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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69章 陰晴不定

離婚後她驚豔了世界 明婳 2401 2024-04-28 10:30

  陸玑灰着一張臉死死盯着蘇婳,眼珠陰森森的。

  說不出的陰鸷!

  下一秒,他一改平時的斯文,揮舞着雙臂,扯着嗓子沖蘇婳大吼大叫:“你是誰?
你到底是誰?
你為什麼要假扮成金惜的模樣來騙我!
你這個騙子!
騙子!
該死的騙子!

  一副崩潰到歇斯底裡的模樣!

  要不是警方攔着他,他能撲到蘇婳面前,将她的皮扒了!

  蘇婳唇角輕輕一牽,笑他可笑。

  懶得再同他廢話。

  多說一個字都覺得惡心。

  蘇婳擡腳走到門外。

  柯北急忙追出來。

  上下打量幾遍蘇婳,柯北問:“你有沒有受傷?

  蘇婳搖搖頭,“沒有,就是惡心,很惡心,我得回去換衣服了。
對了,這事别告訴北弦。

  “放心。
這次你又立一功,我回頭向上級彙報,給你多争取些權益。

  蘇婳擺擺手,“不用。
墨鶴是我兒子的師父,陸玑殺了他全家,我這麼做是幫他。
前面進行得還算順利,後面陸玑開始質疑我。
心裡一着急,我話問得太直接,暴露了身份。

  柯北盯着她酷似金惜的臉說:“我早就提議過,你應該在臉上加點歲月痕迹。
那樣更真實,也不容易讓陸玑起疑。

  蘇婳微微一笑,“不,你不了解陸玑那種男人的複雜情結。
他對金惜的印象,一直停留在二十出頭。
他懷念的,愧疚的,遺憾的,怎麼都放不下,在心底輾轉研磨幾十年的,是年輕美好的金惜。
這個年齡的金惜,突然出現在他面前,對他的沖擊力最大。
他會又驚又喜,愧疚又自責,還心存希望。
複雜情緒下,他來不及思考太多,更來不及質疑,隻顧忙着向金惜忏悔,向她訴衷腸,想挽回她,讓她原諒他,甚至幻想和她遠走高飛。

  喘一口氣。

  蘇婳繼續說:“如果我扮成五十歲的金惜,和陸玑印象裡的金惜有差别。
他看到我,會猶豫,會進行辨認,會用腦子思考,會防備。
他生性多疑,這麼一防備,就完蛋了,套不出任何真話來。

  她這麼一分析,柯北被折服,“到底是女人心思更細膩。

  “我最近幾年一直在修讀心理學,關鍵時刻用上了。

  柯北感激道:“辛苦你了,幾次三番地麻煩你。

  “都是跟我們家有關的案子,不算麻煩。

  頓一下,蘇婳問:“那錄音應該有用吧?

  柯北回:“根據《最高人民法院關于民事訴訟證據的若幹規定》第六十八條規定,以侵害他人合法權益或者違反法律禁止性規定的方法,取得的證據,不能作為認定案件事實的依據。
故,偷錄偷拍的證據,隻要不侵害他人權益或不以違反法律禁止性規定的方法取得,該視聽資料可以作為定案的依據。
你們在監室的一幕,全程監控,錄音是合法取得的,你又是我們部門的編外人員,可以用于定案。

  蘇婳松了口氣,“那就好,缺口打開了,剩下的你們自己審吧。

  “好。

  柯北親自把蘇婳送上車。

  蘇婳沒敢直接回家。

  她去了鳳起潮鳴的工作室,去卸臉上易的容。

  臉形、唇形、鼻子和耳朵,都用特殊的仿真材料做了細微的改變,卸也要用特殊制劑才能卸掉。

  卸的時候用了一兩個小時,才完全卸幹淨。

  蘇婳進浴室,脫掉衣服,開始洗澡。

  用溫水沖了四五次,還是覺得惡心,是那種生理性的厭惡。
五⑧○

  洗完出來,蘇婳換了新的衣服。

  舊衣服是金惜的,讓沈鸢收好,回頭還給雲瑾外婆。

  回到日月灣。

  蘇婳想去抱抱小星妍。

  可是一想到自己被陸玑抱過,那種黏膩的污穢感,撲面襲來。

  蘇婳柔聲哄了小星妍幾句,轉身上樓,又進了浴室。

  把浴缸放滿水,蘇婳坐進去繼續泡。

  隻有這樣才能緩解心裡的污穢感。

  泡了幾分鐘。

  蘇婳拿起手機,撥給雲瑾,“陸玑親口承認,是他派人殺了他小媽。
隻這麼一條,就足以判無期或者死刑了。
你小姨是陸玑他小媽殺的,他小媽已經死了,也算報仇了。

  雲瑾悲喜交加,“謝謝姐,謝謝!
陸玑有沒有為難你?

  蘇婳握着手機的手微微握緊,輕描淡寫道:“還好。

  雲瑾聽出來了,“他怎麼為難你了?

  “算不上為難,沒事,我毫發無損。

  雲瑾又千恩萬謝。

  蘇婳嘴上客氣着,心裡卻清楚,自己做這麼多,是為了打消她對她的防備和介意。

  希望她心無芥蒂,和顧謹堯和和美美,幸福一生。

  放下手機,蘇婳緩緩閉上眼睛,後背靠到浴缸壁上,半躺着。

  台上一分鐘,台下十年功。

  和陸玑短短幾分鐘的接觸,她卻花費了好幾天的心血。

  此時一放松,繃緊的神經變得松弛,疲憊。

  沒多久就睡沉了。

  等顧北弦回來時,蘇婳已經在浴缸裡睡了一兩個小時,白生生的皮都泡皺了。

  幸好浴缸是恒溫的,否則早就感冒了。

  顧北弦彎腰将蘇婳從浴缸裡撈出來,拿大毛巾把她裹了,放到旁邊的真皮沙發上,又幫她擦幹淨身上的水,問:“發生什麼事了?
怎麼累到在浴缸裡睡着了?

  蘇婳哪敢說實話,隻道:“就是想泡澡,不知怎麼睡着了。

  顧北弦什麼也沒說,拿衣服讓蘇婳穿了。

  他下樓,撥給司機,問:“今天送蘇婳去哪了?

  司機雖得到了蘇婳的囑咐,今天之行不要外洩,可是顧北弦才是他的正主。

  加之,蘇婳脾氣好,好說話。

  顧北弦卻喜怒無常,雷厲風行,說一不二。

  司機敢得罪蘇婳,卻不敢得罪顧北弦,便将去的幾個地址,如實報了出來。

  顧北弦心中明了。

  撥通柯北的電話,顧北弦劈頭蓋臉訓斥道:“又讓蘇婳為你們赴湯蹈火了?
我們公司每年納那麼多稅,養着你們,就是為了讓你使喚我太太的?
說吧,你們怎麼着我太太了?

  柯北被訓得大氣不敢喘一下。

  心想,這人脾氣怎麼這樣呢?

  陰晴不定的。

  上次見面還有說有笑的,客氣得要命,口口聲聲說警民一家親,說他們智商高,得為人類多做貢獻,結果現在翻臉不認人。

  顧北弦提高聲音,“啞巴了?
說話!
别等我查出來!

  柯北渾身一顫,忍不住打了個激靈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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