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71章 字字疼愛
報告單上,白紙黑字地寫着鑒定結果:排除親生。
蘇婳和陸硯書并非親生父女。
一個假千金而已,不足為懼。
連日以來,壓在顧凜胸口的一塊巨石,瞬間消失不見了,連呼吸都順暢了不少。
沒有了這層關系,顧北弦對他的威脅就少了一半。
助理小心地觀察着他的臉色,問:“要把這份鑒定報告單,拿給顧董過目嗎?
”
顧凜擡手做了個“打住”的手勢,“不用,好鋼要用在刀刃上,不到關鍵時刻不要用。
”
助理急忙拍馬屁:“顧總英明。
”
顧凜面無表情,拿起那份報告單,塞進辦公桌下的抽屜裡,鎖上。
他站起來,吩咐助理:“幫我準備點禮品,我要去看看蘇婳的假父親。
”
“好的顧總。
”
半個小時後。
顧凜拎着兩個禮盒,來到陸硯書的病房。
一進門,他臉上堆起有分寸的笑,禮貌地說:“聽說陸叔叔住院了,我來看看您。
”
陸硯書朝他微微颔首一笑,“謝謝你。
”
顧凜瞥一眼正坐在窗邊削蘋果的蘇婳,意味不明道:“應該的,您是蘇婳的父親,咱們是一家人。
”
陸硯書喊助理給他上茶水。
顧凜接過助理端上來的茶杯,不着痕迹地打量着陸硯書。
雖然四十有餘,卻比同齡人看起來年輕很多,說三十八九都有人信。
哪怕身上穿着醫院的病号服,生着病,卻難掩風華。
蒼白的臉色并不顯狼狽,反而給他增添一種病态的魅力。
顧凜把茶杯遞到嘴邊,象征性地抿了口。
借着放茶杯的功夫,他偏頭去打量蘇婳。
這兩個人,無論身形還是氣質,都極為相似。
身形一樣的筆直堅韌,氣質一樣的清雅矜貴,身上帶一種被藝術長久熏染出來的才氣和靈氣,一絲庸俗市儈氣都不見。
五官一個生得英俊儒雅,一個長得美麗溫雅。
眉眼間依稀可見幾分相似之處。
有那麼一瞬間,顧凜都有點懷疑親子鑒定有假了。
如果不是親生父女,倆人為什麼有那麼多相似之處?
見陸硯書盯着自己,顧凜扯起唇角笑,“果然是龍生龍,鳳生鳳,隻有陸叔叔這麼優秀的父親,才能生出蘇婳那麼優秀的女兒。
可惜您就生了一個女兒,如果還有,我拼了命也要娶回家。
”
他話說得滴水不漏,句句帶着吹捧之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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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硯書不知他心裡打的什麼算盤,隐隐覺得他話裡有話。
顧凜走後,蘇婳拿着陸硯書的身份證,去檢驗報告自助機,取化驗結果。
結果是:排除白喉、急性扁桃體炎、急性咽炎。
見沒什麼大礙,蘇婳暗暗松了口氣。
拿着化驗結果回病房。
當晚,蘇婳要留下來照顧陸硯書。
畢竟是自己的父親,對她又那麼好,盡盡孝心是應該的。
待到晚上八九點鐘,顧北弦忙完應酬,趕了過來。
見蘇婳要留下來守夜,他扯了扯領帶,不着痕迹地說:“你回去吧,小姑娘家的不能熬夜,一熬夜氣色不好,我留下來照顧嶽父。
”
蘇婳倒了杯水給他,“我是自由職業,不受時間控制。
你白天要工作,還是我守夜,你回去休息吧。
”
陸硯書見倆人僵持不下,開口道:“你倆都回去,我又不是幾歲的小孩子了,不用人照顧。
”
顧北弦薄唇微勾,“都說女婿能頂半個兒,平時派不上用場,好不容易碰到個機會,就讓我表現一下吧。
”
話說得冠冕堂皇,其實是怕蘇婳留下來。
她那犟性子,别人對她一分好,她恨不得掏心掏肺地還回去。
陸硯書對她不薄,他要是不留下,她鐵定不會走。
陸硯書見顧北弦誠意滿滿,便不再勉強。
顧北弦送蘇婳去門口坐車。
出了病房,蘇婳伸手來牽他的手,“謝謝你對我爸那麼好。
”
顧北弦捏緊她的手指,“我得感謝他才對,沒有他,就沒有你。
”
皎白的路燈燈光将兩人的身影拉得很長很長,成雙成對,看起來那麼登對。
出了醫院大門。
蘇婳繞到顧北弦面前,摟住勁挺的腰身,臉貼到他的胸口上。
雖然她一個字都沒說,但是顧北弦感受到了。
她在感激他。
對陸硯書好,比對她好,還讓她感動。
顧北弦擡手揉揉她柔軟的長發,“就這點小事,也值你這麼感動?
