震撼,迷惑。
所有強者這一刻都是雙眼瞪大,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和感知。
巨人背著石碑,一步步向中心走去。
隱約間,傳出一聲咆哮。
「任狂,我和你勢不兩立。」
這一聲怒吼,在魂力增幅下,宛如放大無數倍的高音喇叭,遠遠傳出。
強者們面面向覦。
任狂是誰?
這暗黑巨人為何如此痛恨他?
的朱雀眼珠子都差點瞪出來。
巨人認識頭兒?
而且還和頭兒有血海深仇?
她一瞬間想了很多。
巨人,應該不是真的人體。
因為根據距離目測,巨人至少有百米高。
人類不可能這麼高大。
就算在傳說中,人類巨人,也不過三丈高罷了。
眼前的巨人,超出了三十丈。
巨人背負著巨碑,一步步走向暗黑中心,很快,就被暗黑魔氣淹沒。
「必須儘快將這個消息告訴頭兒了。」
朱雀眼神閃爍,神情無比凝重。
維持了大半個世紀的和平,終於要結束了麼?
陳家村。
任狂猛地睜眼。
他心中一震。
感覺心臟在劇烈跳動。
打坐運功之時,本是心靜如水。
又沒有受到外物影響,怎麼會突然心顫?
砰砰砰!
陳晴敲門:「任大哥,家主派人來傳訊,不出意外,靈花會在淩晨一點開放,請你早點做好準備。」
任狂道:「好,我馬上出來。」
他心中一怔。
難道,剛才心悸的原因,是因為靈花要開了?
莫不是自己這次煉丹,會出意外?
任狂再次在腦海中溫習了一遍還魂丹的煉製過程,確定自己已經徹底掌握。
他自信的笑了笑,驅散心中的不適。
陳晴眼神有些幽怨的看著任狂。
「任大哥,我是不是什麼地方做得不好,讓你生氣了?」
任狂笑道:「你怎麼會這樣認為?」
陳晴咬咬下嘴唇,有些嬌羞的低下頭,輕聲細語。
「我做好了飯,可任大哥你卻一直躲在房間修鍊,這不是生氣是什麼。」
任狂道:「你想多了,隻是石碑賜予了我太多力量,我需要好好消化一下罷了。」
陳晴眼神一亮:「任大哥,你真的沒生氣?」
任狂道:「我像是那麼小氣的人麼?再說,生氣不是美女的特權麼?我哪有資格生氣。」
陳晴大眼忽閃忽閃的看著任狂,笑道:「說來奇怪,任大哥你現在看上去和善多了,不像之前,身上有一股威嚴氣息,讓人都不敢直視了。」
任狂笑道:「那可能是石碑的氣息,與我無關,我可是個老實人。」
陳晴嘻嘻一笑:「任大哥這麼說我就放心了,我還以為得罪任大哥了呢。」
任狂道:「我那是那麼小氣的人。」
忽聽門外一個冰冷的聲音響起:「下流,無恥,不要臉,真是什麼話都說得出來。」
陳晴臉色一變,生氣的喝道:「陳西,任大哥在這裡,你別欺人太甚。」
陳西冷聲道:「喲,現在有靠山了,硬氣了?」
「陳家村的男人都不理你,你就把注意打到外人身上,欺負他們不知情麼?」
「陳晴,你真賤。」
陳西毫不客氣的嘲諷。
陳晴氣得眼眶都紅了,委屈巴巴的看著任狂。
「任大哥,我……我真的沒想欺騙你,都是陳西,嫉妒我的美貌,故意污衊我。」
任狂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好,隻好訕笑開口:「陳西姑娘,你誤會了,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,陳晴是家主派來照顧我的。」
陳西道:「男人都是一丘之貉。」
「陳漢迪,也不是好東西,知道你喜歡美女,就給你送來美女。」
「哼,任狂,好心勸你一句,色字頭上一把刀,別到時候被人賣了。」
陳晴氣得發抖:「陳西,你太過分了。」
「我看你是覺得任大哥單純,想藉助他擺脫守護者的身份吧。」
「任大哥,你千萬要小心,陳西可沒安好心。」
「接觸詛咒,需要用你的鮮血,塗抹整個鎧甲,那和殺了你沒什麼區別。」
此話出,任狂心中暗自吃了一驚,不由看向陳西。
陳西站在門口,並不進來。
見任狂看來,她不由跺腳:「胡說八道,我沒這麼想過。」
「我陳西既然成了守護者,就該倒黴。」
任狂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些什麼好,隻好假裝沒聽見。
「陳晴姑娘,我先去採摘靈花,你幫我將爐子點燃,做好準備。」
陳晴道:「任大哥放心,保證完成任務。」
她挑釁的看了陳西一眼,跑去準備生火。
任狂則是大步走出大門:「陳西姑娘,有勞你親自來一趟了,其實,這種小事,隨便找個人通知我就行。」
因為暗黑爆發的原因,這裡的電子設備同樣受到巨大影響,無法使用。
真正做到了傳訊靠吼,保安靠狗,哦,不是,靠陳西的地步。
陳西道:「這麼快就維護上了?」
任狂苦笑。
不知道的,還以為自己和兩女之間是什麼三角戀呢。
實際上,任狂和她們並沒有打過什麼交道。
陳西又道:「其實很正常,男人,都喜歡狐狸精。」
「你知道為何陳晴現在門庭冷落了麼?」
任狂心中有些古怪。
對一個姑娘用這個詞,不大妥當吧?
