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家也算是大家族,居住之地有講究。
高門大戶,據說源自古代將軍府。
門前石獅子,威武霸氣。
朱紅大門,彰顯不凡身份。
站崗弟子,更是雄赳赳氣昂昂。
不過,這些任狂倒是見得多了,沒什麼感覺。
宋家人丁並不是很興旺。
爺爺輩一共三人。
老大,家主宋星雲,高大威猛,霸氣十足。
老二宋正,是有名的神醫,入職國醫院。
他不像風笑天和李沐風這樣高調。
對世俗名利毫不在意,一心隻想專研醫術。
而三弟宋毅,是家族棄子,早早就被逐出家族。
現在更是成為了重生組織的神使。
宋正無妻兒,孤身一人。
宋星雲也隻有一子,但在20年前失蹤,至今渺無音訊。
嫡系子弟,唯有孫女宋雅。
可謂是家族絕對的寶貝。
平日裡,大家都在外面忙碌。
任狂的到來很低調,並沒有引起什麼人的注意。
宋雅母女居住的獨立小院,清幽雅緻。
到處都種植著花草樹木,顯得很詩情畫意。
一名中年婦女,正在賞雪。
或者說,正站在雪中發獃。
她顯然已經站了一段時間,積雪在身上厚厚一層。
宋雅連忙跑上去,心疼的摟住她。
「媽,外面這麼冷,您出來幹什麼。」
「趕緊進去,別凍著了。」
女人身子有些僵硬。
「我在等你爸。」
「20年前,他離開之時曾經說過,他會在大雪紛飛中,回來和我們團聚。」
宋雅嘆息一聲,將她直接抱起。
「媽,你該面對現實了。」
「20年的夢,早該醒了。」
「爸已經死在探險中,他不可能再回來。」
母親的癡情,令她感動。
正是因為對丈夫深沉的思念,她才會誤染上藥物。
最終無法自拔。
將母親抱回家裡,宋雅神情有些黯然。
「自從我爸當年探險離去之後,我媽便鬱鬱寡歡。」
「20年來,已經有些神志不清了。」
任狂道:「你父親如果活著,肯定會回到你們身邊。」
宋雅道:「其實,在我心中,他早就死了。」
為人父母,不盡責任,確實很令子女受傷。
任狂對此深有體會。
「讓我幫伯母好好檢查一下吧。」
任狂開口道。
其實,對於安若雪的病情,他已經有幾分把握。
九星牽魂花一開始就表現出了興趣。
這是它喜歡的毒素和能量。
但如果一上來什麼都不做,直接就把人治好,估計會引起懷疑。
任狂並不想被人當成怪物。
安若雪看到任狂,卻是眼神一亮,情緒激動起來。
「逸飛,是你?」
「20年了,你終於回來了。」
「我就知道,你不會丟下我們母女不管的。」
她一把抱住任狂,嚎啕大哭。
任狂頓時尷尬不已。
宋雅也是滿頭黑線。
「媽,您搞錯了,他是任狂,是我請來幫你治病的醫生。「
「不,他就是逸飛,是我丈夫。」
安若雪此刻像個少女一樣,嬌羞的笑了。
宋雅道:「媽,您看清楚一點,他和父親,哪裡像了?」
「他身上的味道,我很熟悉,絕對錯不了。」
「孩子,趕緊叫爹。」
任狂差點沒一口嗆死。
宋雅更是咬牙瞪著他。
任狂連忙道:「伯母,您冷靜點,我叫任狂,是宋雅學姐的同學。」
安若雪死死抱住不松,語氣還帶著一絲嬌嗔。
「逸飛,你不用騙我,你身上的味道,是騙不了人的。」
「就算我眼瞎了,心也不會瞎。」
說完,她竟然張嘴就要親吻。
任狂滿頭黑線,無法再無動於衷了。
他連忙分泌出毒素,將安若雪直接弄暈。
然後,他才輕輕將她的雙手掰開。
「學姐,你別這樣看我,我真的什麼都沒做。」
宋雅冷冷道:「你要是敢做什麼,我殺了你。」
任狂無語:「我怎麼可能對伯母做什麼,你想多了。」
不過仔細一看,安若雪不愧是大家閨秀,保養得很好。
雖然已經四十多,但看起來和外面三十多的女子沒什麼區別。
年輕之時,想必也是膚白貌美的絕色之姿,否則,也生不出宋雅這麼漂亮的女兒了。
宋雅道:「我母親的病,有心病,也有常年累月的毒素,連二爺爺都束手無策,你能行嗎?」
任狂傲然一笑:「你二爺爺不行,不代表我不行,國醫院的人,大都名不副實。」
宋雅沒好氣的道:「你這話最好不要讓我二爺爺聽見,否則,他會和你沒完的。」
任狂正要開口,一個憤怒的聲音卻已經響起。
「不好意思,我已經聽見了。」
「呵呵,這位想必就是新晉的國醫任狂吧?」
「果然是英雄出少年,狂妄自大。」
宋正背著藥箱,大步走了進來。
他雖然算是癡迷醫學的學者,此刻也氣得臉色發紅。
實在是任狂小小年紀,太過狂妄了。
須知,醫學之道,浩瀚無邊。
很多人活到百歲高齡,尚且不敢說自己已經悟透。
任狂才21歲罷了,便不將國醫放在眼中,實屬太狂。
宋雅尷尬的道:「二爺爺,任狂開玩笑的。」
任狂擡起頭,臉色平靜。
「難道我說錯了嗎?國醫院,確實養了一群廢物。」
「花費國家那麼多資源金錢,卻毫無成效。」
「龍首惡疾,你們可有治療方案?」
