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浩宇問道：「什麼原因？」

　　金髮少年語氣難得複雜的道：「他是那位佛陀的信徒。」

　　金髮少年頓了頓，似乎是怕周浩宇不了解，於是解釋道：

　　「那位佛陀曾經有過預言，離開是沒有結果的。

　　他還說過一句話……」

　　周浩宇想了想，接過話茬道：「死地才是生境？」

　　金髮少年也隻是微微訝異了一下，就點頭笑道：

　　「嗯，但這些話，其實也傳了很多年了。

　　再加上，那個時候的形勢，比以前還要糟糕！

　　繼續熬下去，他們也隻能眼睜睜的等著壽元耗盡……」

　　周浩宇不解道：「修士的壽元不是比凡人高多了嗎？」

　　「確實，但沒了靈氣，修士的壽元也難以為繼。

　　更何況，愈發崩潰的天地法則，也不會允許那麼牛逼的人存在。」

　　金髮少年所說的後半句，周浩宇個人是深有體會的。

　　不僅是因為他從築基開始，就一路經歷雷劫。

　　也不僅是因為，他在外界的實力也被天地壓制，不但發揮不出全部實力，就連禦空飛行都做不到。

　　就拿他現在遇到的各種瓶頸來說。

　　老傢夥之前就說過，這些瓶頸，如果擱在他老家，根本就不叫一個事。

　　但這方天地的法則，破損的太嚴重了。

　　而且，修為越高壓制就越大。

　　而這，還是已經完善了不少的結果。

　　可想而知，之前的那批人如果再待下去，隻會比如今的自己更加難熬！

　　周浩宇點了點頭，沖著金髮少年道：「我大概聽懂你想表達的意思了。

　　你們新主教的創始人，是那位佛陀的信徒，所以他沒有選擇離開，而是選擇了留下來？」

　　金髮少年應道：「不僅留了下來，他還收了一批志同道合的門徒……」

　　周浩宇追問道：「再後來呢？」

　　金髮少年吐出一口濁氣，道：「再後來，形勢就更亂了。

　　走的走，留的留，轉世的轉世。

　　不過轉世的風險也很大，因為要沉睡很長時間，你根本就不知道會發生什麼。

　　也許沉睡過去，就再也醒不過來了。

　　現在外界的那些轉世者，都算得上運氣好的。

　　而且他們用的辦法，會對他們的根基造成緻命的影響。

　　就算能僥倖等到大變革到來的那天，也很難得證長生了。」

　　周浩宇道：「能多活一天總歸是好的，那他們呢？總不可能就這樣死了吧？」

　　金髮少年坦誠道：「他們也轉世了……」

　　「包括你們新主教的創始人？」

　　「嗯，而且轉世的還不隻是幾個人，是整個教廷的所有人。」

　　周浩宇皺眉道：「先不說這個工程量有多大，光是風險……」

　　金髮少年笑道：「是啊，所以新主教才會延續到現在。」

　　周浩宇捕捉到了關鍵點：「你的意思是說，隻要新主教還在延續，他們就沒有風險？」

　　金髮少年嚴謹道：「也不一定，多少還是會有的，而且關於他們轉世的相關記憶，我也很模糊。

　　我隻知道有這回事，我估計每一代的教皇，都知道有這回事。

　　包括我剛才說的那些，其實不一定是我的前世經歷的，更像是一種精神烙印，一代一代傳下來的。

　　而要讓他們真的醒過來，就一定需要選出一個合適的聖女，至於為什麼，我暫時也不清楚。」

　　周浩宇問道：「新主教就一直沒有過聖女？」

　　「第一代有，但也在轉世的名單之中。

　　後來具體有沒有，又或者有沒有發生什麼別的變故，那我就不知道了。

　　可能是我年紀太小了，我知道的也很有限，也許以後我就會慢慢知道一切吧。」

　　周浩宇點點頭：「說回你前面的那些好處。」

　　金髮少年笑道：「既然該介紹的都介紹完了，那我就從後面一個一個說吧。

　　首先，對這個世界有好處，因為我如果死了，他們蘇醒的機會就更渺茫了。

　　而到那個時候，曾經走的人回來，周前輩，你覺得我們抵擋得住嗎？」

　　周浩宇想了想，決定還是謙虛一點：「你行不行我不清楚，但我應該可以。」

　　金髮少年愣了愣，緊接著搖頭苦笑道：「周前輩可能不清楚他們……」

　　「是你不清楚我，你繼續。」

　　金髮少年也隻能調整好情緒，繼續道：「其次，就是對你女人有好處。

　　其實聖女預備役，並沒有那麼重要。

　　可為什麼我明知道周前輩你這麼強大，還執意如此呢？」

　　周浩宇戲謔道：「也許你剛開始隻知道一點點，至於你外面的那幫信徒，則是完全不知道。」

　　金髮少年也沒有絲毫隱瞞：「雖然我的確抱著一絲僥倖，但請你過來的風險，也是真實存在的。

　　如果沒有好處，我是絕對不會這麼做的。」

　　周浩宇吃驚道：「你是想說，她有可能真的當上聖女？

　　不會吧？她跟我的關係，你難道不清楚嗎？」

　　周浩宇其實也很奇怪，一方面，露易絲早就不是完璧之身了。

　　這種情況，別說通過聖女的考核了，連進個預備役都夠嗆。

　　另一方面，每二十年一次的篩選聖女，人數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。

　　而且預備役也沒那麼重要。

　　可對方在明知道自己不好惹的前提之下，竟然還是要惹。

　　那就隻能證明兩件事。

　　要麼，他們從頭至尾就沒有把自己當回事。

　　可如果是這樣，那他們未免太蠢了一點。

　　而且，從他們邀請自己來教廷總部這個行為，就足以證明他們並沒有那麼的小瞧自己。

　　也對上了金髮少年說的抱有一絲僥倖。

　　當然，他說的這句話，多少帶了點水份。

　　應該不隻是一絲僥倖，而是很大的僥倖，覺得自己大概率還是會知難而退。

　　而這，就延伸到了第二件事。

　　那就是，露易絲對他們很重要。

　　就算周浩宇沒有橫加阻攔，露易絲大概率也不會有事，還會成為新主教的聖女。

　　甚至，很有可能是因為這一點，所以之前跟他動手的那幾個紅衣主教，起初幾乎都沒有想過殺他。

　　包括前面的那群老登，也隻是讓他道歉之後，把人送過來。

　　總算把所有不對勁的地方，全部想明白的周浩宇，不由得長呼了一口氣。

　　而就在這時，金髮少年這才有些臉紅的解釋道：

　　「我們的聖女不講究這些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