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小虎鬆了一口氣。

　　轉頭想找那個拽自己一把的人，發現都是姜家的人，沒有什麼特別的。

　　白門牙笑著道：「怎麼樣？虎殿？」

　　姜小虎一愣：「有什麼好得意的？跟你我一樣，不輸不贏就是了！」

　　姜小虎走到陸程文跟前，面對這個結拜兄弟。

　　自己真的是……有時候真的很想一腳踹死他！

　　真的我想踹死他多容易啊？！

　　姜小虎接過天葯劍，扔給侍從，侍從趕緊掏出凈布，澆上燒酒，反覆擦拭，連刀柄都小心翼翼。

　　姜小虎看著陸程文，眼神不善，鼻孔噴氣。

　　鐵劍書不想讓自己的失敗，導緻姜小虎說話不仗義，不就是一條命麼！

　　給你！

　　鐵劍書拎著自己的長劍：「虎殿，劍書無能！下輩子，劍書努力修鍊，再來侍奉虎殿……」

　　鐵劍書要提劍自刎，陸程文看著姜小虎打了個哈欠。

　　姜小虎盯著陸程文，一揮手，打飛了鐵劍書的長劍，平靜地道：「不就是沒贏麼，反正也沒輸。你和我的結拜兄弟、混天罡的徒弟打成了平手，到哪裡提都不丟人。」

　　姜小虎回頭拍了拍他肩膀：「那幾個隊長，面對陸程文，也未必佔得著便宜的。他很強，你知道的。」

　　然後一笑：「不是說，要替姜家守護這個天下麼？去療傷吧。」

　　鐵劍書知道，這是虎殿在給自己台階。

　　這要是再不下，真的就是給臉不要臉了。

　　隻好道：「虎殿厚恩，劍書必當生死以報！」

　　陸程文和姜小虎，兩個人平靜地對視著，沒有幾秒鐘，陸程文呲牙一笑。

　　「大哥，多虧了您賞給老弟的這把劍啊！」

　　姜小虎翻了個白眼，轉身就走。

　　陸程文捂著傷口，跟在後面：「說到底，您還是拿我當兄弟的，今兒沒有您這把劍，兄弟我栽了，我沒面子了，那馬褂就給他了！」

　　姜小虎站定：「陸程文，姜家人，說話算話。你要記住，這句話的含金量。」

　　「是是是。」

　　姜小虎道：「把歐陽奮和那個什麼……叫啥來著？」

　　「潘安。」

　　「潘安給我抓起來！」姜小虎道：「其餘的人……」

　　他氣呼呼地瞪著陸程文：「滾蛋！」

　　陸程文抱拳拱手，跑到小猴子跟前：「小猴子，走，跟哥回家。」

　　小猴子很興奮：「哥哥你好厲害！」

　　「那當然啦！」

　　陸程文抱著小猴子，像是抱著個小孩子一樣，讓她坐自己胳膊上：「你哥我多厲害呢！」

　　走到了鐵劍書跟前，陸程文呲牙一笑：「鐵哥。」

　　鐵劍書看到陸程文，臉一紅：「陸總還有什麼指教？」

　　「哎呦，沒有啦，這是小回天丸，您收著。」

　　「姜家自有療傷的丹藥，不敢耗費陸總的好處。」

　　「留著防身嘛！今天您讓我好幾次，兄弟心裡有數的。嘻嘻。」

　　說著把小回天丸扔給了他，自己抱著姜小猴就走了。

　　鐵劍書看著他的背影，許久，突然苦笑一下。

　　這算什麼事兒啊！？

　　虎殿讓我砍死他，猴殿一直保他……今天要不是陸程文，自己真的騎虎難下。

　　冷靜下來的他其實也想清楚了。

　　就看猴殿那個眼神，自己根本殺不了陸程文！

　　那誇下的海口怎麼算？所以，這一場，從一開始自己就贏不了。

　　陸程文他可以輸，但是決不能死。

　　不過，陸程文最後的仗義之舉，還是讓鐵劍書突然對他產生了一種欽佩。

　　不管怎麼說，這個傢夥，其實是條好漢！

　　就是平時這低眉順眼的德性……話說回來，誰面對姜家硬得起來？

　　他敢這樣，已經算是石破天驚了吧？

　　姜小虎走到白門牙跟前。

　　白門牙得意地道：「虎殿一次放走四個人，要是情報不連貫，怎麼算啊？」

　　姜小虎道：「打賭的時候，白家主也在現場，並未阻攔，而且看的津津有味。這裡論名頭你最大，所以，你來扛嘍！」

　　白門牙哈哈一笑：「好。」

　　此時眾人押著歐陽奮過來。

　　歐陽奮極力解釋：「虎殿，我們歐陽家，對姜家忠心耿耿啊！虎殿，您知道的……」

　　姜小虎一瞪眼睛：「你們幹什麼！？」

　　歐陽奮立刻道：「就是！豈有此理！捆得太緊了虎殿，捆王八都不帶這麼緊的……」

　　姜小虎怒道：「怎麼不堵住他的嘴！？」

　　歐陽奮一愣：「不是啊……虎殿，我是……我是歐陽奮啊……我是……嗚嗚嗚嗚……」

　　嘴巴堵住，被拽走了。

　　潘安也被弄了過來，他極力解釋：「虎殿，我想這是一個誤會，隻要讓我打一個電話，我們就能解釋清楚這個誤會。到時候您不但不會抓我，還會給我鬆綁，給我道歉，請我吃飯，在席間向我敬酒，我們是……嗚嗚嗚……」

　　也給堵住了嘴巴，帶走了。

　　最後，走過來的是鐵劍書。

　　「虎殿。」

　　姜小虎一笑，拍拍他肩膀：「傷不重吧？」

　　「不重，吃了葯了。虎殿，我……」

　　姜小虎止住了他：「你殺不了他。」

　　被姜小虎說清了，鐵劍書有點感動：「猴殿就那樣子跟他走了？」

　　姜小虎苦笑：「姜家有人攔得住這位祖奶奶麼？」

　　鐵劍書道：「太古猿神太過詭異了，它……」

　　姜小虎看著鐵劍書：「是啊，太詭異了。你說，如果陸程文成長起來，能得到姜家的資源……會不會……」

　　鐵劍書道：「天罡、地煞、五老翁他們……誰也不像是缺資源的人啊！他們要的話，應有盡有，整個江湖都會給他們提供資源的。」

　　姜小虎搖搖頭：「我師父都不怎麼管我的。」

　　「啊！？不是吧！？」

　　「是啊。」

　　姜小虎道：「師父我說我這個心性，當不了醫生；我這種個性，又使不慣毒；功夫呢，姜家的功夫能吃透就足夠了，他能教我的很少。」

　　「那……他在姜家住著，就什麼都不教您？」

　　姜小虎道：「倒是也教了一些。唉算不了不提了，你怎麼樣？」

　　「哦，這裡是陸程文臨走給我的一粒小回天丸，屬下不敢專貪，特來交公。」

　　「切！出手還挺大方。在我眼皮子地下收買人心……誒不對啊……這個瓶子？」

　　姜小虎扭頭怒吼：「給我追！把陸程文……不是，所有人！都給我抓回來！尤其是陸程文！要活的！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