車子在人群外面停下。
從車子上走下來兩個人。
一位穿著唐裝的中年男子,一位留著寸頭,穿著一身牛仔裝的高個子年輕男人。
看著穿戴很隨意,但是兩人身上的氣場非常大。
當他們慢慢走過來時,聚集在一起的十幾個小混混,自動退到了兩邊。
「陳醫生,您這邊咋這麼多人啊?」
「是不是發生啥事了?」
中年男子,就是唐北。
見到陳平後,馬上就打招呼起來。
「唐叔,您來得還真快,這些人一大早就來找我麻煩,還說要砍掉我的手腳。」
陳平說完,就朝張力虎和他兩個手下看了過去。
此時,張力虎早就嚇得瑟瑟發抖了。
因為,這兩人他都認識,而且都是他得罪不起的人。
唐北,懷縣十大家族之一,唐家的家主,北區道上的大佬。
跟在唐北身邊的年輕男人,叫鐵俊。
是唐北的下屬,北區地下勢力的老大。
跟南區的金豹,並稱為懷縣最能打的兩大煞神。
再說,他老大馬德超,曾經還是鐵俊的手下呢。
面對這樣的強人,張力虎腿都已經發軟了。
現在則是強作鎮定而已。
唐北聽了陳平的話後,看了看身邊的鐵俊。
鐵俊轉過身,看向張力虎和他的兩個手下。
那種能吞到一切眼神,把這三人看得瑟瑟發抖。
特別是那兩個,握著長刀的混混,手抖動得厲害。
彎刀幫再厲害,在鐵俊眼前根本就不夠看的。
據說,鐵俊以前是特種兵教官,一身鋼筋鐵骨,精通各種搏擊術。
兩人跟鐵俊較量,還沒出刀,可能就被秒殺了。
這時候,站在張力虎身邊的張寶根,推了推發愣的張力虎,說道:「阿虎,那兩人好像是跟陳平那庸醫一夥的。」
「要不,讓你的人,連他們一起收拾了。」
他話剛說完,張力虎一個耳光就甩了上來。
「收拾你個豬頭,老子都快被你害死了。」
這一巴掌力道很重,直接把張寶根打趴在地上,摔懵了。
接著,張力虎跟他兩個手下,馬上朝鐵俊跪了下來。
「鐵哥,饒命啊。」
「我們不知道,陳醫生是您的朋友,要是知道,借我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來鬧事啊!」
「鐵哥,饒命。」
「鐵哥,饒命。」
圍著的那些小流氓,都懵了。
張力虎可是他們老大趙大炮的老大啊,是縣城惡名昭彰的彎刀幫的一個堂主。
在面對那個年輕人的時候,竟然嚇得都跪下來磕頭了。
可見這年輕人,自身的實力是多麼強大。
強大到他們都不敢想象了。
鐵俊沒有理會跪下的張力虎三人,而是冷冷地問道:「剛才是誰說的,要砍下陳醫生手腳的?」
兩個跪著的手下,一起看向張力虎。
張力虎嚇得,渾身冷汗直冒。
「鐵哥,饒命啊,是我有眼不識泰山。」
「我真不是有意要冒犯陳醫生的,是那老王八蛋指使我做的。」
說完,他指了指摔在他身邊的張寶根。
這會兒,張寶根也意識到,今天是遇到硬茬子了,也馬上磕頭起來。
「這位大哥,饒命啊,饒命啊。」
「我以後再也不敢了,再也不敢了。」
鐵俊冷冷地說道:「得罪我鐵俊的朋友,就是得罪了我鐵俊。」
「今兒個可以饒你們不死,但是你們幾個人都得自廢手腳。」
話音剛落,跪在地上的幾個人,就傳來了殺豬般的慘叫聲。
張力虎拿著身邊的匕首,直接挑斷了張寶根的手筋腳筋,隨後自廢手腳。
那兩個手下也是一樣。
這時候,那些圍觀的小混混,都嚇得癱倒在地。
唐北走到陳平身邊,笑了笑。
「陳醫生,您看餘下的那些人,怎麼處理?」
剛才,那幾個人自廢手腳的場面太血腥了。
畢竟在村衛生所外面,鬧出這麼大的事,也不好收拾。
於是,他就對唐北說道:「唐叔,那幾個混子,我看這次就饒了他們吧。畢竟在咱們村裡,事情鬧大了,也不好收拾。」
