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春花若有所思,皺眉道,「你確定這是真的?」
「百分百,錯不了!」陳大柱咬牙說道,「杜大栓有個手下跟我關進了同一間牢房,這一切就是他告訴我的!」
「據他說,當初杜大栓打傷了陳平,本以為陳平是真的不行了,誰知道那陳平竟然懂得針灸。」
「在動手的時候,陳平知道自己打不過杜大栓,於是偷偷的在自己身上刺了一真,讓自己失去了知覺。」
「杜大栓因此被騙,放過了陳平!」
「陳平以為自己計謀得逞了,於是偷偷的起來去給郭美萍治病,卻不知道杜大栓做事周密,在醫院裡安排了內線,監視陳平。」
「陳平剛一行動,杜大栓就發覺了,原本杜大栓是想等陳平回醫院的時候,來個甕中捉鱉,沒想到陳平根本沒回醫院,直接救了郭美萍,來了治安隊,打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!」
「醫院的內線見陳平一直沒回去,於是便打電話給杜大栓,不料被人發現,也關進了治安隊。」
「這裡房間緊張,我倆被關到了一起,相互一交流就明白了怎麼回事!」
「姐,現在最關鍵的是阻止陳平對於郭美萍的治療,搞定了這件事,不怕郭強不翻供!」
作為尹日坤的老婆,陳春花處事向來是相當冷靜的。
尹日坤身邊女人最多,陳春花既不是最漂亮的,也不是最年輕的,但是卻是最能滿足尹日坤需求的。
作為清流縣的大佬,如果把杜大栓算成第一代的話,那麼趙鎮龍就是第二代,尹日坤可以算成是第三代。
杜大栓武力強悍,自身非常能打,在縣裡一直都是旁人惹不起的存在。
隻是多年前不知道什麼原因,突然隱退。
杜大栓隱退之後,才輪得到趙鎮龍。
但趙鎮龍的威勢,跟杜大栓完全不能比。
而且,趙鎮龍一直傾向於洗白自己,所以導緻縣城裡也有很多勢力,不服趙鎮龍。
至於尹日坤,則最是陰險狡詐。
他雖然沒有像趙鎮龍尹日坤這樣的威勢,但是任何跟他作對過的人,沒有一個是好下場的。
陳春花能夠留在尹日坤這樣的人身邊,成為他的妻子,其精明之處,可見一斑。
陳大柱的一番話,巧合太多,如果是平常時候,陳春花是不會相信的。
但現在郭強反水,陳大柱身陷囹圄,時間已經由不得陳春花仔細思考其中的關鍵訣竅。
再加上陳大柱的這一番話,邏輯上也非常通順,陳春花立刻就信了。
「大柱,你放心吧,有姐姐在,早晚能救你出去!」
「區區一個陳平而已,姐姐要讓他死無葬身之地!」
說完,陳春花告別了陳大族,離開了治安所。
她沒有回家,而是直接來到了尹日坤所在的夜總會,找尹日坤。
「你還要繼續殺陳平?」
尹日坤聽到陳春花的話,頓時皺起了眉頭。
依照他平時的性子,郭強郭亮失敗了,他會暫時偃旗息鼓,等陳平放鬆警惕了,再找人出手。
陳春花的要求,並不符合尹日坤做事的風格。
「是,陳大柱是我們陳家唯一的男人,我不能讓我們陳家絕後!」
「而且,郭強郭亮已經供出了大柱,難保他們沒有掌握你的什麼把柄!」
「這兩人可不像你收容的其他人那麼沒腦子!」
「如果他們真的掌握了什麼,說不定治安隊此時正在考慮怎麼對付你呢!」
尹日坤的眼中閃過了一絲疑慮,顯然陳春花最後這句話打動了他。
「你去通知大柱安心,我好好籌劃一下!」
考慮了一會兒,尹日坤說道。
陳春花答應了一聲,轉身離開。
回到車上,陳春花掏出手機,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。
作為尹日坤的枕邊人,陳春花知道,尹日坤並沒有那麼容易被打動。
真正的行動,還是要自己來。
今天之所以通知尹日坤,不過是為了以後事情暴露,墊個伏筆。
電話接通,話筒裡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,「誰?」
陳春花笑道,「董師傅,是我,我有一樁生意,想請你出手,我們面談怎麼樣?」
……
在給治安隊所有人治完了暗傷之後,陳平再次回到了醫院。
這一次他不在裝病,而是來看望郭美萍的。
郭美萍還沒有完全治癒,還需要進一步的休養鞏固。
三裡營那地方到底還是太偏僻,一旦發生點什麼,反而不利於陳平及時救援。
所以陳平把郭美萍安排在了縣醫院,同時讓治安隊拍了兩名女隊員暗中進行保護。
如今,郭美萍所住的房間,就是之前陳平所在的房間。
陳平剛走到樓梯間,就看到劉曉玲推著醫療車走了過來,於是開口打了個招呼。
劉曉玲對於陳平非常警惕,原本她和陳平兩個共同作假,互相捏著對方的把柄,自然不用擔心自己的事,洩漏出去。
可是今天陳平突然不裝了,那豈不是說陳平行事再沒了顧忌?
見到陳平再次出現,劉曉玲立刻沉下臉,冷聲道,「你又來幹什麼?」
「看病啊,這裡有我的一個病人,我是來給她治療的。」陳平隨口回答道。
「看病?就你也懂得治病?我看你是來佔便宜的吧!」劉曉玲嘴角翹起,語氣中夾雜著一絲不屑。
對於被陳平佔便宜這件事,劉曉玲一直耿耿於懷,時刻不忘記譏諷陳平兩句。
陳平笑著掏出來十塊錢扔給了劉曉玲,「那我今天不佔你便宜,十塊錢一個橘子,怎麼樣?」
說完,手掌在劉曉玲的身前一按,一個橘子立刻從劉曉玲的懷裡蹦了出來。
陳平一把接住,湊到嘴邊聞了聞道,「氣味芬芳,帶點薄荷是香味,你昨晚洗澡,用的沐浴露裡有薄荷吧?」
劉曉玲又羞又惱,臉色漲紅。
她昨晚的沐浴露確實含有薄荷成分,這橘子在她懷裡放了一天,恰好沾染了些許味道,沒想到陳平的鼻子這麼靈,這樣也能聞得出來。
這個小流氓,說這種話,豈不是在暗示,他聞到了自己身上的氣味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