病房門口圍了不少領導,秦小陽沒有理會他們,而是直接推開病房門走了進去。
裡面隻有張雪薇的父母張銘仁和孫靜在,張雪薇則是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,腦袋上裹滿了繃帶,身上布滿了各種儀器。
見有人進來了,張銘仁沒有擡頭,而是咬牙切齒地說道:「誰讓你進來的,滾出去!」
秦小陽尷尬地說道:「叔,那個,是我。」
「小陽,你來啦。」
孫靜趕緊走過來,拉著秦小陽走到了病床面前。
「你幫雪薇看看吧,雪薇現在的生命體征很微弱。」
張銘仁則是一臉歉意地對秦小陽說道:「小陽啊,實在是不好意思,我剛才沒有想到是你來了。」
秦小陽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張雪薇,擺了擺手說道:「沒事。」
孫靜抹了抹眼淚說道:「小陽,你看看你有什麼辦法幫幫雪薇嗎?」
其實秦小陽進來的時候就看出來了,張雪薇的腦袋受到了重擊,已經腦死亡了。
如果不是用各種昂貴的儀器在維持她的生命特徵,那她早就死了。
那個王八蛋也真是下得去手,居然用榔頭把這麼一位嬌艷少女給砸成了這樣!
秦小陽嘆了口氣說道:「雪薇的情況非常嚴重,我隻能儘力而為。」
孫靜趕緊說道:「那你趕緊幫忙看看吧。」
一旁的張銘仁也有些傷感地說道:「小陽,隻要你治好了我女兒,無論你讓我做什麼我都答應你。」
秦小陽說道:「你倆先出去吧,在我給雪薇治療的這段時間裡,一定不能讓任何人進來打擾我。」
張銘仁很緊張地說道:「你,你有多少把握?」
秦小陽說道:「九成吧。」
「好。」張銘仁點了點頭,沉聲道:「你專心給雪薇治療,我們出去等你。」
說著,張銘仁就拉著孫靜準備出去。
但就在這個時候,院長帶著幾個專家跑了進來。
「張部長,省城的專家過來了。」
張銘仁冷冷地說道:「我晚上十點多打的電話,現在都快早上四點了,還來幹什麼?」
院長尷尬地說道:「這,這不是……趕過來需要時間嘛。」
張銘仁說道:「不需要,讓他們回去吧。」
聽到張銘仁這麼說,為首的一位教授頓時很不樂意了。
他皺著眉頭說道:「張部長,我們都是推了不少手術特意趕過來的,你說的話也太傷人了吧?」
院長也解釋道:「是啊,張部長,這位吳教授是咱們省最厲害的腦科專家,享受國家特殊的津貼的。」
「他得到消息後,是第一時間從外省趕回來的。」
張銘仁的臉色這才稍微緩和了一點。
他深呼吸了一口氣,說道:「龐院長,你帶吳教授他們去休息吧,替我招待好他們。」
吳教授頓時皺著眉頭說道:「張部長,我們好不容易才趕過來,你難道不讓我們給你女兒看看嗎?」
張銘仁面露歉意地說道:「不用了,我老婆請了一位神醫過來,不好意思啊。」
「神醫?」
所有人都愣了一下,然後把目光看向了房間裡面的秦小陽。
「就他啊?」
吳教授的臉色有些難看地說道:「這個年輕人的年紀比我最小的學生還要小,張部長,你確定他能行嗎?」
張銘仁說道:「他肯定能行的。」
這個時候,一個戴著老花鏡的老人走了進來。
他拍了拍張銘仁的肩膀,語重心長地說道:「銘仁啊,我知道你這是愛女心切,但是越是這種時候,就越是要保持冷靜。」
張銘仁神情有些不自然地說道:「賀書紀,我——」
「好了,你不用說了。」
老人擡手止住了張銘仁的話,然後笑著對吳教授說道:「吳教授,請你們幫張部長的女兒看看吧。」
「好的賀書紀。」
吳教授和一眾專家立刻進屋檢查起了張雪薇的生命體征。
秦小陽知道,這位老人發話了,這個局面就不是張銘仁能掌握的了。
說起來也夠搞笑的,自己的女兒自己卻不能做主治療,但這卻是眼前真實發生的事。
踏馬的,官大一級壓死人,秦小陽今天也算是開了眼。
為了張雪薇不被這群專家治壞,秦小陽給她輸入了一些靈氣,然後就跟著孫靜和張銘仁退出了病房。
到了外面後,張銘仁跟那位老人去旁邊交談了。
孫靜很不好意思地對秦小陽說道:「小陽,實在是對不起,我也沒想到賀書紀會來。」
秦小陽笑著說道:「沒事的靜姨,先讓他們看看吧,他們要是看不好,我再上。」
孫靜擦了擦眼淚說道:「這能行嘛?」
秦小陽說道:「放心吧,我剛才給雪薇封了穴位,沒事的。」
「好。」孫靜這才稍微心安。
過了大概半個多小時候後,吳教授帶著那幾位專家從病房裡出來了。
張銘仁和孫靜趕緊迎了上去。
「我女兒,怎麼樣了?」
吳教授摘下口罩,低著頭說道:「張部長,很遺憾,您女兒沒能挽救回來……」
「你,你說什麼!」
張銘仁頓時破口大罵道:「你這個庸醫,我本來就不想讓你治,你踏馬還我女兒的命來!」
說著,張銘仁就激動地揪住了吳教授的衣領。
一旁的老人趕緊拉開了兩人,勸道:「銘仁啊,你冷靜點。」
張銘仁渾身顫抖,指著老人的鼻子罵道道:「我冷靜你媽!」
「姓賀的,老子看你不爽很久了!」
「你踏馬的害死了我女兒,我還跟你搭個屁的班子,從今天開始,我倆就是仇人!」
老人睜大著眼睛,不可置信地說道:「你,你居然敢這麼跟我說話。」
孫靜也紅著眼睛說道:「賀書紀,你還是快走吧,銘仁正在氣頭上呢。」
老人也知道,雖然自己是張銘仁的領導,但是自己剛才替他做主,間接讓他失去了女兒,這誤會已經不是一句話兩句話能說得清了。
自己要是還站在這裡,說不定失去理智的張銘仁很有可能揍自己。
於是老人尷尬地又說了兩句,然後就走了。
等老人走了後,吳教授一群人也灰溜溜地離開了。
這個時候,張銘仁像是想到了什麼。
他把所有希望都寄託到了秦小陽身上。
「小陽,我求求你了,你幫幫我吧。」
說著,張銘仁的臉上淌下了兩行熱淚,隻見他膝蓋一彎,撲通一聲跪在了秦小陽面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