一下子收拾了這麼多人,村委和鎮上派出所,肯定會調查的。
到時候,村委的領導也得受到牽連。
陳平不想給村委添麻煩。
唐北看了看,站著的那些混混,吼道:「看在陳醫生的面子上,今兒個不跟你們追究了,趕緊擡著那些人滾蛋。」
那些小混混,如獲大赦一般,扶起地上的幾個人,剛要離開。
這時候,躲在陳平身後的沈秀茹站了出來。
「慢著,還有件事情,沒處理好呢。」
剛才,看到那兩個人輕而易舉地對付了這些流氓後,沈秀茹早就從驚怕中回過神來了。
那些小混混被她這麼一喊,都停了下來。
沈秀茹直接走到趙大炮身邊,笑嘻嘻地看著他。
「趙大炮,上次你騙了我們二十萬,這個事情還沒處理完呢。」
趙大炮被陳平在肚子上踢了一腳後,這會兒下半身都腫了起來。
渾身疼得不行。
又看到,張力虎他們自廢手腳的場面,心裡早就怕得不成樣子了。
本以為,這兩人放過他們了,心裡還在竊喜。
沒想到,沈秀茹這個死寡婦,竟然跳出來找他麻煩。
他心裡恨得不行,但又沒辦法。
「秀茹妹子,那些錢是小順欠我的,陳醫生幫他還的,哪能說我騙你們呢。」
這傢夥一口抵賴,但是說話沒有了一點氣勢。
「呵呵,明明欠你五千塊錢,讓還二十萬,你還好意思說。」
「今兒個不把這個事情處理了,你就別想走。」
這下,趙大炮頭疼得不行。
不讓他走,想起張力虎他們幾個人被收拾的慘狀,他都快嚇尿了。
「秀茹妹子,要不我把多拿的十九萬五千,還給陳醫生,您就別為難我了。」
沈秀茹冷笑一聲,「呵呵,你說還多少錢就還多少錢啊?」
「你多收陳醫生的這些錢,不要利息的嗎?」
「上次,你帶了這麼多人來鬧事,趙圓圓一家人都被你們嚇壞了,不要賠驚嚇費的嗎?」
趙大炮心裡那個無奈啊。
今兒個,隻能認栽了。
「姑奶奶,那您說賠多少錢吧?」
「二十五萬。」
「喔,不。三十萬,一分錢都不能少。」
「不給錢,你就別想走。」
沈秀茹畢竟沒見過大錢,她覺得讓趙大炮出十萬塊的驚嚇費和精神損失費,已經是個天文數字了。
「行,我這就打給你錢。」
「那還差不多。」
隨後,沈秀茹向陳平要了銀行卡號碼。
趙大炮拿出手機,直接轉賬了三十萬到陳平的卡上。
陳平收到錢後,沈秀茹這才笑嘻嘻地吼道:「錢收到了,你們快滾吧。」
「記得,長點記性,以後別來咱們村鬧事了。」
「再有下次,賠的可不止是這十萬塊錢了。」
趙大炮黑著臉,一聲不吭,帶著一群人走了。
那些人走遠後,沈秀茹走到陳平身邊,笑了出來。
「陳平,嫂子厲害吧。」
「不僅把你上次被騙的錢要回來了,還多要了十萬塊的精神損失費呢。」
陳平對沈秀茹很無奈。
這婆娘剛才看到唐北和鐵俊收拾那些流氓,明顯是仗著這兩人的勢力,狐假虎威坑了趙大炮一把。
不過,他心裡卻很解氣。
上次被那混蛋,坑了二十萬,真是太憋屈了。
這次,連本帶利一同要回來。
真說不出的,舒心。
這時候,唐北笑了笑,對陳平說道:「陳醫生,您嫂子人長得漂亮,還一身正氣,真是難得啊。」
「唐叔,您過獎了,我嫂子平時就是這脾氣。」
陳平這麼說,沈秀茹不答應了。
「陳平,你說清楚,我啥脾氣了?」
「我這脾氣可是咱們村裡最好的,咱們村裡哪個女人,一大早給你送甜棗紅豆湯啊?」
「嫂子,我是說,你心地善良,熱情又有正義感嘛。你咋誤會了。」
沈秀茹白了他一眼,「這還差不多。」
她現在心裡美滋滋的,剛才坑趙大炮一把,多解氣啊。
這時候,唐北指了指鐵俊說道:「陳醫生,這是鐵俊兄弟,跟我有十多年了。」
「他在懷縣跟我一樣,還是說得上點話的。」
