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為曾經的鳳凰使,她是最了解聖王聖後傳說的。
不管任狂承不承認,他身上都有一滴聖王之血。
九大本源屬性靈體,本就是用來培養聖王的工具。
隻不過任狂慈悲,並沒有吃幹抹凈,反倒送給九大屬性靈體一次天大的機緣。
看宋雅發獃,陳晴心中好一陣開心。
很明顯,宋雅和任狂還沒到哪一步。
「我開玩笑呢,姐姐也累了,這些粗活,就讓我來吧,我習慣了。」
她笑著說道。
宋雅暗暗鬆了口氣。
她確實比較傳統。
雖然心屬任狂,但她也期待能有一個體面的婚禮。
等宋雅退出去,陳晴才開開心心的幫任狂寬衣。
又端來一盆熱水,很細心的幫他擦拭身子。
任狂的身體算是百鍊成鋼。
一次次裂開,一次次淬鍊,變得很堅韌強大。
在血丹和信仰之力的滋潤下,身上的傷口都已經結疤脫落。
細胞的生長進化速度,超乎想象。
陳晴細心的清理著,像個溫柔的小妻子,任何地方都不放過。
足足洗刷了三盆血水,陳晴才將任狂擦拭得乾乾淨淨,白白胖胖。
宋雅在外面看著,微微有些慚愧。
換成她,或許也能做到,但絕對做不到陳晴這麼耐心。
任狂身邊的紅顏知己那麼多,但隻有陳晴,給她一種賢妻良母的感覺。
「宋雅學姐,你先去休息一陣,晚上會有篝火晚會,到時候大家在一起唱歌跳舞,慶祝一番。」
宋雅點點頭:「那就有勞陳晴妹妹照顧任狂了。」
她閃身走進隔壁房間。
陳西的別墅有兩層,十多個房間。
雖然她隻住一個,但這就是規矩。
是屬於守村人的福利。
陳晴再次從鍋爐中提起一桶熱水,面不改色的走進了房間。
她將一塊潔白的毛巾輕輕搭在桶上,紅唇輕咬了一下,來到床邊。
看著任狂俊美的面容,她臉上開始浮現出一絲紅暈。
呼吸,也逐漸急促起來。
她突然伸出纖纖玉手,重重在任狂的臉頰上一捏。
「小混蛋,裝睡裝得挺像的。」
任狂突然睜開眼,看著陳晴,眼神閃爍。
「我皮膚都被你用毛巾擦紅了,你還嫌不夠乾淨?」
「這桶水,你是用來幹嘛的?」
他瞥一眼熱氣騰騰的水桶,一臉天真。
陳晴嬌笑一聲,道:「反正不是給你用的。」
任狂眼神一亮,似乎明白了用途。
陳晴嬌羞的道:「這麼久沒見,我感覺靈氣好像有些暴躁了。」
任狂心領神會,猛地掀開被子。
「好啊,我有點累,你靠近點,我幫你檢查檢查。」
陳晴嗯了一聲,宛如小貓一般,麻溜的除掉束縛,鑽了進去。
「宋雅學姐,不會聽到吧?」
任狂有些擔憂的看了看門外。
陳晴嗤嗤笑道:「我看你是巴不得讓宋雅姐姐聽到吧,你這個小壞蛋。」
相隔著一層樓,三個房間。
但奈何耳力太好,宋雅此刻,呼吸一窒,臉都紅了。
該死,自己可沒有聽床腳的習慣。
這陳晴和任狂兩個,果然早就郎情妾意了。
她捂住耳朵,感覺耳朵有些發燒。
隨後乾脆直接屏蔽了一切,盤膝打坐,雙耳不聞窗外事。
可片刻之後,她又睜開眼,滿臉鬱悶。
這心,像是湖水被投入巨石,泛起漣漪,久久無法平靜。
她咬咬牙,氣惱的跺跺腳,打開房門,快步離開。
實在是這聲浪太過羞恥,讓她無法承受。
虧自己還擔心他的身體呢。
這男人,為了這一口,真是不要命。
宋雅來到廣場。
陳家村眾人看到她,都是含笑打招呼,滿臉恭敬。
一些老人和孩子,更是拿出家裡珍藏的野果和食物,熱情招待她,讓她感覺到了村民的淳樸和善良。
可腦海之中,卻總是湧現一些無法形容的畫面。
一顆心,徹底亂了。
夜色降臨。
今晚,註定是狂歡之夜。
劫後餘生,無論男女老幼,都需要一場狂歡來發洩。
篝火燃燒,烤肉的香味瀰漫在整個村莊。
男女老幼皆盛裝出席。
經歷過絕望,才更珍惜現在。
沒有人去打擾任狂。
雖然所有人都牽挂著他。
陳晴,在經過一番長達一個小時的靈氣調理後,也是心滿意足的離開了房間。
剩下任狂,睡得很香。
還很罕見的做了個夢。
在夢中,他來到一處人間仙境。
