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平知道,黑新甲之所以等在這裡,是因為他還關心一件事。
那就是鄭鴻昌的智力到底能不能恢復。
至於其他的鄭家人的安排不過是順帶腳的事。
黑新甲的經歷很奇特,他這個域主,也隻關心一件事,那就是把自己的後代安排好。
對於黑珍珠的婚事,他在乎的不是尹日坤和鄭鴻昌誰的能力更強。
他最關心的其實是能不能保證黑珍珠未來的生活。
尹家人表面看起來不錯,但是野心太高,其實並不是黑新甲最中意的人選。
他最中意的其實是陳平,隻不過陳平已經不可能再跟黑珍珠有什麼可能了。
於是他退而求其次,答應了鄭鴻昌的提親。
但是前提也需要將鄭鴻昌治好。
不然,即便是和陳平扯上了關係,也不能讓黑珍珠一輩子伺候一個傻子吧。
陳平笑道,「域主大人不用驚慌,給我一周的時間,保證還你一個健健康康的鄭鴻昌!」
「隻不過在此之前,我要去一趟驃國,而且希望域主大人為我保密!」
黑新甲道,「可以!」
「但是,希望一切如你所言,一周之內將事情解決!」
陳平點了點頭,「這一點,請你放心!」
陳春花的消息太過重要了,一定不能引起尹戰紋的注意。
所以,陳平一定不能以本尊的形象出現在驃國,否則尹戰紋一旦將陳春花再次轉移,那就麻煩了。
於是,接下來黑新甲開始處理三大家和四大商會的事。
四大商會歸於旱碼頭,這件事已經闆上釘釘。
尹日坤都跑了,四大商會的話事人自然不敢再造次。
李家方面,一部分李家人逃回了李家,結果被李半指趕盡殺絕。
黑新甲根據陳平的建議,將李家的資產一分為二,一部分交給李半指處理,另外一部分交給郭秉真。
鄭家雖然先前受到的損失不大,但是最終卻被黑新甲一網打盡,一個也沒跑掉。
這些人暫時關入大牢,同時將鄭家的資產封存,以便將來交給鄭鴻昌。
畢竟,將來鄭鴻昌還是要和黑珍珠結婚的。
現在瓜分鄭家的財產和瓜分黑珍珠的資產有什麼區別?
最最重要的,黑新甲派遣精銳將鄭家的一處別墅嚴密的保護了起來。
對外宣稱,陳平要給鄭鴻昌治療創傷,禁止任何人靠近。
聽到這樣的消息,任何人都沒有懷疑這件事的真實性,畢竟當初陳平替鄭鴻昌求婚已經在玉港鬧的沸沸揚揚。
現在尹日坤跑了,域主府未來的夫婿是鄭鴻昌已經八九不離十了。
這個時候,陳平給鄭鴻昌治傷當是重中之重。
而眾人不知道的是,當眾人保護鄭家別墅的時候,陳平已經化名平大出現在了驃國的碼頭。
驃國面積很大,是大唐除了熊國,天竺之外的國土面積第三大的鄰國,國土包圍了大半個大唐的西南部,同時和天竺以及暹羅接壤。
與此同時,驃國還有自己單獨的出海口,也就是自己的獨立港口碼頭。
而現在,陳平就站在驃國的碼頭上。
「平大,看什麼呢,還不快點跟上!」
一個光著上身,身穿一條大豎紋短褲的傢夥手裡拿著一條皮鞭,大聲喝道。
現在陳平的身份是大唐來的偷渡者。
驃國雖然面積大,但是國內並不太平。
各個地方勢力隻是名義上聽從元首命令,其實私下裡各行其是。
這樣的地方,正是偷渡者的樂園。
因為偷渡到驃國的人,無一不是在大唐作姦犯科,受到追捕的人。
現在陳平的身份就是這樣一個人,名義上他因為拖欠工資,殺了自己的老闆,不得不偷渡求活。
而運送他們這群偷渡者的蛇頭就是現在手拿皮鞭的人。
這個人叫金彪,運送一個人要價五十萬。
沒錢沒關係,到了驃國之後,聽從金彪的安排去打工,掙夠了錢還賬就可以。
陳平這一批人大概有十幾個,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外號,陳平的外號就是平大。
按照協議,金彪會給他們安排一個工業園幹活,每個月可以有兩三萬的收入。
但是這個收入給不到陳平的手裡,而是會扣下來,直到還清五十萬即可。
不過陳平知道,所謂的工業園隻是表面上的名號,這群人真正要做的是詐騙。
將大唐國內的人騙過來,要麼交贖金贖人,要麼割器官賣掉。
不管是哪一種,隻要能夠弄到錢就行。
不過,陳平並不想去工業園。
他要的隻是一個偷渡的身份,然後需要自由活動,找到陳春花的位置。
「彪哥,有沒有來錢快的行業,畢竟你看我這一身的腱子肉,去打電話,浪費了!」
陳平來到金彪的身邊,伸手抓起路邊的一塊石頭,夾在小臂和上臂中間,然後肌肉發力。
霎時間,陳平身上鼓鼓的肌肉,將整個石塊碾碎。
金彪瞪著陳平,沉默了一會兒然後道,「我可以給你多一個選擇,至於能不能成,看你的表現了!」
金彪知道陳平是因為殺人才逃過來的,這樣的人,戾氣很重,沒有必要跟陳平硬拼。
給他一個機會而已,對自己損失不大。
陳平笑了笑,「多謝彪哥!」
對於底層這些人,陳平不適合表露太多的功力,隻需要讓這些人知道自己不好惹就夠了。
表露太多的話,反而容易引起別人的懷疑。
安排手下將其他人送到了工業園,金彪帶著陳平坐著吉普車一路顛簸,來到了一處化工廠。
金彪讓陳平等在原地,自己先走了進去。
大概十分鐘後,金彪出來招呼陳平道,「你可以進去了,一會兒和你見面的人叫林開風,你叫風叔就可以了!」
陳平點點頭,走了進去。
化工廠裡面破破爛爛的,一看就荒廢了很久。
陳平穿過狹長的通道來到了一處辦公室。
辦公室門口站著保鏢,簡單對陳平搜索了一下,然後便放陳平進去。
「風叔!」
陳平進門,裡面是一個身穿唐裝的中年人,面容猥瑣,躺在太師椅上,手裡拎著一根長長的旱煙袋。
風叔睜開眼,打量著陳平問道,「你殺過人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