「以後,你遇到啥麻煩事,找鐵俊兄弟就行。」
陳平朝唐北點了點頭,看向鐵俊。
鐵俊三十多歲,比他年長多了。
「鐵俊大哥,剛才多虧您解圍,不然這場面還不好收拾呢。」
「陳醫生,您客氣了。」
「您是北哥的朋友,那就是我鐵俊的朋友,朋友有事,我當然不能置之不理。」
接著,兩人閑聊了幾句,又互相加了手機號碼。
隨後,唐北對陳平說道:「陳醫生,現在都上午九點多了。」
「您看,啥時候去鎮上給白老治病呀?」
因為下午還要去縣城,陳平也想把昨天半夜在山谷裡摘的草藥,帶著去鎮上給白南康用上。
看看百花山山谷內的野生草藥,是不是效果特別好。
「唐叔,你們在外面等一會兒,我去屋裡拿了草藥,就跟你們去鎮上。」
接著,他把手裡的碗給了沈秀茹,就進了衛生所。
沈秀茹快速跟了進去。
到了裡屋,陳平剛拿起分揀好的兩袋子草藥,沈秀茹就說道:「陳平,你要跟他們去鎮上,啥時候回來啊?」
她還等著陳平能早點回來,早點吃晚飯。
在她家裡早點熄燈睡覺。
也好讓她早點嘗嘗,這個小男人的味道。
「嫂子,剛才縣城的沈老打我電話,讓我今晚上跟他一塊兒去參加一個玉石展。」
「參加完玉石展,回到村裡估計要很晚了。」
「要不,明兒個我睡你屋裡吧。」
陳平的意思,今晚上又不能睡在她家裡了。
這讓沈秀茹有點失望。
「你小子啊,咋這麼多事啊。」
「嫂子還以為,今晚上能讓你看嫂子穿那件弔帶衫的樣子了,看來又泡湯了。」
「算了,明晚就明晚吧。」
「你小子,可不能再食言了。」
沈秀茹說著,突然想到了上次去村委,趙貴色眯眯地看著手機發笑。
後來,趁趙貴不注意,她偷偷地看了下。
趙貴是在看一個叫『午夜談情』的號。
那會兒,她沒有手機,晚上寂寞的時候,想看也看不了。
現在有手機了,但是沒安裝微信這款軟體。
聽說,這軟體還能聊天,給好友發視頻,還不要電話費。
這會兒,她就對陳平說道:「嫂子想安裝個微信軟體,不知道怎麼下載,你幫嫂子搞一下。」
「順便,你的手機也搞一個。咱們兩個加個好友,以後嫂子找不到你,就能隨時給你發信息,發視頻了。」
陳平無奈地點了點頭,沈秀茹這婆娘,確實太寂寞了。
安裝這樣一個軟體,也能打發時間。
隨後,陳平幫她安裝了這個軟體,自己也安裝了一個。
互相加了一個好友。
最後笑嘻嘻地說道:「嫂子,你可不能像貴叔一樣,偷偷看不健康的內容喔。」
「臭小子,嫂子是那種悶騷的人嗎?」
「嫂子要看,也看正經的文章。」
嘴上雖這麼說,沈秀茹心想,趙貴個老傢夥看得,為啥我看不得。
等晚上一個人躺被窩裡,她也去偷偷瞧瞧。
那個『午夜談情』,會不會有一些教女人拿下男人的文章。
「那就好,嫂子我走了。」
陳平收好手機,背著兩大袋子草藥就出了衛生所。
等沈秀茹出來後,他關上門。
上了停在路邊的商務車,車子啟動,朝鎮上的方向而去。
車子是鐵俊開的。
唐北和陳平坐在後排。
車子剛離開村口,唐北說話了。
「陳醫生,其實還有一個事情,等到了縣城得麻煩您。」
「唐叔,有啥事情,您儘管說。」
「你還記得璐璐小姐口中提過的呂四娘嗎?」
「嗯,記得上次古玩拍賣會她沒來。」
唐北點了點頭,「對,呂四娘是個奇女子,不僅樣貌美若天仙,而且為人特別豪爽。」
「不過,昨天半夜,呂家出了大事了。」
「事態特別嚴重,特別是呂四娘,不知道怎麼回事,人突然昏迷不醒。」
「而且,她身上的貼身衣服,都——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