以前我做了那麼多,也沒見你感動過一次。
”
蘇婳什麼也沒說,隻是踮起腳尖,親了親他的下巴,又親了親。
一切盡在不言中。
司機把車開到她旁邊,打開車門。
蘇婳又戀戀不舍地抱了顧北弦一會兒,這才轉身上車。
送走蘇婳,顧北弦返回病房。
簡單洗漱過後,兩人躺在各自的床上。
關了燈。
兩個大男人,沒有蘇婳在,其實是沒話說的。
黑壓壓的沉默,塞滿整間病房。
躺了沒多大會兒,陸硯書掀開被子,要去衛生間。
顧北弦聽到動靜,也掀了被子,下床,打開燈,去扶他。
陸硯書笑了笑,有點無奈,“真不用,我是胃疾,又不是殘了,基本生活能自理。
”
“别,不扶你,蘇婳知道了會怪我的。
”顧北弦攙扶着他的手臂,朝衛生間走去。
等他從衛生間裡出來,顧北弦又攙扶着他躺到床上去,還貼心地給他蓋好被子。
這一舉動,讓兩人之間的距離,瞬間拉近了不少。
顧北弦坐回床上,颀長雙腿随意垂于床畔,坐姿慵懶矜貴。
安靜了幾秒,他垂眸盯着陸硯書英氣儒雅的面孔,“為什麼幫蘇婳?
”
陸硯書心裡極輕一顫,“什麼意思?
”
顧北弦捕捉到他眼底細微的慌亂,輕描淡寫道:“沒什麼,既然要對蘇婳好,就一直對她好。
她從小跟着外公外婆長大,養母粗枝大葉,養父又是個人渣。
好不容易和你相認,不要讓她失望。
”
陸硯書微微眯起眸子,端詳他,“你還是懷疑我?
”
顧北弦沒直接回應,掀開被子躺下,手臂枕在腦後,望着天花闆說:“真假不重要,隻要你對蘇婳好,我就會真心待你。
如果傷害蘇婳,我第一個饒不了你。
”
陸硯書笑了,“彼此,彼此,如果你敢辜負小婳,我也絕對饒不了你。
”
顧北弦微微動了動唇角,“為什麼不結婚?
”
陸硯書眼裡閃過一絲落寞,“沒有想結婚的人。
”
顧北弦起身,關上燈。
黑暗裡。
他出聲:“像你條件這麼優秀的男人,身邊應該不缺女人才對,可你身邊連個女人影子都沒有,這不應該。
”
陸硯書神色淡然,“人過四十,已是不惑之年,很多事情都已看得通透。
女人麼,有也可,沒有也可,到了我這個歲數,更看中的是靈魂,而非肉體之歡。
”
顧北弦情緒不明道:“不惑了好,不惑了就不會動不該動的心思。
”
陸硯書聽出了他的話外音。
他無聲地笑了笑,“小婳是我女兒,我心裡隻有她媽媽。
”
言外之意:你小子多慮了。
語言是一門藝術,雖然兩人誰都沒明說,意思卻全都表達清楚了。
次日清早。
蘇婳起了個大早,親手煲了養胃粥,做了兩樣下飯小菜,煮了薄皮小馄饨,用保溫桶裝了,給兩人送過來。
一個是愛人,一個是父親,都是她最重要的人。
吃罷飯後,蘇婳送顧北弦去坐車。
他們前腳剛走,顧傲霆就拎着禮盒來探望陸硯書了。
寒暄幾句,他再次将話題扯到複婚上。
這次他找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,“親家,你現在生病,讓北弦和蘇婳複婚,給你沖沖喜。
喜事一來,你的病肯定就好了。
”
陸硯書表情很淡很淡地望着他,“如果小婳不是我的親生女兒,你還會這麼殷勤嗎?
”
顧傲霆神色微微一滞,沉默了。
不說話就是默認的意思了。
陸硯書就笑啊,“你這樣,我怎麼放心讓他們倆複婚?
我就那麼一個女兒,就那麼一個。
”
未說疼愛,卻字字疼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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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神明婳的離婚後她驚豔了世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