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3章 千裡救妻
還沒等蘇婳反應過來,她就被一個堅硬的懷抱箍住。
那隻有力的手臂,像鋼筋一樣牢牢卡着她的腰。
蘇婳知道,那是顧謹堯的手臂。
他身上有一種清新的洗衣皂味道,很好聞。
雙腳騰空,身體失重,蘇婳不停地往下墜。
耳邊有急促氣流呼呼閃過,還有人的驚呼聲。
驚呼聲一閃而過,很快就沒了。
仿佛過了很短時間,也仿佛過了很長時間,蘇婳停止下墜。
顧謹堯抱着她跌落到地上。
落地時,她聽到他倒吸了口冷氣。
過了一會兒,他才把她穩穩地放下。
入目一片黑暗,伸手不見五指。
手電筒不知掉到哪裡了。
蘇婳聲音微顫,擔心地問:“顧先生,你沒事吧?
”
顧謹堯冷靜地說:“沒事,你先不要亂動,說不定這下面也有機關。
”
怕觸動機關,蘇婳站在原地一動不動。
等适應黑暗後,她看到顧謹堯站在半米開外,也是紋絲不動。
下面太安靜了,安靜得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。
蘇婳忍不住問:“怎麼這麼安靜?
他們剛才不是跟我們一起掉下來的嗎?
”
“可能掉到别的地方了。
”
蘇婳郁悶,“就是個藏寶的密室,為什麼搞得這麼複雜?
能拿到藏寶圖的,肯定是範家後人了。
範家祖先這麼做,就不怕傷害到他們的子孫嗎?
”
顧謹堯沉着道:“範老的祖先這麼做,自有他們的用意,如果連機關都闖不過,肯定也沒有能力守住财富,拿不到也罷。
”
“說得倒也是。
”蘇婳問:“我們怎麼上去?
”
“别急,會有人來救我們。
”
“我之前看過一本盜墓小說,那些盜墓的,不小心掉進機關裡,會産生各種幻象,甚至會自相殘殺。
”
顧謹堯莫名覺得蘇婳可愛。
唇角情不自禁地揚起,想去摸摸她的頭。
手伸出去一半,覺得不妥,又抽了回來。
他笑道:“放心,我不會傷害你。
”
蘇婳也笑,“我知道。
古代民間流傳的迷香,是用迷疊香、蔓陀蘿花和鬧羊花等制成的。
範老和他的保镖們,就是被這種香迷暈的。
迷香有異香,這下面沒有異香,所以我們不會中幻術。
”
“你知道的挺多。
”
“多知道點東西也好,說不定關鍵時刻能保命。
”
兩人在黑暗裡站了許久。
蘇婳站得腿都酸了,小心翼翼地坐到地上。
地上是有點潮濕的泥土,帶着土腥氣,也不知有沒有老鼠和蛇?
要是被蛇咬上一口,那滋味挺酸爽的。
蘇婳把手伸出去,在地上摸索着,試探着,如果沒有機關,就得想辦法找出路,上去。
總在地下困着,不是個事。
用手試了一圈,沒事。
她大着膽子站起來,伸出腳,一點點地往前試探。
顧謹堯緊跟在她身後亦步亦趨,以防萬一。
他剛墜落時,腳踝傷到了,走路有點跛。
怕蘇婳看到會擔心,他強忍疼痛,盡量保持正常。
最後,蘇婳把這下面給摸出了個大概輪廓,就是個四四方方的房間,大約十幾個平方,牆壁是古代的粗磚壘制成的。
萬幸,沒有機關。
她暗暗松了口氣,雙手攏到嘴邊,喊道:“有人嗎?
有人嗎?
請回答我!