兩名仙風道骨的老者,正在對弈。
這副詭異的棋盤,任狂再熟悉不過,正是社稷圖背面的圖案。
楚河漢界上,分別寫著神和魔。
而兩邊的棋盤,卻並非象棋的格局,反倒像是圍棋。
而棋子,則是一塊塊詭異的墓碑。
兩名老者,都是身穿白色長袍,纖塵不染。
左邊老者,面白無須。
而右邊老者,則是長須如雪。
除了鬍子不一樣,兩人簡直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。
眼神清澈,深邃如潭,不見半點波動。
墓碑為棋,雙方已經擺好陣勢。
但大部分墓碑黯淡無光,隻有極少數散發著光芒。
白須老者,已經擁有四塊亮著的墓碑。
而無須老者,隻有一塊。
但這一塊,無比璀璨,光芒甚至蓋過對方四塊。
無須老者面有得色,看著對面:「道友,時間不多,該做出決定了。」
「你我聯手,才是順應天道,何必執迷不悟呢?」
對面老者輕撫長須,淡淡道:「道友,未到最後一刻,何來輸贏?」
無須老者冷冷一笑,道:「那就再等。」
他伸手一點棋盤,上面一處方格內,突然泛起一陣波動。
長須老者微微皺眉:「道友,你這是何必,你想違反遊戲規則麼?」
無須老者笑道:「如果你不服氣,也可以如此。」
「規則,不就是用來打破的麼?」
長須老者幽幽道:「說得沒錯,那就破吧。」
他也隨手一點。
棋盤中某一處,頓時泛起漣漪。
任狂睜開眼,便看到社稷圖正放在自己枕頭旁,展開半截。
他連忙拿起來展開。
果然,上面變得有些不一樣了。
原本黯淡無光的一方,多了一塊亮著的墓碑。
一塊墓碑這邊,是地球麼?
而另一方四塊,是聖堂?
可是,為何地球這邊的白衣老者,無須,反倒顯得更年輕呢?
按照鳳凰所說,地球是因為老化,所以才想要吞噬聖堂星。
在棋盤上,怎麼反過來了呢?
貌似,代表地球一方的老者,更為年輕。
社稷圖,到底是什麼存在?
是兩界地圖麼?
這樣的神器,又是誰鑄造的?
任狂滿頭霧水。
他翻來覆去觀察著。
甚至再一次魂力覆蓋,試圖溝通上面的石碑。
他的魂力,倒是可以注入三個大字中。
但社稷圖沒有半點變化。
純屬白白浪費。
圖上,也沒有兩位老者。
或許,這隻是自己幻想出來的靈罷了。
任狂隻好將社稷圖收起。
至少證明了一件事,社稷圖,不僅可以收取暗黑石碑,也能收取創世石碑。
光是這個功能,就絕對堪稱第一神器了。
真不知道當年祝天為何要將這樣的神器留給一群奴隸。
任狂穿好衣服,又回味了一陣,露出了滿足的笑容。
陳晴沒說謊,她體內的風屬性本源之力,確實有些過於濃郁。
不過,經過任狂的調理,現在已經達到完美狀態。
差一步,她就要突破到五星了。
而任狂的風屬性之力,早已經達到完美狀態。
九星牽魂花上,風屬性、金系、光系、木系、火系都幾乎達到了完美狀態。
暗黑系,也因為吞噬了暗黑之心,雖然沒有達到完美狀態,但也及格了。
唯有閃電之力,並沒有半點增長。
不過這事也不急於一時。
隻要代表九大屬性力量的九片花瓣盛開,任狂,便能晉級五星。
他對天道的感悟,早已經達到了很深的層次。
廣場上,鼓樂喧天,熱鬧非凡。
任狂感覺肚子有些餓了。
他穿戴完畢,打開房門走了出去。
宋雅和陳晴都不在,想必去參加晚會了。
但一個婀娜多姿的身影,卻背對著任狂,坐在客廳。
任狂不由一怔:「陳西姑娘,你怎麼一個人在家,是在等我麼?」
陳西冷冷道:「這是我的家,我不在這裡,在哪裡?」
任狂好奇的在一邊坐下,道:「大家都在外面狂歡,你就一個人獃獃坐在家裡?」
「其實,你完全沒有必要因為鎧甲而煩惱。」
陳西皺眉道:「你想說什麼?」
任狂輕聲道:「我聽陳晴說過,破解詛咒其實沒那麼難。」
「閉嘴,不必再說,我不需要。」
陳西猛地站起來,怒視著任狂:「我想你是誤會了,我陳西,並不抗拒成為守護者。」
任狂沒想到陳西的反應這麼大,隻好作罷。
