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皇子的弑父篡位之後,中原陷入混亂,權貴和權貴争,地主和地主鬥,土匪和土匪搶,禮崩樂壞已經不足以形容,此時的中原陷入了一種病态的瘋狂和混亂之中,完全沒有了律法之說,誰的拳頭大誰說話就有理。
興,百姓苦;亡,百姓苦,受苦受難的永遠是底層百姓。
在镖師來豐陵縣之前,百姓也不敢随意出門,因為萬一遇到府兵,說打就打說罵就罵,萬一再遇到他們心情不好,揪着領子就能直接扔進大牢,連借口都不用找。
在镖師到來的第七天,冷清了很久的豐陵縣城終于恢複了一些人氣。
街上可以看到走動的行人,偶爾也能聽到孩童的哭鬧和歡笑聲。
這年頭,能過上這樣的正常生活都成了很多人的奢望,百姓對于每天給他們施粥的鎮遠镖局,也越來越好奇。
劉鐵看着豐陵縣城一天天改變,發自内心地高興,也很有成就感。
“不得不說,先生這個根據地計劃,是真的厲害。
”
金鋒在作戰計劃中提到過,要在中原各地建立根據地,于是劉鐵就幹脆把這次行動稱為根據地計劃。
劉鐵也是泥腿子出身,非常清楚百姓想要的是什麼,第一次看到作戰計劃,劉鐵就知道根據地計劃行得通,但是他沒想到效果這麼好。
雖然思想教育工作還沒開展,甚至都沒有向豐陵百姓解釋他們的身份,但是從百姓看自己的目光中,劉鐵能夠感受到,他們已經得到了絕大多數百姓的認可和歡迎。
“先生的眼光之長遠,不是咱們可以揣摩的,”田先生說道:“根據地計劃如果順利推進,就等于在中原建立了一座座橋頭堡,以後開戰了,可以提前好幾年結束中原的混亂,給百姓一個真正的太平盛世,你我說不定也能跟在先生和陛下後邊,在史書上留下一筆!
”
名垂青史幾乎是所有封建時代讀書人的夢想,田先生以前隻是個秀才,但是不耽誤他也有這樣的夢想。
隻不過他也明白,這也僅僅是夢想罷了。
夢想如果那麼容易實現,還能叫夢想嗎?
打死以前的田先生,他也不敢想能有現在的成就。
“田先生,您就放心吧,就憑您之前的功績,就足以在史書上留下一筆了!
”劉鐵笑着說道:“這次中原結束,您就能留下更重的一筆了!
”
“不敢想不敢想,”田先生謙虛地擺擺手,然後提醒道:“鐵子,雖然目前來看,本次計劃非常順利,但是咱們現在是真正的深入敵後了,舉目皆是敵人,處境比在渝關城更加兇險,萬萬不能掉以輕心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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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明白,”劉鐵點了點頭:“我已經把偵察連散了出去。
”
“有什麼發現嗎?
”
“目前還沒有,”劉鐵說道:“可能因為天太冷了,官道上一天也看不到一個人。
”
“縣令是青州李家的人,青州方向有異常嗎?
”田先生問。
“也沒有,”劉鐵回答:“縣令養了幾隻信鴿,但是咱們過來的時候,他剛從被窩裡出來,來不及去放信鴿,青州那邊應該還不知道這邊的事。
”
“這種世家大族最重規矩,再過一段時間就過年了,現在不知道,過幾天也會知道,”田先生說道。
“知道就知道,咱們守着城牆,還有重弩投石車,就算是東蠻精銳打過來,咱們也能守得住,還能怕了他一個小小的李家不成?
”劉鐵滿不在乎道:“要不然咱們直接派飛艇去青州,把李家給炸了,這樣他們估計就沒空來管豐陵了。
”
“鐵子,咱們雖然有飛艇,但也不能動不動就去轟炸,咱們的飛艇最重要的作用是偵察和震懾,并不是用來殺敵的。
”
田先生勸說道:“何況先生讓咱們過來,不光是建立根據地,還要挖礦,對了,勘礦隊有發現嗎?
”
金鋒之所以讓劉鐵他們來豐陵縣,是因為他前世有個同寝室的同學是附近的,那個同學說過,他們老家不光有鐵礦,還有煤礦,那個同學的父親就在當地煤礦上班,掙錢供那個同學讀完了大學。
雖然這個世界的地理環境和前世一樣,但是郡縣劃分卻有區别,而且這邊的煤礦鐵礦都不是大礦,金鋒也記不清具體位置,隻能讓劉鐵帶上渝關城的勘察技術員一起來試試運氣。
其實渝關城的技術員也是露潔公主上次請求,才調過去的,但是渝關城周邊大雪封山,土地都凍住了,根本不具備勘察的條件,這次劉鐵來中原,正好帶上了。
前世他聽那個同學說過,青州一帶有不少小煤礦,而且還是比較容易開采的淺層礦,是當地的支柱産業之一。
黃河很多地方不适合船隻通行,但是青州一帶背靠黃河下遊,樓船貨船都可以通行,如果技術員運氣好找到一兩座煤礦,那就賺大了!
“地上都是雪,地上的石頭什麼顔色都看不清,能探出來什麼?
”劉鐵歎了口氣:“也不知道等雪化了能不能找到煤礦鐵礦。
”
這年頭可沒有電子設備,隻能憑借地質特征來判斷周圍是否有礦,現在到處都是雪,連地面都看不到,每到一個地方,都需要勘察隊清理一片空地出來檢查,效率非常低。
“探礦這事兒要靠運氣,先生也知道這點,在探礦方面不是沒做硬性要求嗎?
”田先生說道:“相對來說,我覺得還是建立一個成熟穩定的根據地更加重要一些。
”
“田先生你有什麼計劃嗎?
”劉鐵問道。
“也沒有什麼具體的計劃,就是想着盡量多弄一些糧食!
”
“縣城的糧食難道還不夠嗎?
”
“如果隻養活縣城現在的百姓和咱們,那應該是夠的,但是如果縣城施粥的消息傳出去,肯定會有大量難民湧過來,到時候縣城的存糧肯定就不夠了!
”田先生說道。
劉鐵知道田先生既然這麼說,肯定已經有了對策,于是問道:“先生您是不是已經想到辦法了?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