”
回答她的,隻有她自己的回聲。
她對顧謹堯說:“看樣子,下面有無數個這樣的小房間。
我們倆落到這個房間,其他人掉落到别的房間了。
”
“差不多。
”
蘇婳扒到牆上,試着往上爬,可是徒勞,爬不上去。
試了幾次都未果,她有點灰心。
坐在那裡,悶悶不樂。
等待是煎熬的。
漫長的,無目的等待,尤其折磨人。
這時候,她覺得,幸好顧南音跟過來了。
如果他們遲遲不上去,南音肯定會叫援兵。
眼下,她是他們唯一的希望了。
被蘇婳猜對了。
顧南音帶着保镖在密室上面等啊等,來的時候是傍晚。
她大着膽子,在這荒山裡等了整整一夜,都沒等到人出來。
她覺得不妙。
又不敢下密室,就趴在入口處,沖着下面大聲喊:“嫂子,嫂子,你在嗎?
嫂子,聽到回答我!
”
可是任憑她喊破了喉嚨,都沒人回答她。
整個密室空蕩蕩的,一個人影都沒有。
密室深處黑黢黢的,像一隻長着嘴巴的巨獸,好像會吃人。
人對未知的事物,天生會有一種恐懼感。
顧南音越想越害怕,急哭了。
她顧不得太多,拿起手機,給顧北弦打電話,“哥,我嫂子出事了,我嫂子她……”
她哽咽着說不出話來。
顧北弦蹙眉,“你慢慢說,不要着急。
”
“昨天傍晚,我嫂子和一幫人下了密室,到現在都沒出來。
我趴在密室入口處喊,沒人回應我,也不見人影。
你說密室裡是不是有鬼?
我嫂子是不是被鬼……”
顧北弦心一揪,“住嘴!
你嫂子不會有事,我馬上過去!
”
“你的傷……”
“死不了!
”顧北弦掐斷電話,開始打電話找人。
幾通電話打出去,安排好後,他跳下床,開始換衣服。
左手臂的傷,一動就鑽心的疼,可是他顧不上了。
頭昏昏沉沉的,脹脹的疼,他用力掐了掐太陽穴,用肉體的疼痛,緩解神經的疼痛。
穿好衣服,顧北弦拉開病房門。
門口保镖伸手攔住他,說:“顧總,顧董吩咐過,讓您安心養傷,哪裡都不要去。
”
顧北弦冷着臉斥道:“滾開!
”
保镖苦着臉,“顧總,您别讓我們為難。
”
話音剛落,保镖隻覺得眼前寒光一閃,一把鋒利的水果刀,抵到了他的脖頸上。
保镖一愣,很快舉起雙手,尾音微顫說:“顧總,饒了我。
”
顧北弦收回刀,大步走出去。
一走快了,頭還是眩暈。
他擡手用力掐着額角。
出了醫院大門。
幾輛豪華越野車,就等在醫院大門外。
他的好友蕭逸,坐在其中一輛車裡。
蕭逸拉開車門,扶了他一把,打趣道:“弦哥,你這叫什麼,千裡迢迢,為愛追妻?
不,為愛追前妻,連命都不要了。
啧啧,認識你這麼久,就沒見你這麼拼命的時候。
”
顧北弦一言不發,俯身坐下。
司機發動車子。
顧北弦吩咐道:“開快點,越快越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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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的顧總。
”
蕭逸提醒司機:“别開太快,你們顧總的傷不是小傷。
”
顧北弦冷聲道:“聽我的!
”
一路長途跋涉,一行人在中午時分抵達鳳鳴山。
秦野的父親秦漠耕,接到顧北弦的電話,早就坐着輪椅,等在密室入口了。
顧南音看到顧北弦帶着一衆人,風塵仆仆地趕過來。
她撲到他身上,“哥,你可來了!
快下去救我嫂子吧,擔心死我了!
”
顧北弦嗯一聲,吩咐身後保镖:“都跟我下去。
”
衆人齊齊出聲:“顧總,您有傷,就在上面等着吧。
”
顧北弦神色冷峻,“她是我妻子,我等不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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說罷,他長腿一邁,第一個下了密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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