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程文光著膀子，張神兒貼心地給他包紮肩膀的傷口。

　　陸程文一隻手伸進了張神兒的裙子裡面，假裝鼓搗不停。

　　佛爺也有人給擦著肩頭的刀傷。

　　「陸總，不打不相識。生意照做，酒照喝。」

　　陸程文闆著臉，看著他一點笑模樣都沒有。

　　「哈哈哈！還生氣啊？給你看點好玩兒的！」

　　佛爺一拍手，一個手下領著十幾個女孩子走了進來。

　　十幾個女孩子都打扮得精緻，穿著性感的衣服，踩著高跟鞋，每個人脖子上都拴著項圈鏈子。

　　押著她們進來的男人罵罵咧咧：「媽的，不會打招呼嗎？草。」

　　十幾個女孩子一起鞠躬：「奴婢見過主人、貴賓，請貴賓選擇，我們一定竭盡全力，滿足貴賓。」

　　陸程文心裡一沉，張神兒更是激動起來。

　　陸程文一把攥住她的手，表情輕佻：

　　「靠，佛爺，你真當我是吃素的？沒見過女人？」

　　佛爺哈哈地笑：「不一樣，你試過了就知道，這都是調教過的。唉？那對雙胞胎呢？牽過來，讓陸總過過眼。」

　　一對雙胞胎怯生生地走過來，到了跟前就跪在陸程文面前：「奴婢見過主人。」

　　陸程文看得出，這裡的每個女孩子都很害怕，她們身上都有淤青，顯然是被這群人渣囚禁起來，逼良為娼。

　　【媽的！這他媽是人乾的事兒？】

　　【對女孩子做出這種事情，把你們剁碎了喂狗，狗都不能留！】

　　張神兒眼淚汪汪，已經要失控。

　　陸程文回頭看了她一眼：「哭哭哭，哭個屁？闖這麼大禍，就該特麼把你留在這裡跟他們做姐妹！」

　　張神兒立刻假裝害怕到不行：「不要啊陸總，不要！我以後聽話了，以後都會聽話！」

　　佛爺道：「陸總，有興趣嗎？」

　　陸程文站了起來：「佛爺，不是我不給你面子，就你手底下這幾個貨色，我都嫌她們臟。我不缺女人，談生意吧。」

　　想不到，陸程文話一出口，一群女孩子都哭了起來。

　　紛紛哀求，讓陸程文選她們。

　　陸程文一瞬間就明白了，如果沒被選中，她們可能會受到懲罰。

　　佛爺道：「哈哈哈，競爭機制，末位淘汰。被選中的有獎，被淘汰的，就得繼續深造。陸總，我的管理模式，還可以吧？」

　　陸程文看著他，突然笑了：「雙胞胎……好玩兒嗎？」

　　「好玩兒啊！」佛爺道：「有心靈感應的，你試過就知道了。」

　　「哈哈哈！老金，把這倆妞帶上，呃……你們一個人挑兩個。」

　　軍師搖頭道：「陸總，我們是來辦事的，就不用了。」

　　陸程文顯得有些掃興，對著佛爺道：「沒情趣，這倆人就這樣。」

　　佛爺道：「安排一個位置，我的人負責動手，一切都跟你沒關係。但是位置得方便我們動手。」

　　「搞個地下賭場，讓他去玩玩，你們趁他出來的時候動手，可以吧？」

　　「完美！」

　　「事後如果跟我扯上了半毛錢關係，你這個地方，就會有很多客人來！佛爺，我可不是威脅你，我說的是生意！」

　　「陸總，我會讓你知道，什麼叫專業。拿到了錢，你弟弟永遠消失，您就是陸家唯一的繼承人！」

　　……

　　回到了酒店。

　　陸程文摸著張神兒的嘴角，內疚地道：「疼吧？對不起啊。」

　　張神兒低著頭，眼淚吧嗒吧嗒地掉，擡起頭看看陸程文的肩膀：「是我太莽撞了，你的肩膀，沒事吧？」

　　陸程文一笑：「沒事。」

　　「那兩個女孩子怎麼辦？好可憐。」

　　陸程文低下頭，閉上了眼睛。

　　【豈止是這兩個女孩子？哪個不可憐？】

　　【就這還是讓我們看到的，看不到的呢？該有多少人？】

　　張神兒哭著道：「我想救他們。」

　　陸程文看著張神兒，點點頭：「我也想。但是……恐怕很難，這裡不是華夏。」

　　「程文，你本事那麼大，你想想辦法嘛！」

　　陸程文深吸一口氣：「你好好睡一覺，明天再說，你的房間在那邊。」

　　然後掏出電話：「老金，把那對雙胞胎給我帶過來。」

　　張神兒剛要走：「你要幹嘛！？」

　　「什麼我要幹嘛？」

　　張神兒氣得半死：「你不會真的要……雙……那什麼吧？」

　　陸程文氣樂了：「不然呢？她們的命運那麼凄慘，我拯救她們一下，帶給她們一個難忘的夜晚，有什麼問題嗎？」

　　「陸程文你有病吧？你噁心不噁心？」

　　「哇，就這幾句你從上學的時候罵到現在，就不能換幾句新鮮的嗎？刑警隊的人連罵人都不教啊？」

　　「陸程文！我警告你，你如果做了……」

　　「怎麼樣？」陸程文笑著問。

　　一想到，這裡自己沒有執法權，陸程文和她們隻要附和這個國家的法律，自己拿陸程文一點辦法都沒喲，張神兒更生氣了。