陳西自顧自的道:「那是因為,那些上門的野男人,都被我打跑了。」
「哼,她喜歡招蜂引蝶,魅惑男人,那我就用拳頭,拯救那些男人。」
任狂吃驚的道:「以前,找陳晴的人很多麼?」
「當然多,畢竟狐狸精嘛,要是不吸引男人,還叫什麼狐狸精?」
陳西不屑的道:「村裡的男人,都被她魅惑,為她癡狂。」
「要不是我打醒他們,不知道多少家庭會破碎。」
「依我看,這種人,就該驅逐出去,以免禍害眾生。」
陳西提起陳晴,憤憤不平。
要是能看到她的臉,肯定都氣得咬牙切齒。
任狂不好多說什麼。
畢竟,他和陳西,也不是特別熟。
一旦開口,會引起誤會。
任狂不知道是不是陳晴故意為之。
但她絕對是清白的。
那些自以為得逞的男人,估計都被蒙在鼓裡。
天生魅惑,對普通人的吸引力,確實夠大。
但現在陳家村的人修為上去了,其實這種吸引力會變得小很多。
兩人不緊不慢的向祠堂那邊走過去。
一千多米的距離,倒是用不了多長時間。
午夜寂靜,寒風蕭蕭。
陳西一年四季被籠罩在鎧甲中,也不知道她會不會感覺寒冷和炎熱。
這玩意是貼身,還是裡面可以穿衣服?
如果洗澡怎麼辦?
任狂浮現連篇,忍不住多看了陳西幾眼。
陳西怒道:「看什麼看,你那什麼眼神?」
她似乎有些生氣。
實在是任狂的想法似乎都寫在了臉上,有些猥瑣。
任狂訕笑:「沒什麼,我隻是好奇罷了。」
「陳西姑娘,陳晴說的是真的麼?」
「那為什麼你現在還不破除詛咒呢?」
「你這麼漂亮,願意為你犧牲的人應該很多吧?」
陳西惱怒的道:「那狐狸精胡說八道,你也相信?」
任狂忍不住道:「陳西姑娘,我覺得,你不應該這麼武斷。」
「你說陳晴水性楊花,人盡可夫。」
「其實,你真的誤會她了,到現在為之,她都是完璧之身,絕對沒有你說的那樣不堪。」
陳西猛地頓住,轉身死死看著任狂。
大眼中,厲芒閃爍。
「任狂,你說什麼?」
「難道,你和她已經?」
「真是混蛋,男人,都是下流無恥,滿腦子精蟲。」
看她怒氣沖沖的樣子,任狂不由苦笑。
就算自己和陳晴有那啥,陳西激動什麼?
在她看來,陳晴勾引男人,巫山雲雨,不是很正常麼?
難不成……
任狂臉色頓時古怪起來,想到了一個荒謬的可能。
在某些小說中,男孩為了獲得女孩的關注,總是找機會欺負女孩,羞辱女孩。
可一旦女孩受到別人欺負,他卻會站出來,修理欺負她的人。
美其名曰,你是我的專屬出氣筒,隻能我欺負你。
別人,沒資格。
現在,陳西殺氣騰騰的樣子,像極了。
而且,她的殺氣,並不像是假的。
此刻,她真的動了殺心,隻是在苦苦忍耐。
陳西,喜歡陳晴?
任狂的嘴巴越長越大。
陳西似乎也想到了什麼,猛地跺腳:「不許胡思亂想,不是你想的那樣。」
咔擦!