「你別激動,我沒有惡意。」
陳西警惕的看著他,道:「那就別多管閑事。」
「雖然你拯救了陳家村,但並不表示,我陳西也要成為你的信徒,對你投懷送抱。」
任狂愕然。
自己什麼都沒說,什麼都沒做。
陳西也太敏感了。
不過任狂並沒離開。
此刻,全村狂歡,就剩下陳西一個人,實在太孤寂,太冷清了。
「陳西姑娘,你真的誤會我了。」
「現在陳家村已經沒有外在威脅,你不必這麼緊張。」
陳西挪開幾步,坐在對面沙發。
似乎任狂身上有什麼生化病毒一樣。
長這麼大,任狂還是第一次被一個女人如此嫌棄。
陳西的鎧甲,不光是籠罩了身體,連心靈似乎都給封閉起來。
任狂靜靜坐下,也不再言語。
待了半響,陳西生氣的道:「你到底想幹嘛?」
任狂淡淡道:「什麼也不幹,隻是想靜靜。」
陳西翻了個白眼,繼續扭過頭,不理睬任狂。
面對她這種小孩子賭氣一樣的行為,任狂不以為然。
他此刻,也沒有狂歡的心情。
實在是之前夢裡的情形,太過詭異。
而醒來之時,又剛好看到詭異的棋盤,由不得他不多想。
兩人都不說話,氣氛有些尷尬。
看著任狂不理自己,陳西似乎有些意外。
「喂,外面那麼多人等你,你老是杵在這裡幹嘛?」
「要是被人看到,指不定會誤會什麼。」
陳西終於忍不住再次開口。
任狂道:「好,那我走。」
既然人家喜歡獨處,任狂也不會刻意去打擾。
他之所對陳西多一些關注,是因為他曾經也嘗過孤寂的滋味。
被邪醫當成試驗品的時候,每一天,他都想逃離這個殘酷的世界。
哪怕被鄧天拯救出來,第一年中,他也將自己牢牢封閉。
不過,任狂還是和陳西有很大的不同。
陳西經歷的,遠不及他多。
眼看任狂起身便走,陳西不由咬咬紅唇,賭氣的道:「走走走,趕緊走,晚會上多的是妖艷賤貨等著你。」
這幽怨的語氣,不知道的,還以為兩人之間有什麼。
任狂還沒開口,突然暗中有人噗嗤一聲笑出聲來。
有人?
任狂大吃一驚。
雖然沒有刻意關注,但任狂的魂力感知遠超常人。
沒想到近點居然有人隱藏。
陳西倒是沒有吃驚,而是怒了。
她抽劍刺向院門外。
「這麼喜歡偷聽,你割掉你耳朵,看你還怎麼聽。」
原本就有火沒處發,陳西此刻完全將怒氣撒在了林燕身上。
林燕這次沒逃,而是直接從陰暗中衝出來。
「任狂救我。」
她徑直撲向任狂。
「林燕,你……怎麼在這裡?」
任狂做夢也沒想到,這隱藏在暗中的人,竟然是林燕。
更離譜的是,他竟然看不透林燕的修為。
此刻的林燕,像是一個幽靈,一半真實,一半虛幻。
鬼?
任狂倒退了兩步,滿臉驚愕。
林燕看到任狂獃滯的模樣,不由露出一絲會心的微笑。
她本來是想隱藏自己的實力接近任狂。
但見過任狂人碑合一後,她就絕了這個念頭。
雖然是被陳西發現,但其實也是故意為之。
陳西大怒:「不要臉的狐狸精,原來你是勾搭男人來的。」
她身體半空扭轉,劍點牆壁,宛如彎弓一彈,便再次撲來。
但此刻,林燕已經躲在了任何身後。
她隻能硬生生收招。
「這個女人來意不明,分明沒安好心,你讓開,讓我殺了她。」
陳西氣鼓鼓的道。
任狂道:「陳西姑娘,這位林燕學姐,是我的朋友,你們之間肯定有什麼誤會,先放下劍再說。」
陳西冷笑道:「男人,真的都是下半身動物,看到女人就智商為零,我呸。」
她重重呸了一口,轉身就進了自己房間,砰一聲關上門,火氣很大。
任狂欲言又止,有些無奈。
林燕嬌聲道:「任狂學弟,是不是我出現得不是時候,打擾你們了?」
任狂搖搖頭:「不管你的事。」
「林燕學姐,你怎麼會在這裡?」
林燕幽幽看了任狂一眼,道:「如果我說我是專門跟著你們來的,擔心你出事,你相信嗎?」
任狂一怔。
他詫異的打量著林燕,若有所思。
原來是有奇遇,得到秘寶了,難怪自己看不透。
不過,能讓任狂看不透的秘寶,絕對不簡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