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波扯鬆了領口，嘆口氣。

　　「大爺，你想訛錢，我理解！要是平時，我就給你點錢，讓你走人了。但是今天我在打架，我沒帶錢！而且我今天……我遇到了很多、很多鬧心的事兒，就是出現的人吧，一個個都……他媽的讓我痛苦！痛苦你明白嗎？」

　　趙日天道：「我明白！但是你之前的都不算痛了。」

　　劉波指著趙日天怒吼：「你個煞筆閉嘴！我沒跟你說話！」

　　又對釣翁道：「我現在火氣很大，你趕緊離開這裡，我不揍你！」

　　釣翁道：「你看看，我看看我的頭，這麼大一個包！怎麼算？」

　　劉波快崩潰了：「你特麼有病吧老登！給你臉你不要臉是吧！？我跟你說那麼多你沒往心裡去嗎！？」

　　趙日天怒道：「怎麼跟長輩說話吶！人家這麼大歲數了，你就不能尊重一下嗎？」

　　劉波怒道：「他是來訛人的！我尊重他大爺！」

　　釣翁點點頭：「你承認是你扔的了？」

　　劉波終於壓不住火了：「對！我扔的！就砸你了！就砸了！咋地！？你想咋地！？你能咋地！？你敢咋地！？信不信我再砸你一次！？牢記把燈，給你點好臉你真當我是好人了！？不是看你這把年紀，我特麼分分鐘把你骨頭給你拆了！」

　　趙日天拍掌興奮：「叔叔，他承認啦！他承認啦！他承認是他砸的啦！」

　　釣翁一巴掌把趙日天扇飛了。

　　趙日天啊！

　　仁者神歸啊！

　　劉波都有點打不動的真氣，老頭子一巴掌扇出去，跟扇一個半大孩子一樣。

　　趙日天飛身出去，撞斷了一棵小樹，滾出去好幾十米才停下，半天爬不起來。

　　劉波……傻了。

　　半張著嘴，腦子有點……宕機了。

　　釣翁的表情已經憤怒至極，看著劉波：「年輕人，敢作敢當，出言不遜，還要拆我的骨頭！後生可畏。」

　　「呃……就……老前輩……其實……我……」

　　釣翁一隻手搭在劉波肩膀上：「江湖上，敢用石頭砸我，還敢承認的人，你是第一個。」

　　劉波咬著嘴唇：「不是我，真不是，其實是趙日天他……」

　　釣翁一瞪眼睛：「小比崽子！」

　　釣翁按著劉波這頓錘啊！

　　錘得劉波噗噗地吐血！

　　「媽的！我特麼最近去哪兒釣魚都不順利，剛上鉤！啊！剛上鉤，你一個大石頭就砸我頭上了！還我想咋地！我能咋地！我敢咋地！」

　　「還要再砸一次是吧！？我是牢記把燈是吧！？拆我的骨頭是吧！？你不是好人？你能有我壞！？」

　　「當年從銅鑼灣到屯門，誰不知道我山雞是暴脾氣！？」

　　「小比崽子，誒呦！？還會黑死神功！？好好好，今天我就讓你真死一次！」

　　趙日天站起來，擦去嘴角的血，像是動畫片裡的湯姆貓一樣，轉過身、躬著背、縮著手、踮起腳跟、躡手躡腳地想要離開。

　　釣翁回頭一指：「你別走！」

　　趙日天趕緊站直了往回來：「沒想走，我就是活動活動。」

　　劉波扛不住了：「日天，兄弟，幫我說句話，不是我扔的，你知道的。」

　　趙日天撓著頭：「不太方便啊！你剛剛都承認了啊！」

　　劉波被打哭了：「你解釋一下，真不是我！」

　　釣翁一把拎起劉波：「跟誰學得黑死神功？」

　　「我師公。」

　　「你師公是誰！？」

　　「黃天葯。」

　　「操。」釣翁道：「我就看老藥罐子的面子，留你一條命。」

　　劉波大喜：「謝前輩！敢問前輩高姓大名？！」

　　「屯門，山雞。」

　　「山雞哥，失敬失敬。」

　　「以後還扔石頭不？」

　　「真不是我！我倆在上面打下來的。」

　　「上面？！」

　　「對！」劉波趕緊道：「上面有個男人，抱個孩子，多半是他扔的！」

　　趙日天道：「你撒謊！分明是你大哥扔的！」

　　劉波怒道：「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大哥扔石頭啦！？」

　　趙日天也怒道：「我左眼、右眼和屁眼，都看到你大哥扔石頭了！」

　　釣翁一個嘴巴子抽得倆人轉圈兒：「別吵啦！帶我找他去！」

　　往上走不到二百米，兩個高手正在玩兒命火拚！

　　龍傲天大喝一聲：「王霸反神！」

　　菜頭也大喝一聲：「大力出奇迹！」

　　兩個人拼在一起，雙方都在瘋狂地釋放內力。

　　釣翁看著他倆，一臉困惑。

　　後面的劉波剛要說話，釣翁回頭看著他，一指，劉波的話就咽回去了。

　　釣翁走到跟前，這倆人還頂在一起，咬牙切齒，瞪著對方呢。

　　結果倆腦袋中間，插入一顆白頭。

　　兩個人表情都很怪異，菜頭心說怎麼還有這麼看熱鬧的，特麼的老臉都快貼我臉上了。

　　龍傲天看到了釣翁，心裡緊張。

　　這老登有點狠，不過好在他精神比較正常……吧？

　　菜頭怕老頭兒影響自己發揮，咬著牙，從牙縫裡艱難地擠出兩個字：「走……開。」

　　釣翁握著那塊石頭：「這石頭你倆誰扔的？」

　　菜頭快氣死了：「走！」

　　釣翁一伸手，卸掉兩個人的真氣，問菜頭：「是不是你扔的？」

　　龍傲天一指：「就是他！」

　　菜頭一把扯開釣翁，指著龍傲天：「姓龍的！今天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，給我死！」

　　龍傲天哈哈一笑：「真的嗎？你亂扔石頭還這麼猖狂！？」

　　「我去你媽的！」

　　菜頭就要再度衝鋒，結果被釣翁一把拽住：「這個是你扔的是不是！？」

　　菜頭都快氣死了：「不是老大爺你跟這兒添什麼亂啊！趕緊去釣魚去吧！」

　　菜頭還要衝鋒，又被釣翁一把拽住：「我本來是在釣魚的，但是你扔的這個石頭，砸到我了。」

　　菜頭看著他：「我在打架你看不出來？我火氣很大你看不出來！？邊兒玩兒去！」

　　菜頭再一次要發起衝鋒，結果釣翁一把拽住他：「所以，你承認了！？」

　　菜頭氣的呀！

　　「我承認你媽啊！老登你有病！？揍你啊！？滾犢子！」

　　劉波在旁邊急的啊，一個比劃一個猜。

　　劉波一直比劃，趙日天冷冷看他一眼：「過！」

　　菜頭看到了劉波和趙日天：「你們倆怎麼在這兒！？大哥呢！？」

　　大拇指一指：「這精神病老登你倆領來的！？」

　　話音未落。

　　釣翁出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