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敏皺起了柳葉眉,難得地擔憂他。
「陳陽……難道沒有其他辦法嗎?剛下了雨,上山出了事怎麼辦?」
「蘇姐?你在關心我?」陳陽很驚訝,緊接著瞧見蘇敏的俏臉上層層紅暈浮現。
「哎呀,咱們都是同村的人……你又幫我治病,幫我把虎哥的麻煩解決了。我……我……」蘇敏張著紅潤的唇,想不出解釋來了。瞪了他一眼:「你咋那麼笨呢……」
陳陽無語,分明是蘇敏羞澀得緊,想不出什麼理由來,怎麼和他有關係?
蘇敏平靜了下,才是說:「要不然咱們報警吧……也許他們能幫忙從省裡調來血清。」
陳陽點頭:「我也是有點著急了,那你先諮詢下。隻是,人命關天……我總不能看著王琴糊裡糊塗的死了,這趟山必須進,找不到金線蓮,也必須弄到岩壁縫隙的紅人蔘。不然王琴會元氣大傷。」
陳陽擔當冷靜,對蘇敏說了句麻煩了。轉身去了屋外上了路!
他到村裡去找二牛了,至於王琴,隻能交給蘇敏看管!
看陳陽寬厚沉穩的背影遠去了,蘇敏心神不定地坐在了王琴的床邊。蘇敏瞧著王琴身上的肌膚是粉紅色,白熾燈下是一隻妖艷的美女狐狸般,心裡複雜的滋味更重了。
今天在老房子,杜明來找陳陽委託生子之事,蘇敏可是聽得清清楚楚。
再看見,王琴和陳陽獨處的時候,兩人都已經滾到床上了,不免想到很多。
「陳陽醫生變化可真大,以前人人都嫌棄。現在倒是艷福不淺了!」
合作社外,陳陽找到二牛。
二牛已經備好了手電筒,柴刀之類的東西,還有長繩索和竹背簍。
他早早地等著呢,聽到陳陽喊聲,他馬上迎了出來。
「陳陽哥,我把東西都準備好了!」
陳陽低頭看了看,輕輕點頭:「行……不過晚上路滑,加上今天下了雨,山路可不好走!你要不然就別去了……我一個人也行!」
二牛一瞪眼:「那哪成啊,陳陽哥我哪能讓你一個人進山?而且現在這關口可危險得緊!」
陳陽皺了皺眉:「什麼意思!」
二牛開口說:「我和趙老爺子去白馬村,路上聽他們村的人說,一戶在山上養羊的人家晚上值夜的時候遇到了山豹子。那山豹子兇殘得很,咬死了好幾隻羊呢!要是那野生動物四處亂竄,誰知道會不會跑到咱們這兒來?讓你一個人去我不放心!」
陳陽眉頭皺了皺,他不知道這件事。但即使真的有什麼山豹子,今天也絕不能因為害怕就不上山!
人命關天,哪裡有什麼選擇。
「行……帶上刀,一起走!」
二牛答應一聲,把背簍背上,帶上繩子,拎著柴刀兩人就上了路。
柳河村地處偏僻,周圍星羅密布著一些小村鎮,規模都不大,後山更遠處,是一大片茂密的叢林,山林。
二牛舉著手電筒,陳陽眼神如電地在叢林中搜索,看看有沒有需要的草藥。
草藥倒是不少,可上了年份,還是專門治神經毒素的葯,那可就太難找了。
好在有二牛一直捧著手電筒在後面照明,讓他不必分心做別的事兒,倒真的找到了幾種專治蛇毒的葯。
「加上村衛生院有的一些中藥,現在隻差類似金線蓮,既能夠排毒,又能夠擁有很強藥效的一味中藥了!」
陳陽想到這一點,陳陽便是有目的的帶著二牛,向高山的方向攀登去。
紅人蔘當然是首選,但隻有在懸崖周圍,較為嚴苛的環境中生長的紅人蔘,其藥性猛烈兇悍,又補又去寒毒。
神經毒素的麻痹效果,頂不住紅人蔘的藥力,自然會被頂出去。可堪比金線蓮,甚至紅人蔘不需要過高年份,隻需要藥力猛烈,便可以將二十年金線蓮替換掉。
大雨沖刷,山路泥濘坑窪難行,厚厚的露水打濕了衣服,伴有夜間的寒涼侵入人體。即使以二牛強壯熱血的體魄,也難以扛得住。臉色蒼白像雪,禁不住的打冷戰。
「陳陽哥,這也太冷了……一會兒到了山頂再被風一吹,咱們兩個不會成冰棍吧!」
陳陽難得笑了:「你這傢夥,現在又不是冬天。怎麼可能會成了冰棍?不過這大雨過後也不是沒有好處……你看所有的植物都變得鮮亮了,對於我們尋找草藥來說。反而更容易……老葯農講究觀望痕迹,辨認草的顏色,我也在用同樣的辦法!」
二牛下意識的認同,隨後神經大條的說:「陳陽哥……咱們兩個冒險進山,凍得像是個猴一樣瑟瑟發抖!咱們也不求王琴給什麼好處。你說這算不算行善積德?算不算善行……然後……老了之後會有好處!」
陳陽轉頭瞧了一眼滿臉好奇的二牛,不禁搖頭說:「行善積德的說法,在於無心插柳……也就是說,不是刻意做好事!如果你刻意去做了,反而不起作用……不過你如果刻意地做好事,你的德行會持續提升!」
「德行?那是什麼玩意兒……」二牛憨憨地問:「能讓我死後不下地獄嗎!」
陳陽直翻白眼:「你哪來那麼多問題?況且……若真的害怕下地獄,那是否還要擔憂地獄裡的人情交往?是不是要準備些禮物,死之前,給那十位閻王先送上再說?」
二牛一直在聽著,眼珠子滴溜溜亂轉,陳陽轉頭瞧了他一眼,很無奈地笑了笑。
「二牛,你不會再想真打算這麼做吧?」
二牛被人戳穿心思,嘿嘿地傻笑了兩聲:「陳陽哥……我可不是胡亂想的,我可聽說那條毒蛇,想把他們一家人一鍋端的!要不是你幫忙了……王琴和杜明都可能死在那條河溝邊上。這事兒可不像是巧合!」
陳陽無語,對一個迷信的人來說,但凡壞事成雙。那就不是巧合,而是一種必然和宿命。
即使說破嘴皮去解釋,就是一個巧合?也難以讓二牛擺脫固有的思想觀念。
他也沒解釋,一個勁兒地向上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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