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槍易躲暗箭難防,在戰場上一旦被神箭手盯上可是非常危險的。
特别是劉鐵這樣的高級将領,更是神箭手的主要目标。
但是劉鐵并沒有躲起來,而是冷哼一聲,重新戴上頭盔站了起來。
“将軍!
”
親衛隊長趕緊拉住劉鐵。
“放手!
”
劉鐵甩了甩袖子,冷哼道:“老子還能怕了幾個藏頭露尾的小人!
”
可是親衛隊長依舊死死拉着他的袖子,怎麼都不肯松手。
咻!
咻!
又是兩道箭矢飛來。
但是這次的目标不是劉鐵,而是兩個正在往下扔手雷的女兵。
這兩個女兵穿的都是輕甲,雖然都把頭盔的面罩拉了下來,但是扔手雷時,胳肢窩卻露了出來。
這裡沒有盔甲保護,便成了神箭手的目标。
本來就不多的女兵,又有兩個失去了戰鬥力!
“你給老子松開!
等下讓賊人沖上來,誰也活不成!
”
劉鐵一腳踹開親衛隊長,再次提着刀沖了出去。
結果他剛剛擊退一個敵人,又是三道箭矢沖着他射來。
但是這次劉鐵已經有了心理準備,看到箭矢射來,下意識閃了一下。
雖然依舊有一支箭矢沒有躲開,但是他已經拉下了面罩,箭矢被面罩上的栅條擋住了。
劉鐵沖着下邊揚了揚拳頭,還挑釁似的把面罩拉開一條縫,沖着下邊吐了口口水。
然後反手又是一刀,劈開一個剛剛登上城牆上的敵人。
親衛隊長看到這一幕突然明白了劉鐵的打算。
原來劉鐵站出來并不是沖動,而是為了吸引火力。
事實上劉鐵的确是這麼打算的。
作為高級将領,他的盔甲是特制的,除非幾箭連續射中一個位置,否則很難射穿。
可是隔着這麼遠,劉鐵又一直處于活動中,就算是神箭手,想要連續幾箭射中同一個位置,也幾乎是癡人說夢。
他挑釁神箭手,的确是吸引神箭手的注意力,以免他們去攻擊其他女兵和親衛。
可惜對方的神箭手壓根就沒有上當,發現沒辦法殺死劉鐵,便馬上放棄了,把目标換為其他人。
接下來的幾分鐘内,接連有女兵和親衛中招。
雖然都沒有射中緻死部位,不至于有生命危險,卻讓中箭者暫時失去了戰鬥力。
南城牆上的人本來就少,接連又失去幾個戰鬥力,形勢變得更加危急。
眼看着沖到城牆上的敵人越來越多,劉鐵心急如焚。
照這麼下去,最多再有半柱香的時間,南城牆就會被敵人占領!
到時候他們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将付諸東流!
就在劉鐵心如死灰的時候,城牆樓梯上突然沖出來一群镖師。
雖然他們臉上都滿是疲憊,很多人還累得上氣不接下氣,但是沒人敢休息,一上來就撲向敵人。
“秦飛你個狗日的終于來了!
”
劉鐵看着沖在最前面的一個漢子,咧嘴笑了。
這個漢子叫秦飛,也是最早的一批镖師之一。
鐵罐山肥皂廠建成後,他被金鋒安排到鐵罐山做排長,負責保護肥皂廠的女工。
後來肥皂廠女工經過羊圈嶺戰鬥的洗禮,迅速成長起來,左菲菲就在女工中挑選了一批人組建了衛隊,秦飛就被撤掉,跟着劉鐵來了渝關城,算是北伐軍中現在的二号将領。
昨夜劉鐵休息,便由他負責在城牆上指揮。
劉鐵看到響箭的時候,他也看到了。
隻不過當時秦飛手裡的工作還沒結束,看到劉鐵已經趕往南城牆,他就沒有離開。
可是後來南邊的響箭一支接着一支的出現,秦飛馬上意識到南城牆出現了不可控制的危險。
當時已經有部分夜班和白班完成了交接,秦飛立刻帶着輪值下來的镖師趕往南城牆。
跑到半路才遇到劉鐵派過去的親衛。
經過半個多小時的浴血奮戰,镖師們終于把沖上城牆的敵人全都幹掉了。
随後下邊又送上來一批手雷和火油壇,借助這些東西,終于暫時守住了城牆。
劉鐵收起黑刀,長長松了口氣。
之前的半個多小時裡,劉鐵記不清砍了多少人。
反正鋒利堅硬的黑刀,此時好幾個地方都崩口了,他身上的盔甲也被敵人砍得遍布凹痕。
要不是盔甲足夠結實,劉鐵就算有九條命也被砍死了!
這種高強度的厮殺太耗費體力了,雖然戰鬥隻持續了半個多小時,但是劉鐵卻覺得兩條胳膊都酸痛得快擡不起來了,兩條腿也直發軟。
如果不是為了維持将軍的形象,以免影響到士氣,劉鐵恐怕早一屁股坐到地上了!
“老秦,趕緊派人去通知後勤營,以最快速度過來裝投石車!
”
劉鐵喘着氣下達命令。
南城牆上防禦松懈,隻是象征性的安裝了幾座投石車,準備的石頭也不多,早就被扔光了。
此時能守住城牆,全靠镖師們不要錢似的往下扔手雷和火油壇。
可是手雷和火油儲備本來就不多,照着這個速度扔下去,恐怕連一個時辰都堅持不了。
想要長久防禦,還是要架設投石車。
秦飛也明白這個道理,趕緊安排人去通知後勤營。
此時田先生也在镖師的保護下來到城牆。
一上來就到處尋找劉鐵。
看到劉鐵沒事,田先生心裡的石頭才總算落地。
快步走過去問道:“将軍,怎麼回事?
這邊哪兒來的敵人?
”
“我隻知道這些人有大康人,也有東蠻人,但是我也不知道他們從哪兒冒出來的!
”劉鐵搖頭。
剛才他一直在拼殺,哪裡有心思去問敵人是誰?
隻是從敵人的穿着和叫罵聲中分辨,敵人中有大康人,也有東蠻人。
“想知道他們是誰還不簡單?
”
秦飛沖着旁邊喊道:“老錢,去抓幾個舌頭過來!
”
老錢答應一聲,走到一處攻城梯前,制止了镖師往下扔手雷。
此時敵人正順着梯子瘋狂的往上爬,僅僅半分鐘,就接連有三個炮灰順着梯子爬了上來。
結果他們剛從梯子上跳下來,就被镖師撂翻拖到了一旁逼供。
這些人都隻是炮灰而已,撬開他們的嘴并不算難。
僅僅幾分鐘後,老錢就回來了。
“他們哪兒來的?
”劉鐵趕緊問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