鎮魂鈴的鎮魂之音,還有另一種作用。
那就是震蕩靈魂,喚起大腦深處的一些記憶。
不過,這股詭異波動來到任狂這,卻是遭遇了頑強抵抗。
魂力矩陣感受到威脅,全力運轉。
九大屬性之力組合而成的矩陣,宛如化身為為萬靈大陣的磨盤,將所有試圖威脅意志海的存在,攪碎吞噬。
任狂哭笑不得。
他其實真的想試試用這股力量去激發一下自己的大腦,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麼自己不知道的秘密。
蘇洛和艾薇兒都在夢中去過聖堂世界。
但任狂,卻沒有半點相關記憶或者夢境。
任松哈哈狂笑。
他身邊,已經沒有人了。
任飛龍不知道何時已經遠遠離開。
反正他是個小透明,幾乎沒人在乎他。
其餘奔逃不及的人,此刻慘不忍睹。
一個個發出鬼哭狼嚎,七竅流血。
甚至有人不堪靈魂衝擊,直接雙目失去神采,變成了植物人一樣。
叮叮噹!
叮叮噹!
鎮魂鈴巨響聲在腦海轟鳴,哪怕五星強者也駭然。
被鎮魂鈴攝魂者,意識受到牽引,想要離開都辦不到。
此刻,至少十幾人正邁動步伐,向任松靠近。
越靠近,受到的傷害就越大。但,他們由不由控制,隻能拚命抵抗。
唯一不受影響的,就是任狂了。
任松似乎並不知道。
他其實也非常震驚。
其實,鎮魂鈴一直掌握在家主手中,除了家主,誰也不知道真正的用法和威力。
任飛龍沒說,任飛也沒問。
否則,如此重寶,說什麼也不會交給任松這個廢物了。
遠處,任飛龍突然道:「你們不必打鎮魂鈴的主意,這是我任家傳承了幾千年的寶物,隻有任家血脈,才能激發,而且血脈之力越濃郁,威力越大。」
他這句話,似乎是為了打消眾人的覬覦,不過落在任狂耳中,卻是讓他一怔。
任飛龍這是告訴自己,可以搶麼?
但似乎又不像。
他怎麼知道自己能抵抗鎮魂之音呢?
真可笑,自己居然會以為任飛龍會為自己著想。
任狂自嘲的笑了笑,自己這是怎麼了?
難道受到鎮魂鈴影響,變得多愁善感了?
他眼神一眯。
任家欠自己的,就用這鎮魂鈴來抵消吧。
此刻任松完全就是暴發戶心態,在他眼中,五星算個毛。
沒看到八號和蕭龍都像孫子了麼?
手持鎮魂鈴,就好比執掌尚方寶劍,想斬誰就斬誰。
「蕭龍,你這個混蛋,欺負我,羞辱我,你現在倒是繼續給我狂啊!」
任松露出得意笑容,厲聲呵斥:「你算什麼東西,也敢站在我面前?給我跪下。」
蕭龍發怒:「螻蟻一般的東西,也敢命令我,我殺了你。」
他咬牙切齒,表情很痛苦。
不再抵抗,反倒加快腳步沖向任松。
任松嚇了一跳,將鎮魂鈴對準他一頓猛搖。
蕭龍連連吐血。
一半是被氣的,一半是被鎮魂鈴所傷。
他此刻距離任松不到三十米。
這段距離對於五星武者來說,和普通人相距幾米沒什麼區別。
但,這個距離,正是鎮魂鈴神秘域場的範圍之內。
一道道超越人類承受極限的聲波,如同大海狂潮,一波波湧來。
而蕭龍在這個域場內,和普通人在大海沒什麼區別。
碰!
突然,任松衝上來,一腳將蕭龍踢飛。
蕭龍在地上翻滾,口吐鮮血,極為狼狽。
任松大笑:「蕭龍,現在,誰才是螻蟻?」
蕭龍呸了一口,不屑道:「什麼玩意,小人永遠都是小人,一時得志,也改變不了什麼。」
任狂幽幽道:「誰說不是呢,你再怎麼蹦躂,也隻是一條狗。」
任松猛的轉頭,陰測測看向任狂。
「我倒是差點忘了,你才是這次事件的主角。」
「你一再挑釁本座,真當我不敢治你?」
任松闆起臉,似乎自己真的成了大人物,不容褻瀆。
任狂不屑道:「井底之蛙,也放厥詞?」
「任松,現在給你個機會,跪下,向我道歉,我考慮留你一條狗命。」
任松大怒:「任狂,你找死。」
「今日不同往昔,我任松,已經不是誰想侮辱就能侮辱的人了。」
他陰冷而笑。
鎮魂鈴對準任狂,瘋狂搖動,想要徹底摧毀任狂意識。
任狂臉色一白,卻是不屑嘲諷:「任飛虎沒告訴你鎮魂鈴的真正用法吧,你這樣胡亂催發裡面的能量,根本支撐不了多久。」
「你猜,等鎮魂鈴失去效果,你的下場會怎麼樣?」
任松心中咯噔一下。
難道這小子說的是真的
要不然,蕭龍都跪了,他海南堅持?
