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一早，宋老按照他正常的生活習慣，六點來鐘起床，就到了後花園裡溜達。
今天明顯跟往日不同，平日裡他都是一個人溜達，花園裡所有人也都會避開，不去觸他的眉頭。
可是今天，他剛走了不到五分鐘，就看到陸凡正在一個碗形的飾物旁邊争論着些什麼，他們說話的聲音似乎還有些大，擾人清淨。
宋老皺了皺眉，他有些後悔，昨天不知道怎麼就鬼使神差地允許這個年輕的醫生住在了家裡，現在這小子竟然更加得寸進尺，來打擾他清早的甯靜了。
“你們在這裡幹什麼？”
陸凡一直低着頭看着那個石碗，聽到宋老的叫聲才擡起頭，好像剛剛發現宋老一樣。
“宋老先生你來得正好，我們倆正在讨論一件事，你正好給我們做個評判。”
宋老不屑地哼了一聲，他心想，鬼知道你們這兩個乳臭未幹的年輕人到底在讨論什麼幼稚的事情，我才懶得給你們當什麼狗屁評判了。
可是陸凡卻不管他願不願意，直接擋住了他的去路。
“予曦不知道從哪裡聽來的故事，非得說一個碗裝滿了石頭之後還能再裝許多沙，然後還能再裝很多水，簡直就是個笑話！”
“怎麼就是個笑話了？”湯予曦不服氣地說，“這個故事廣為流傳，有很多人都做過這個實驗，石頭的間隙比較大，再裝些沙子和水，不是很簡單的事情嗎？”
宋老皺了皺眉，果然是兩個幼稚鬼，這麼簡單的事情竟然也值得讨論，簡直是丢人敗興！
他懶得理會這兩個人，就想要繞過陸凡，直接離開。
可是沒想到陸凡竟然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：“宋老，你來評評理，說我們兩個到底誰說得才是對的！”
宋老被抓住了，沒有辦法，隻能冷哼道：“裝滿石子的碗當然可以再裝進沙子和水了，這是小學生都懂的道理！”
他的心裡，對陸凡的印象更差了。
“想不到啊想不到！”陸凡陰陽怪氣地喊了起來，“我本來以為宋老會是個明白人，沒想到連你也搞不清楚這件事。”
“什麼我也搞不清楚？”宋老怒了，這麼簡單的事情，他怎麼可能搞不清楚！
“花園裡就有石頭沙子和水，你如果不相信我們說的，可以自己試一試！”
“是嗎？試一試也好。”陸凡的表情突然變得玩味了起來，他用手一指，旁邊竟然已經有一小堆石子沙子和一瓶水。
原來這些東西他早都已經準備好了。
宋老現在是完全搞不清楚這小子的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。
這麼簡單的問題，還非要做實驗來驗證一下，難道是臉癢癢了，非得要找抽不行？
“按照你們倆的意思，現在這個碗是空的，就可以先裝滿石子，然後再裝許多沙子，最後還能倒許多水進去，是嗎？”陸凡嘴裡雖然說着你們倆，但是他的眼睛卻是隻看向宋老一個人。
“沒錯！”宋老答道，這都是常識，他不認為他說的有什麼錯。
他倒是想要看看，這小子到底能耍出什麼花樣來。
“那好！咱們就來做一個簡單的小實驗。”陸凡伸手把石碗拿到了自己的面前，然後對湯予曦說，“你試試看，這個碗能不能裝進石子。”
這下不光宋老納悶，就連湯予曦，也是一臉懵逼。
她雖然被陸凡叫過來配合演戲，但是她拿到的劇本是不完全的。
她隻知道她需要在這裡堅持一個觀點，和陸凡争辯，但是對于陸凡會怎麼做，她是不清楚的。
把石子裝進碗裡，還需要試嗎？一下子就裝進去了啊！
湯予曦不理解歸不理解，還是照着陸凡的吩咐去做了。
她抓起一把石子，就往石碗裡放去。
然而，讓她和宋老都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。
石子從湯予曦白嫩的小手裡墜落之後，到了石碗的碗口，竟然好像是撞到了什麼東西一樣，被阻擋住了，然後就滾到了旁邊，掉到了地上。
“這是怎麼回事？”湯予曦驚訝地瞪大了眼睛。
宋老也是極為驚訝，他甚至還伸出手，到碗裡來試探了一番，什麼都沒有。
可是剛才石子落下的時候，明顯是遇到了阻礙，這是他親眼所見的！
“你們看，即使是一個空碗，也有可能裝不進石子的。”陸凡對這一切卻好像是絲毫都不意外，淡淡地說着。
“予曦，你再往碗裡裝沙子試試。”
湯予曦又抓了一把沙子，到碗口的上方松手。
就如同剛才的情況一樣，沙子落到了碗口的時候，似乎是遇到了什麼阻礙，全部都滑向了一邊，最終落到了地上。
甚至都沒有一粒沙能夠落入碗裡的。
“要不你再試試倒水？”陸凡繼續說道。
湯予曦依言又拿起了那瓶水。
結果還是沒有任何區别，水在落到碗口的時候全部都改變了流向，最終全部都落到了地上，碗裡一滴水都沒有沾。
“你們看，實驗表明，當一個碗不想裝東西的時候，别說是先石子再沙子最後水了，你什麼都别想裝進去。”陸凡發表着他的結論。
這個結論别說是宋老，就算是湯予曦也完全沒有辦法接受。
碗本來就是裝東西的，為什麼會什麼都裝不下了呢？
别說什麼不想，碗是個死物，他哪來的思想？
除非是成精了。
别開玩笑了，建國之後根本就不準成精，又不是不知道。
“我來試試！”宋老決定親自動手。
他想來想去，隻想到了一種可能性。
眼前的這兩個人是一夥的，他們通過某種手法，做到了這一切。
雖然不清楚他們的目的，但是結果是很明顯的。
宋老要親自拆穿他們的詭計！
他抓起一把石子，把手放在了碗的正上方不高的位置。
從這個位置把石子放下，所有的石子絕對都會落到碗裡，不會有任何意外。
宋老自信地松開了手。
然而結果卻是讓他很失望。所有石子全部都滑開最後落在了地上，沒有一顆石子落到了碗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