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陽費點力氣,把手收了回來。
潘小娟有些不捨得收回手去,目光從未偏移過陳陽的臉,平和的解釋說。
「沒什麼大事,就是需要你和我去一趟水晶餐廳,今天有個聚會!你幫我看幾樣東西,隻要做完這些,你就可以走了。」
陳陽點點頭:「行吧!」
他看著小曼:「小曼,一會兒勞煩你僱人把貨運回去,可能我今天會晚點回去,你就不用等我了!」
「陳陽醫生,那可是晚宴,估計您回去要明天!您放心,我會安排人送你的。」
「不需要!」陳陽淡淡的回復,先一步走向了那幾輛猛禽的方向。
小曼從頭至尾沒插上一句話,甚至想說話,也覺得腦海一片空白。
潘小娟的氣勢和個人魅力,使得無論出現在什麼地方,都是絕對的個人焦點。
其他人若沒有足夠氣場,光是被這種壓力壓著,就隻能做點頭蟲了。
旁邊的歡總也是傻眼,見到潘小娟禮貌的對他們笑了笑,他情不自禁的坐直身子,像是迎接領導檢閱一樣,直到人們離開了,他才跳下車。
「小曼,這……這小子什麼來路啊!我去,這可是潘六爺的親生女兒,咱們省裡有名的企業家,潘小娟潘女士!這怎麼把這個小農民,當做是自己的親弟弟一樣!這還親自來迎接呢。」
「誰?」小曼有些茫然!
「你別管是誰,你告訴我這小子什麼來路!」歡總額頭上一層冷汗,他剛才還嘲弄陳陽是個小農民,沒事喜歡吹牛。
現在這個臉被打的啪啪直響,但他已經顧不得這些了,因為認識潘小娟才更重要!
「他……他叫陳陽,是我的朋友!也是我的恩人。不過他住在柳河村,好像就是經營蔬菜,他在我這訂了大棚,是想要在村裡建設的!應該是為了共同緻富吧。」
歡總吞了口唾沫:「定了多少!」
「就十個呀!說是試驗一下,總數也就不到三十萬!」
潘小娟下意識的回答!
「不應該呀?」歡總摸摸下巴:「這種人物,還用得著親力親為?而且一出手就三十萬,這也不像大佬作風啊!」
他一臉茫然!
小曼卻說:「對,人家可沒有投幾千萬,然後到現在被幾十萬卡著脖子,連貨物都拿不出來呢!」
歡總的臉紅了,嘿嘿傻笑:「小曼妹子,我這不是從外地來的嗎!我哪認識本地的厲害人啊,不過這個陳陽不一般,我看好他!」
「省省吧你!剛才也不是誰一口一個小農民,懶得理你!」
小曼盯著幾輛猛禽車離開,這時候,接到了上遊方打來的電話。
「什麼?罰款補交了!」小曼一臉驚喜。
「不需要什麼道歉,你們立刻聯繫船,讓他趕緊從港口開出來,我們這邊準備卸貨了。」
小曼掛斷電話,長長的鬆了口氣。
站在旁邊的歡總期待著望著小曼。
「他真的做到了!」
小曼點頭:「而且上遊方還向我們道歉呢,說是願意付十萬塊的道歉費!果然這位潘小娟女士,真是雷厲風行,手眼通天啊!」
歡總也是一臉震驚,看著,那幾輛車離開的方向,內心裡說不出來的複雜。
打頭猛禽SUV,陳陽在後座位,鼻尖縈繞淡淡馨香味。
這是潘小娟的私人車,司機是女孩,分不清是香氣從哪兒來。
他不太習慣香風縈繞,更不習慣和掌控欲很強的女人,離的太近了。
「我這次進城來的倉促……除了小曼,其他人不知道我在哪。倒是很巧合,你這麼快知道我在碼頭。」
陳陽在質疑潘小娟知道了這次去市裡的行程。
「哦,我也覺得很巧!」潘小娟明艷的臉上,不見有任何尷尬,反倒是聳聳肩說:「最近建材行業,很多東西都在飆漲!我也是到港口,審查一下自己買的貨,正好知道了你弄大棚的事情!」
「隻是恰好?隻是巧合!」陳陽重複了一句。
「當然了,你不會以為我在調查你吧!怎麼會呢……陳陽醫生你想多了!」潘小娟溫和笑著,像是冬日的暖陽。
可那笑容落在陳陽眼裡,卻讓他有些身上發涼。
潘小娟話裡的漏洞太多了,這女人沒有一個合適的理由來解釋!甚至根本就沒有解釋!
潘小娟暗示著他,你的一舉一動,我都很清楚。
陳陽有種被人監視的感覺,隻是不知道潘小娟到底想幹什麼。
他順勢接話說:「潘六爺的病怎麼樣了?我想劉醫師的水平是很高的!潘六爺應該出院了吧。」
潘小娟注視著陳陽的側臉:「陳陽醫生,關於他的事,我不想多談!畢竟……他老了。我更關注,你!」
「關注我。」陳陽一臉茫然。
「沒錯,你,是我生命中很重要的存在!錯過了,或許再也碰不到了。」
潘小娟稍稍扭過身,一雙眼睛明亮且堅定,那女強人的氣勢,又一次施加了過來。
陳陽眉頭皺了皺:「潘小姐,難道潘六爺目前狀態不好?我可是記得,當初你來找我為潘老爺子治病的時候,態度可完全不這樣!」
陳陽擡起頭,盯著潘小娟的眼睛!
他逐漸感覺到了有些不對,潘小娟當時的表現是一個無比孝順的女兒!
這怎麼一眨眼,對父親的病情不聞不問!
難道……潘小娟一直在偽裝!
潘小娟上下打量他,臉上的表情冷了不少,好奇的問。
「陳陽醫生,潘六做的事兒,很多可都是讓你進退兩難!更是差點要了你的命……你為什麼這麼關心他?」
陳陽解釋說:「他無論做了多少錯事,也終究是你的父親!同時也是我救助過後的病人,他老了可不是你冷漠的理由!在我看來他還沒有老到不需要兒女繼續偽裝孝敬,變成一個被人掌控的傀儡。」
潘六爺是頭狼,而且還是狼群的王!
王已經老了,他的子女們,已經開始展露鋒芒!
陳陽感受到個非常重要的消息!市裡的潘家,到了權利交割的階段!
這一湖死水之下,必然又是一番暗流湧動,一場洗牌,也許就快發生了。
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