任飛虎根本不知道鎮魂鈴的奧秘。
唯一知道的,隻有家主。
嚴格來說,任飛虎這個家主,根本不夠格。
任狂此刻也不好受。
鎮魂鈴對準誰,誰承受的壓力就大。
如果說之前是池塘波濤,那麼此刻已經是百米巨浪了。
矩陣再牛,也和任狂當前修為掛鉤。
面對如此狂猛攻勢,頓時有些力不從心。
任松再逼近一步。
轟!
任狂感覺一隻摩天大樓般巨大的鈴鐺,正狠狠向自己撞擊而來。
矩陣震顫,瞬間有崩裂之勢。
任松臉色一喜:「原來你也是強弩之末,任狂,今天,我代表任家,誅滅你這個叛逆,受死吧!」
他更加瘋狂的搖動鈴鐺。
任狂臉色煞白,嘴角溢出一絲鮮血。
巨大的壓力,排山倒海而來,衝擊得他的意志海泛起驚濤駭浪。
但他卻不能退。
因為,身後站著蘇洛。
蘇洛此刻像是完全陷入了夢境一般,一動不動。
如果不是任狂為她擋住大部分波動,以她的實力,後果堪憂。
任狂短髮飛揚,像是站在颶風前面一樣。
轟!
任松再走一步。
他內心非常震驚。
任狂連五星都不是,為何比蕭龍更難纏?
他夜感覺到了鎮魂鈴傳來的巨大壓力。
似乎和任狂之間有著相反的磁場,互相排斥一樣
撲哧!
任狂硬頂著不退,頓時遭受重創。
任松也是臉紅耳赤,滿臉吃驚之色。
那種趕緊,就像是推車前進,卻被人擋住一般,兩人開始角力。
僵持一陣之後,任松突然露出笑容:「我終於知道鎮魂鈴的正確使用方法了,原來,隻需要向裡面輸送魂力就行。」
任狂冷哼一聲:「三歲小孩都知道的方法,你這麼久才發現,真夠笨。」
「任狂,你狂不了多久了,我馬上就過來殺你。」
任松臉色一白。
那是他將大量魂力輸入了鎮魂鈴之中。
任狂暗暗搖頭,心中暗暗慶幸,來的是一個傻叉管家。
要是鎮魂鈴在任飛龍手上,後果真不敢想。
想到這裡,任狂又下意識向任飛龍看去。
任飛龍似乎很心疼,在低聲啐罵:「嗎的,老祖宗留下的一點存貨都被你這個蠢貨消耗完了,真是不知天高地厚,敢隨便為鎮魂鈴提供魂力,就你那點魂力,連給鎮魂鈴塞牙縫都不夠。」
任狂心中一動,暗道果然如此。
鎮魂鈴的使用條件沒那麼簡單。
消耗完存貨之後,怕是要吸取任松的魂力了。
這種寶物,都很霸道。
九星牽魂花、霸刀、社稷圖等,莫不如此。
他們才不會管你有沒有危險,敢喂,就得吃飽。
任松,在玩火自焚。
很快,他就會發現自己的魂力跟不上笑話。最終的結果,自然是魂力耗盡,變成白癡。
任飛龍這是什麼意思?
想
故意示好,想贖罪,求得自己原諒麼?
呵呵!
我任狂需要接受你的好處?
任狂一聲怒吼,冷冷看了看任飛龍,突然吐出一口鮮血,不退反進,直奔任松而去。
任飛龍臉色一白,瞬間毫無血色。
任松卻是大喜:「任狂,你自己找死,可怪不得別人。」
他此刻沉浸在無比強大的快感之中,根本沒發現自己外形非常嚇人。
七竅流血,面目猙獰像惡鬼。
「什麼鎮魂鈴,不過是糊弄三歲小孩的玩具罷了,給我死。」
任狂雙目之中,驟然射出精光。
他自爆魂力之液和精血。
精血,直接餵養霸刀。
魂力之液,則是修復矩陣。
此刻的矩陣在鎮魂鈴的共振攻擊下,正不斷的崩潰和修復。
也就是任狂魂力液高達49滴,遠超一般五星強者,否則早就消耗殆盡了。
此刻爆發,任狂將希望寄托在霸刀身上。
他傳遞出一股意念。
那就是自己若死,霸刀就再也找不到這樣精血旺盛,又肯無私餵養它的人了。
霸刀似乎不情不願的從沉睡中醒來。
螻蟻一般的傢夥,也敢威脅自己,真是大膽。
要不是本座受損太重,誰稀罕你小小五星身體?
鎮魂魔音?
是那個傢夥的本命法器,居然出現在這裡。
他,果然也失敗了麼?
呵呵,人,怎能弒神?
這小子身上還有聖王那老傢夥的氣息?
哈哈,死得好!
以太能量矩陣?
是主人的功法?
