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不是!你這腦迴路這麼清奇嗎?我在跟你講前途,你跟我講生意?」
梁歡直接把一張銀行卡拍在我面前:
「三十萬!先買一千個號。以後交易還是三百一個。」
「現在能考慮進我公司了嗎?」
我搖頭,開什麼玩笑,給人打工哪有自己幹舒服?我又不是沒有這個能力。
「你!」梁歡一手捂著自己的小心心,一手抓著我的肩膀:
「氣死我了。我梁歡還沒有拿不下的帥哥,你是第一個。」
我還以為她還不放棄呢!誰知她把一張名片拍給我:
「這個留著,不管什麼時候想開了,都可以找我。」
梁歡科技公司!
「行!」我把明片塞進包裡,然後給她整序列號。
告別了梁歡,我來到吧台,直接拿出兩萬扔給許依婷。
「這麼多?都是給我的?」
「她一下買了一千個。」
許依婷拿著錢,緊緊抱在懷裡,那傢夥,像怕飛了似的。
「鄭陽!謝謝你,要不是你,我都……」
許依婷說著說著還哭了,我知道她指的是她媽的病。
「行行行!你別激動,這也是你自己賺的。要不現在帶我去醫院看看你媽?」
許依婷擦擦眼淚:「行!那我跟老闆說一聲。」
唉!本來是想用小摩托帶珺姨的,誰知珺姨沒讓我帶,倒是讓許依婷開了張。
我終於感受到,被女人從背後貼著是什麼滋味兒了。
明明我對許依婷沒興趣,可她貼著我,我怎麼還是感覺渾身滾燙呢?
許依婷比我也強不了多少,因為離得近,我能聽到她粗重的呼吸。
她身上也越來越熱,可她就是不離開我,還是抱得緊緊的。
我都不知道怎麼到的醫院,下車還在懷疑自己是不是個好男人。
怎麼能被許依婷抱一路,還有點意猶未盡呢?
這樣怎麼對得起珺姨?
醫院跟前就有很多水果店,我買了個果籃拎著,跟許依婷到了她媽媽的病房。
這才幾天功夫?我拿到她照片的時候還是光彩照人,根本看不到一點歲月的痕迹。
現在,她就好像變了個人,臉上蠟黃蠟黃的,瘦的皮包骨頭,好像隨時都能過去。
「媽!我帶鄭陽來看你了。」
許依婷媽點點頭,我叫了聲阿姨,都不知道說什麼。
我們的關係實在有夠尷尬。
「鄭陽啊!婷婷已經跟我說了,要不是你,我連治病的錢都沒有。」
「其實我也沒幫上什麼忙,那些錢都是許依婷自己賺的。」
聽到我這麼說,許依婷媽一陣慚愧:
「你是個好孩子啊!當初我們就不該難為你。」
許依婷媽起了話頭兒,終於把當年的事情說了出來。
當年我媽不光在小學當音樂老師,還在市文化館兼職。
文化館有個什麼演出,我媽都會到場伴奏。
那天,是王建民的一個朋友的公司開業,讓市文化館去表演。
一早王建民打電話,讓許依婷的爸爸安排車接一下文化館的人。
車子沒坐下,我媽就坐在了許依婷爸爸車裡。
結果兩人就一起出了車禍。
「當初我也是昏了頭,看到你媽和婷婷他爸抱在一起,我就鬧開了。」
「其實你媽跟婷婷她爸,那天是第一次見面。」
許依婷媽說到這裡,強撐著起來一些,對我深深頷首:
「對不起!」
我的眼睛已經模糊了,聽到她說的,我回想起了跟我媽的點點滴滴。
我使勁兒向上看看,強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。
珺姨說過,以後不許我哭。
「阿姨你躺好!那天車禍到底是怎麼回事?」
「我也是聽警察說的。說現場有另一台汽車的輪胎印。婷婷她爸應該是躲車,這才出了車禍。可惜那台車跑了,附近又沒人看到。」
這個黃國強倒是沒跟我說,看來還得看卷宗。
「不過,婷婷她爸的車沒有被車撞擊的痕迹,還是認定為交通事故。」
表面聽來,這些都很符合交通事故,可王建民打電話讓許依婷爸安排車。
又是王建民的朋友,為什麼他自己不安排。
多了個王建民,我心裡還是不完全相信我媽的死是意外。
在這裡也得不到更多線索了,我站起身:
「謝謝阿姨告訴我這些,那我改天再來看你。我就先走了。」
許依婷媽點點頭,還讓許依婷送我,我是硬摁著許依婷讓她留在病房,然後自己離開。
我剛到樓梯那裡,我舅媽就跟我打了個照面:
「鄭陽?」
我一陣厭惡,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她。
我挪開要走,舅媽一下把我擋住:
「鄭陽!你都到醫院了,不看你姥爺一眼?」
「你有完沒完?上次說的不夠清楚嗎?你們家有一個人夠資格當我親戚嗎?」
我強忍著沒扇她,再次錯身要走。
「鄭陽!你就不想知道你爸是誰嗎?」
「不想!」我直接撞開我舅媽,幾步就下了樓梯。
我怎麼能不想?我想知道哪個王八蛋對我媽始亂終棄,害得我們母子這麼慘。
可惜從我懂事起,我媽就沒提過一句我爸。
家裡更是連我爸的一點痕迹都沒有。
這說明什麼,說明我媽不想我知道我爸,那我就不問了,就當他死了好了。
「鄭陽!」我舅媽還不罷休,竟然追了出來。
我不理她,接著往外走。
「你家那個房子是你媽名字吧?」
我舅媽說完,我一下頓住。
我舅媽很滿意我的反應,一臉得意地來到我面前:
「別以為我們是農村人就不懂法,你媽死了,你外公、外婆,同樣有繼承權。」
「你那房子,起碼有我們一半,要是我們去打官司,你照樣得拿錢。」
「我看不如這樣,你拿五萬給我們,我們就不去打官司了。」
我是恨得牙癢癢,我媽買的房子,跟他們有一毛錢關係嗎?你們還能再不要臉點兒嗎?」
「那沒辦法!誰讓你那麼不孝,我們這也是被逼的。」
「放你娘的屁!你想打官司是吧?去吧!我奉陪到底。」
我說著騎上摩托車,不想再跟這潑婦糾纏。
「哎!你可想好了,打完了官司,就不是五萬能解決的,而且還得落個不孝的名聲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