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陽笑著將旗幟接了過來,但是看著那水果籃子搖了搖頭。
「董大姐,這個旗子我收下了,但是這錢就不用了,我隻是為你丈夫把了把脈,開了一個藥方而已,我也沒有親自煎藥,更沒有出藥材,所以不需要錢。」
陳陽將果籃子和紅包放回了董彩蝶面前。
可沒想到董彩蝶,卻是一把將果籃子塞到了陳陽懷裡,臉上還露出了一些很嚴肅的神色。
「陳陽醫生,你就把錢收下吧,我知道你是個好醫生,看我家裡困難不願意收錢,但如果沒有你開的那個藥方,我老公到現在根本就別想站起來,更是會受苦受難的!這些錢也不多,你要是想讓我良心不安,那你就不收。」
陳陽張了張嘴,面對董彩蝶的熱情,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麼拒絕了。
董采蝶送完東西,也沒有久待,甚至可以說是專程來的,東西放下之後扭頭就走。
陳陽知道董彩蝶是擔心自己老公的傷,再這麼糾纏下去,反而會耽擱了人家時間。
所以也隻能無奈地接下了果籃子,把紅包拿過來捏了捏,也沒有打開來看,多少錢也比不上董彩蝶專程趕來的這份心態。
將錢塞進抽屜裡,從果籃裡取出個大蘋果,稍稍清洗咬了一口,真是甜到心裡去了。
他正吃著東西呢,診所的門又被推開了。
不過來的人,讓陳陽有些疑惑。
是一個六十幾歲的老人家,稀疏的頭髮斑白一片,垂落到鬢角朝下,留著花白的鬍子,除了一雙眉毛還有黑色,看上去已經有了些仙風道骨的味道。
身上那種文質彬彬的氣息,隨著年齡漸長,反而更加出塵出色起來。
「你是?」陳陽從椅子上站起來,好奇地問著。
這時候他才發現,這老頭身後,還跟著不少其他人。
有一個熟面孔,正是吳醫生。
「這小子就是你說的那個陳陽?就是他把全身淋巴結腫大這種病,給確診了?」
「一看就知道,這小子絕對是個赤腳醫生,就他還敢質疑我們鎮上醫生的診斷?」
有兩個傢夥在門口嚷嚷著!
然後陳陽也聽到了村裡一個村民的聲音!
「這位好像是縣附屬醫院的趙主任,專治內科的呀,旁邊那位是鎮上的吳醫生?怎麼回事兒……陳陽招惹到鎮上的吳醫生了。」
「看來是這麼回事兒,師徒齊聚,這下可熱鬧了。」
村衛生所有不少來看病的,見到陳陽被縣附屬醫院的趙主任堵在門裡,看熱鬧的人是越來越多了。
見著這位趙主任帶了一堆人來,陳陽心中非常清楚的知道,恐怕是來者不善。
趙北來領著吳醫生和兩個似乎是鎮上的醫生,從外面走進來,直勾勾地把一雙鷹隼般的目光,放著了陳陽身上。
這上下打量了幾眼,趙北來不屑地撇撇嘴,很有些傲嬌的樣子說:「你就是,柳河村村醫陳陽?前兩天,你在花崗村,給一位病人確診了紅單獨的病?」
這趙北來提到這件事,陳陽就瞭然了。
他記得當時吳醫生說自己有個師傅,難不成眼前這位就是?
他眼睛轉了轉站起身:「老先生,我的確是柳河村村醫陳陽,隻是看您老的樣子不像來看病的,請問你找我有什麼事兒嗎。」
「找你有事兒嗎?」趙北來冷笑,故作威嚴地哼了一聲說:「臭小子,你懂不懂什麼叫做醫術傳承,我看你連最基本的尊師重道,都完全不明白,就是一個半路出家,不懂規矩的泥腿子。」
這段話聽到人耳朵裡,還是很不爽的。
陳陽也皺起眉頭,有些疑惑地問。
「老先生是什麼意思?什麼叫我不懂規矩?而且我什麼時候不尊師重道了?你這什麼意思?」
趙北來冷笑著說:「看來,你是真的一點都不懂,吳醫生說你是個野小子,這麼一瞧,還真是沒人帶路,無知得很呢。」
陳陽面上平靜,心裡已經很憤怒了。
他做人堂堂正正,做事也從未虧欠過誰,是個野小子又怎麼了?
的確,他是個孤兒,但……他從來沒做過傷天害理的事兒,憑什麼跳出個老頭,就能捉著他一陣破口大罵?
眼神冷下來:「老先生,凡事講究一個證據,你到底是來幹什麼的,擺明了說清楚,長久陰陽怪氣的,可是會破壞體內平衡,一不小心折了壽就不好了。」
他反懟了一句,趙北來張了張嘴,臉龐肉眼可見的紅潤起來。
旁邊兩個鎮上的醫生,一看到趙醫師的臉色,馬上一句話都不敢說。
看向陳陽的眼神也變了味道,有些佩服的感覺。
這老傢夥嘴上不留德出了名的,今天在這個小村子裡,訓斥一個晚輩,竟然被人家一句話懟得差點氣暈過去。
估計這也能成個笑話!
「好小子,口頭功夫夠厲害的呀!」趙北來咬牙切齒,隨後才說:「不過老夫不與你一般見識,今天到這兒來就是告訴你什麼叫規矩,首先你在村子裡行醫,不能跨村去找病人,花崗村也有村醫,你做診斷,要問花崗村的村醫才行。」
「其次,你要明白,你就是個村醫,你以為你的醫術很高明?實際上是大錯特錯,不過是個紅單獨的病而已,你以為鎮上的醫生查不出來嗎?你開的葯隻花了幾十塊,但如果病人去我院診治,花的錢可不止這一點,你這麼一做,其他的醫生還活不活?你簡直就是醫生行業裡的敗類。」
陳陽聽到這兒愣了一下,隨後被氣笑了。
「老先生,你是把行醫治病做成生意了對嗎?我為病人開藥省錢,成了敗類?那您老是什麼。這又是哪個人定的規矩?可否講清楚一點。」
聽了陳陽的話,趙北來張了張嘴,表情陰沉了下來。
他的資格足夠老了,本以為幾句就能嚇住一個村醫,沒想到這小子一點不怕。
一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樣子。
陳陽可不顧趙北來的表情,繼續說道!
「診斷出來的結果,既然已經白紙黑字地寫下,那就要負責任。你徒弟學藝不精,一門心思向著歪門邪道,況且,我也並沒有搶你的病人,是我的醫術足夠高明,病人願意聽從我的診治,你用十幾萬才能治好的病,我用幾十塊就做到了,你不想想自己醫術是否有問題,現在卻說我是行業敗類?老人家,你是不是活得太久,腦子裡隻剩下水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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