這小子到底是什麼東西?
為何感覺像個大雜燴。
嗡嗡!
霸刀動了。
一道虛影,突然從任狂身上殺出。
簡簡單單劈斬而下,沒有任何花俏。
在任狂眼中,巨大若山的鈴鐺,突然從中裂開成兩半。
所有轟鳴消失,世界這一刻變得無比安靜。
而霸刀,再次沉寂。
這次,連刀能都不溢散了。
任狂並不在意這些。
他震驚的是,霸刀也太萬能了吧。簡直無所不斬。
鎮魂鈴最強大的就是靈魂攻擊。
沒想到卻被霸刀直接一刀重創。
任松大驚失色。
他看不到鈴鐺被斬。
但鈴鐺現在搖不出聲音,這才是大問題。
怎麼能在關鍵時刻出這種簍子呢?
轟。
突然,他感覺自己身子飛了起來。
任狂不知道何時,已經靠近,一拳將他打得飛起。
獻血就像噴泉激射,甚至,他還看見不少內臟碎片。
詭異的是,一點都不疼。
「我的鈴鐺……」
任松看到鈴鐺離自己越來越遠,正被任狂一把抓住,他感覺無比絕望。
碰。
他身體剛感受到痛苦,卻是剛好飛到蕭龍身邊。
蕭龍一拳,將他直接從半空打進了地下。
塵土飛揚,地下出現了一個深坑。
任松不斷咳血。
他茫然看著上面,內心無法接受現實。
自己售出鎮魂鈴,虐五星如同虐狗。
卻壓制不了任狂一個四星武者。
蕭龍居高臨下,不屑的看著他,一如二十年前那般。
隨後,他搖搖頭,離去。
嘲諷和憐憫都沒有任何意義。
任松死了。
帶著萬分疑惑,死不瞑目。
任狂此刻,雖然看上去狼狽萬分,但卻笑得開心。
「恭喜處長殺死誅殺魔頭,解救中海眾生。」
蕭龍哭笑不得:「你這小子……真不錯。」
任狂能抗衡鎮魂鈴,反殺任松,是他沒想到的。
要知道,他這個五星強者,都被鎮魂鈴虐得死去活來的。
那種折磨,沒有經歷過的人根本無法想象。
蕭龍並沒有大意。
他警惕看向一側的八號。
八號承受的魂力攻擊是最小的。
此刻,他正慢慢從地上爬起,冷冷看向任狂。
而此刻明眼人都看得出來,任狂的狀態很差。
面對五星一擊,他死亡的幾率高達百分之八十。
蕭龍冷聲道:「你能晉級五星,也算是運氣逆天,希望虐不要做傻事。」
八號木然道:「我為什麼要做傻事?我受到鎮魂鈴控制,鎮魂鈴在誰手上,我就是誰的人。」
任狂吃驚的道:「哪怕對方是敵人嗎?」
八號道:「當然,有前提,那個人能駕馭鎮魂鈴。」
「除任家血脈,誰能掌控鎮魂鈴?」
「既然都是任家的人,跟誰,有區別麼?」
八號聲音有些古闆。
能一口氣說這麼多話,真是難為他了。
任狂一時間竟然無言以對。
自己…..還算任家的人麼?
大概率還是算的。
血脈傳承,是無法改變的。
蕭龍皺眉道:「任狂,靠譜不?」
任狂傳音道:「誰知道呢,不過,無論出於什麼原因,他應該沒有敵意。」
至於受到鎮魂鈴操控,鬼知道呢。
雖然大戰落幕,但卻依然沒人敢靠近。
鎮魂鈴太恐怖了。
在任鬆手中,尚且有這麼大威力,現在落在任狂這個魔王手中,恐怕連五星後期都要掂量掂量了。
鄭成峰看向任飛龍,道:「任飛龍,你們家鎮族之寶都丟了,你就這樣看著麼?」
任飛龍又恢復了頹廢的狀態,淡淡道:「隻是黑岩個人掌控而已,談何丟了?」
「鄭議員,此物乃我任家傳承之寶,別人拿去也用不了,您就別費心思了。」
鄭成峰笑了笑,道:「你誤會了,我隻是比較好奇,想借來研究研究罷了,既然你都這麼說了,那就算了。」
外人真沒法動用麼?
未必!
抓個人家弟子很難麼?
抽血,甚至換血,也不是沒有可能。
不過,要抽任狂的血,應該是不可能的。
暫且放下吧,任狂身上果然有秘寶。
之前那一刀斬魂,外人雖然沒有察覺,但瞞不過鄭成峰。
那一瞬間,鄭成峰汗毛都豎立起來。
一種死亡威脅從心底發出。
如果斬殺在自己身上自己一動會死。
而遭受斬殺的鎮魂鈴,似乎已經失去了靈性。
失去靈性的寶物,對他而言,就沒有那麼重要了。
任飛龍隻當他是忌憚鎮魂鈴,卻不知,他忌憚的其實是任狂體內那恐怖的存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