　　「我就不理你！」

　　「沒讓你加入啊！我們三個人夠了，而且人家是雙胞胎，有心靈感應的，你跟人家比沒優勢的。」

　　「你……」

　　陸程文氣到了張神兒，感覺神清氣爽。

　　【哈哈！讓你跟我拽！這些年就聽你氣我了，今天我也好好氣氣你。】

　　張神兒其實也知道，陸程文大概率是不會亂來的。

　　但是自己也拿不準，畢竟，如果是這個傢夥的話，做出什麼事來都不奇怪。

　　此時知道他是故意氣自己，哼了一聲就走了。

　　陸程文把那姐妹倆找了過來，兩個人爬進來，陸程文就趕緊讓她們起來。

　　給了每人一杯熱水，然後平靜地問：「你們怎麼會在這裡？」

　　「我們……是佛爺讓我們來服侍您的，您就……」

　　陸程文止住了她們的談話。

　　此時兩個女孩子擠出笑容，主動湊上來要服務陸程文。

　　陸程文找出了一張紙條，寫上了一句話：

　　我會救你們，不要亂說話。

　　兩個女孩子對視一眼，顯然根本就不相信陸程文。

　　確切地說，她們已經不會相信任何人了。

　　陸程文看得明白，又寫了一句：「身上有竊聽器嗎？」

　　兩個女孩子搖頭。

　　此時軍師敲門，打開門，遞進來兩條毛毯。

　　陸程文粗魯地命令：「把衣服脫光，我不喜歡穿著衣服」

　　此時張神兒走了過來，剛要訓斥陸程文，被陸程文的噓聲止住。

　　陸程文繼續假裝來做生意的口氣：「這就對了嘛！把這些衣服都扔出去，還有鞋子！」

　　兩個女孩子脫得精光，陸程文立刻給她們丟過去毯子，讓她們裹住身體。

　　又給張神兒使了個眼色，張神兒心領神會，抱著她們的衣服出去，扔到了一個空房間裡，還把門鎖死了。

　　「抱歉。」陸程文看著已經嚇壞的兩個女孩子：「我不是來做生意的，我是來救人的。」

　　兩個女孩子對視一眼，不敢亂說話。

　　張神人補充道：「真的。這個傢夥是個色狼、混蛋、王八蛋，但是這次他沒說謊。」

　　陸程文看了一眼張神兒，繼續道：「本來我隻想救一個人，但是看到了你們，也不能就把你們留在這裡。你們放心，我可以救你們回家。」

　　兩個女孩子還是不相信。

　　姐姐緊張地道：「客人不要這樣，我們……我們絕對不會逃的，不會了，再也不會了……」

　　妹妹小心翼翼地道：「我們可以服侍得很好的，明天見了佛爺，您可不可以誇誇我們？求你了！」

　　陸程文知道，她們已經成了驚弓之鳥，於是更加溫和：

　　「我是華夏雪城人。我很有錢。我爸爸白手起家做生意，他自己都沒想到自己的生意有一天會做這麼大。」

　　「我有一個弟弟，跟我關係挺好的，比較怕我，但是比較頑劣，像我年輕的時候一樣。」

　　「我媽媽是個普通的農村女人，很善良，哪怕住好幾層樓的別墅，每年也要自己動手腌鹹菜，涼臘肉。」

　　「我媽媽常說，三十年河東，三十年河西，生意做得再大，也得守住家。」

　　兩個女孩子開始淚光漣漣，看著陸程文，渾身顫抖，逐漸哭出了聲音。

　　陸程文走過去，摸著她們的頭：「相信我，我會救你們的。離開這裡，回家。」

　　這一下，兩個女孩子哇地一聲哭了起來。

　　兩個女孩子很感動，甚至有些不敢相信，這世界上還有這樣的好人？

　　自從被騙到這裡，挨打、受餓，被逼著接客……她們感覺自己活在地獄裡。

　　而且完全沒辦法反抗，她們試過了各種辦法，最後的結果都是被抓回去，接受更嚴厲的處罰。

　　也有負責接待的客人，對她們表示過同情，但是該辦的事還是辦了，許諾要帶她們走，把她們哄得興奮不已，以為遇到了救星。

　　伺候了「救星」一個晚上，第二天救星走了，她們還是在這裡繼續過著地獄一般的生活……

　　人被嚇久了，就誰也信不過了。

　　今天陸程文沒有大打包票，而是跟她們說自己的家長裡短，跟她們聊自己的家人，這喚起了她們對「家」的記憶，對「家人」的思念。

　　張神兒也哭得梨花帶雨，湊近了她們：「我是雪城警察，我們真的是來救你們的。」

　　陸程文拿出手機，遞給他們看陳胖子的相片：「有沒有見過這個人？」

　　姐姐使勁兒點頭：「我見過！他在貴賓室！」

　　「貴賓室？」

　　「是……負責看押很重要的人的地方。在那裡的人，通常吃的好，不怎麼挨打。但是……」

　　姐姐沒敢說了。

　　妹妹道：「最後都會消失……」

　　「知道位置在哪兒嗎？」

　　陸程文的眼神裡冒著火光。

　　「知道。」姐姐堅定地回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