「伯母病症,可有解藥?」
宋正冷聲道:「任狂,你初入國醫院,別以為有風笑天撐腰,就目中無人。」
「你所說的,都屬於當世絕症,20年來都不曾有人破解,你用這個來衡量國醫院的能力,是不是太過分了。」
宋雅也皺眉道:「任狂,你雖然會一些民間奇門之術,進入了國醫院,但也不能不敬重前輩。」
任狂淡淡道:「談不上敬重不敬重,難道庸醫還不能讓人說了?」
這下,連宋雅都變了顏色,覺得任狂實在太無禮。
宋正冷冷一笑,道:「我本不願與人爭長短,可你也太不知天高地厚。」
「你有何資格,這樣貶低國醫院?」
任狂道:「我沒有貶低國醫院,而是國醫院本就是如此。」
宋正冷笑:「你如何證明自己比國醫院的醫生更強呢?難道是比拼毒術嗎?」
顯然,國醫們對新人也有所了解。
尤其是風笑天力排眾議,將江湖上惡名昭著的魔頭狂先生引進國醫院,更是引起掀然大波。
很多院士們聯名上書,要求狂龍院長處理此事。
隻可惜,狂龍院長連半個字都沒有回復。
宋正這種熱衷研究傳統醫學的老頑固,自然對任狂這種邪道人物,很不順眼。
眼見此人竟然來到自己家,還詆毀國醫院,好好先生也生氣了。
任狂道:「很簡單,你們治不好的人,我輕鬆就能治好。」
「這是不是證明,我比你們這些正統的醫生要強呢?」
宋正吃驚的看著任狂:「你在開什麼玩笑?這兩例病症,我們經過多年的研究,都不曾取得關鍵進展,你怎麼能治好?」
任狂道:「你別管我怎麼治,總之能治好。」
宋正沒好氣的道:「你要是能治好,我宋正願意拜你為師。」
任狂大驚:「不行。」
宋正氣得差點一口氣沒上來。
這小子說的是不行,而不是辦不到。
「少廢話,病人就在眼前,我倒要看看江湖流傳的邪醫之術,有多神奇。」
任狂正色道:「老爺子,打賭可以,這收徒就免了。」
「我已經有個徒弟,實在是太磨人了。」
他連忙拒絕。
宋正這種老迂腐,如果真的要當真,那就麻煩了。
不說宋雅這關不好過。
傳出去,自己竟然收個老頭,豈不是惹人笑話?
這話落在宋正耳中,那就不是滋味了。
宋雅也有些生氣。
「任狂,你太過分了,再怎麼說,二爺爺也是長輩。」
任狂無奈道:「所以,我才拒絕他。」
「否則,二爺爺喊我師父,那你該喊我什麼?」
宋雅忍不住翻了個大白眼。
「別貧嘴了,趕緊幫我媽診斷,不求你治好她,隻要能緩解一些她的痛苦就行了。」
任狂聳聳肩,道:「其實,治療已經完成。」
「伯母身上的毒素,已經被我吸走。」
「剩下一些附加的小病,隨便找個赤腳醫生,都能治療。」
他這話出口,宋雅和宋正都是瞪圓眼珠子看著他。
宋雅咬牙道:「任狂,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。」
「看來,讓你來救我母親,本身就是個錯誤,你走吧。」
任狂呵呵笑道:「學姐,你這翻臉的速度比翻書還快。」
「既如此,那我就告辭了。」
他也不多做解釋,笑著離開了宋府。
要是讓宋正發現安若雪的病情好轉,少不得要一番糾纏。
任狂最怕這種老頑固。
宋雅氣得跺腳。
「任狂,你真是氣死我了。」
宋正冷冷道:「雅兒,這種人,少來往。」
「他惡名昭著,若是讓人知道你和他走在一起,我們宋家還怎麼立足?」
宋雅道:「二爺爺,其實任狂平時不像這樣的。」
「既然您來了,就勞煩您幫我媽看看。」
「最近,她病情不斷惡化,已經開始神志不清了。」
宋雅嘆息了一聲,眼神暗淡。
宋正道:「心病還須心藥醫,其實,我覺得你母親的病,與你父親有關。」
「要是逸飛能回來,說不定就好了。」
宋雅苦笑道:「都走了20多年,怎麼可能回來?」
「二爺爺,我爸當初,到底是為什麼出去?」
宋正道:「你還小,知道也沒用。」
「你隻要知道,當初你父親,乃是千年難得一見的奇才就行了。」
「可惜,時不與我,最終卻落得如此下場。」
宋雅大聲道:「二爺爺,我現在已經長大了,有權利知道一切。」
宋正道:「知道了也沒用,那已經超出你了的能力之外。」
宋雅眼中露出一絲厲芒:「二爺爺不說,我遲早也會知道,你是怕我連累家族對不對?」
「我可以先退出家族,再去尋找真相。」
宋正喝道:「宋雅,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?」
「宋逸飛進入絕地,這麼多年沒有出現,豈有再生的可能?」
宋雅道:「那就告訴我真相。」
「我支持你雅兒,一定要找到你父親。」
「昨晚他才託夢給我,求我救他。」
突然,安若雪的聲音響起。
宋正和宋雅齊齊回頭,都是露出又驚又喜的表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