地闆粉碎。
陳西轉身,大步向前。
殺氣,也煙消雲散。
窩巢,是真的。
這一刻,任狂心中一萬頭羊駝在飛奔。
說實話,他還以為陳西對自己暗生情愫,所以才看不慣陳晴和自己在一起親密。
現在才知道,自己算是自作多情了。
陳西沒得到守護之鎧認可前,和陳晴是形影不離的閨蜜。
變成守村人之後,心態或許發生了很大的變化。
小夥伴們都不再和她一起玩耍。
她覺得自己被拋棄。
所以,才對陳晴冷言冷語。
任狂看著陳西背影,一時之間心情有些複雜。
一路無話,很快來到後山祠堂。
這裡已經被化為陳家村重地,日夜燈火通明,有人把守。
陳德森、陳德城陳漢迪等人,都已經過來,正在等候任狂。
靈花開啟,也是他們祭祖的最好時機。
看到任狂,大家都是露出了和善的笑容。
任狂看過去,卻是沒見到陳一名。
顯然,陳一名正在閉關。
「怎麼沒見到老祖?」
任狂假裝不經意的問了一句。
陳德森道道:「老祖為了你提前出關,身體不適,正在調養。」
「任狂,我也不是刻意替老祖表功,他為了你,確實犧牲了很多。」
陳德城解釋道:「當時你被石碑壓制,萬分危險,老祖不顧自身安危,出關來救,所以身體出現了一些問題。」
任狂感激的道:「多謝老祖關愛,其實,我也擅長醫道,老祖不介意的話,說不定我可以幫忙。」
陳德森淡淡道:「以後再說,老祖現在已經閉關,暫時還是不要打擾。」
任狂很想親自檢查一遍陳一名的身體,印證一下心中的猜想。
暗黑石碑上記載的信息很多,各種稀奇古怪的功法,數不勝數。
而其中,便有一種神秘的奪舍之法。
曾經,任狂以為這隻是霸天學院記載的一些民間傳說。
現在,他有些不敢確定了。
陳一名,似乎正是用了這樣一種秘法,奪舍重生。
這具身體的主人,或許是刻意培養而成,又或許是某個倒黴蛋。
不管那種情況,這個陳一名都不對勁。
陳西將任狂送到之後,便是一言不發的走出村外。
連自己的父親和爺爺也不曾打個招呼。
大家似乎已經習慣她的冷漠,倒也沒放在心上。
隻有陳漢迪看著她的背影,微微嘆息了一聲,有些無奈。
一行人在陳德森的帶領下,走進洞窟。
洞窟之中陰寒無比。
本就天寒地凍,進入洞窟後,更是冷到骨子裡。
不是武者,估計連一秒鐘都不想待下去。
任狂需要的靈花,其實有三種。
驚魂草,顧名思義,是一種藥草。
醒神果,則是一種黃豆大小的血紅色果子,看起來一顆顆鮮艷欲滴,但卻蘊含劇毒,食之有很大幾率變成瘋子。
真正的花卉,是【夢魘花】。
這種花卉隻生長在陰氣最盛的地方。
三種靈花,都有一個共同點,那就是吸取血肉和靈魂之力成長。
這陳家村的祠堂後院洞窟中,竟然能長出這三種奇花異草,真是耐人尋味。
丹道真解之中有詳細介紹。
這三種藥草,都需要吸取血肉和靈魂才能成長。
換句話說,三種藥材,隻能從屍體血肉之中滋生。
血肉為養分,靈魂氣息為精髓。
也就是說,這洞窟之中,其實死了不少人。
按照陳漢迪的說法,這裡的靈花每一年都在開放,那就說明,這裡一直在持續死人。
這就可怕了。
陳家村表面看很和諧。
從陳晴的父輩開始,就不時有人失蹤。
這些人,真的是懷念外面的花花世界,和陳德龍一樣叛出陳家村了麼?
隻怕未必。
不過,任狂的目標是煉製還魂丹。
對於陳家的內幕,他沒有絲毫興趣。
一個被玄機門拋棄的奴隸後裔建立起來的村莊,能有多正義?
所有人都是微微縮了縮脖子。
他們現在實力強大了一個層次,感受自然不同。
陳德城微微皺眉,臉色有些難看。
陳德森則是依然微笑,臉色平靜,似乎沒有任何察覺。
陳漢迪,則是臉色發白,有些抖抖索索。
其餘長老,也都滿臉肅穆,並無異常。
任狂將一切看在眼中,心中微微一冷。仟韆仦哾
這裡大多數人,怕是都心裡有數。
這個洞,還真是通向地獄的吃人洞啊!
難道,和陳一名有關?
任狂沉思著,隨陳德森向前走去。
洞窟蜿蜒向下,像是一條通向地獄的通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