姐!」
張揚輕呼。
回答張揚的是安靜。
張揚徹底急了,在也顧不得許多,開始在屋內尋找,最終在客廳找到了張蕊。
張蕊此刻雙眼緊閉,手中還拿著電話,她的手邊,是一枚銅錢,銅錢上看起來古樸無華嗎,有些年頭,上邊的字跡已經徹底模糊,不知道是何朝何代。
「嗯!」
張揚將銅錢拿起,一縷煞氣飄入玉葫蘆。
家裡怎麼會有這種東西?
張揚滿肚子疑問。
張蕊的病情跟以前一樣,煞氣入體。
張揚輕車熟路,點穴治療,幾根銀針下去之後,張蕊緩緩醒來。
「弟,還能在見你一面,姐姐就算現在死了,也知足了。」
張蕊的病反反覆復,以至於她自己都覺得時日不多,所以,也就沒告知張揚,今日頭暈目眩,自覺死期將至,便給張揚打了電話。
不成想,張揚來了,而她也還活著。
張揚拔出銀針,將張蕊扶起。
「姐,你說什麼呢,放心,有弟弟在你死不了!」
說完之後,張揚將那枚拾起的銅錢拿出。
「姐,這東西你是在哪找到的,咱們家還有嗎?」
這東西有煞氣,對人的身體腐蝕性眼中,張蕊的病根便在於此。
如果這東西家裡還有不少,張蕊經常接觸,那這病治起來,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治好。
更可怕的是,他不能隨時留在張蕊身邊,一旦出個意外,張揚得悔恨一輩子。
「這東西……」
張蕊看著張揚,眼中露出了喜悅,似是想起了什麼。
「弟,你一點印象都沒有嗎?」
聽張蕊這麼說,張揚仔細盯著銅錢看了又看,隨後搖了搖頭。
「姐,這東西,我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!」
張蕊抿嘴輕笑,提點道。
「小時候,爺爺給你的,一個披著盔甲的神祇,手裡拖著銅錢寶劍……」
張蕊如此一說,張揚想起了一個場景。
爺爺送給了當時還小的他一個拼湊的神祇,說是拼湊的,是因為那神祇每一個部位都是可拆卸的。
張揚覺得很是好玩,經常拆卸著玩耍,每一次拆卸都會少上幾樣。
等後來漸漸長大,對神祇拆卸沒了興趣,要不是張蕊提醒,張揚已經把這件事忘了。
「姐,你是說,這銅錢是那神祇拖著的銅錢寶劍?」
神祇的銅錢寶劍由幾十枚銅錢拼湊而成,張揚從沒仔細數過,隻是那銅錢寶劍,隨著他拆卸的次數,不斷變短,最後,好像就剩下幾枚還在神祇手上。
而那個神祇,張揚已經記不清還剩下啥了,好像胳膊腿,還有身體上零部件什麼的,都殘缺了不少。
「嗯!」張蕊點了點頭,從張揚手中接過那枚銅錢。
「每次看到它,我就會想起小時候的你,還有那時候的家……」
張蕊微微仰頭。
「那時——真好!」
張揚的心像是被重鎚打了一下一般,咚的一下,那些不好的記憶翻湧而去。
爺爺失蹤,父母慘死,親戚逼上門來,那些平日裡和藹可親的笑臉變得是那般邪惡、咄咄逼人的氣勢讓年幼的張揚噤若寒蟬,家產被分的一乾二淨,張揚和姐姐被趕出家門。
他成了林家的上門女婿,一個洗衣做飯被不斷呵斥的僕人;姐姐病魔纏身,這幾年在各大醫院之間輾轉。
張揚攥緊了拳頭。
「姐,你放心,一切都會好起來的!」
看著張揚堅毅的臉龐,張蕊欣慰的笑了。
「我相信你!」
「姐,咱們家還有沒有類似的東西!」
張揚指了指那枚銅錢。
張蕊思索了一下。
「好像還有個小珠子,不知道是什麼東西,看著挺詭異的,我一直沒敢動!」
「在哪,我看看!」張揚說道。
張蕊被張揚扶著,在卧室的衣櫥裡翻了一陣,拿出了一個刻著花紋的木製小盒子。
小盒子看著很是古樸,張蕊拿出鑰匙,插入鎖孔,輕輕一動。
咔嚓一聲!
小木盒打開,張蕊別過臉去,將小木盒對向張揚。
「弟弟,你自己找吧,就在裡邊!」
看張蕊這樣,張揚向前走了兩步,低頭,看向小木盒。
盒子裡的東西不多,一把小梳子,一個海螺,一個白色的小球,還有綉著梅花的一條手絹。
拿起那個白色小球,張揚疑惑,這東西,有啥可害怕的?
那在手中轉動白色小球,張揚的眼神明顯愣了一下,手一抖,白色小球險些托手。
「這,這是那神祇的眼睛?」
張揚驚呆了,但隨後便發現了道道黑氣縈繞在眼球之上。
銅錢有黑氣煞氣纏繞,這眼珠也有黑色煞氣纏繞,在看其他東西,海螺、手絹和小梳子上雖然也有,但比當初看到的銅錢,現在看到的眼球明顯少了很多。
也就是說,這小梳子,海螺和手絹上的煞氣,是被銅錢和眼球上的煞氣傳染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