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麼理解能力？我哪句話是這個意思了？

　　「我的意思是，技術不擴散。誰說是賣他們了？我沒有一項核心技術賣給國外。

　　隻是市場保護，防止有人做出相同產品，在市場跟我們競爭。」

　　其實根本沒有這個合同，我是現編的。

　　我是假設我的技術一旦交出去，他們還不找企業批量生產？

　　到時他們也賣，兩家還不得打價格戰？

　　方主任不知想到了什麼，突然說道：

　　「鄭陽！要是我跟你要這個技術，保證不投放市場呢？」

　　方主任邊說還邊給我使眼色。

　　他這是要我答應他？

　　為什麼？他剛才還幫我說，數據洩露了我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的。

　　不過我相信方主任不會害我。

　　「沖方叔的面子，我可以考慮。」

　　方主任臉上一松：「當然了，國內那麼多企業抵制你，我要是把你的技術交給別人生產，你也會傷心啊！」

　　哦！

　　方主任的目的還是讓辛老總出面管潘玉明的事。

　　辛老總這次沒猶豫：「鄭陽！明天早上我派車來接你，我們一起去新興科創。」

　　辛老總說完就站起身：「我們不打擾了。」

　　田慧也跟著站起來，不過方主任沒有。

　　很明顯，他還有話說。

　　辛老總也巴不得讓他留下跟我聯絡感情，對他點點頭，然後我跟珺姨送他們離開。

　　等我回來，方主任笑道：「你這小子，簡直就是頭倔驢，把話說那麼死，辛老總還能給你報仇嗎？」

　　「方叔！你就沒想過我是真不想把技術交給國家？」

　　方主任盯著我的眼睛，很自信地說道：

　　「你不會！我了解你，你現在隻是報國無門。」

　　一句話說得我鼻子酸酸的：

　　「方叔！開始我是一腔熱血就想做出一番成績，讓咱們國家的人不再矮人一頭。可經歷了那麼多，我灰心啊！」

　　我沒忍住，說道最後，我眼圈發紅，眼淚在眼圈裡打轉。

　　太憋屈了。

　　我可以忍受別人的打壓，什麼項目、校企聯合基地，這些丟了就丟了。

　　可我沒想到上面也是這樣，就因為楊懷浦，我做的所有成績都沒了。

　　「我犯了錯嗎？我賣國了嗎？憑什麼？」

　　珺姨、許依婷、潘多多、溫情都哭了，就連兩耳不聞窗外事的馮子兮都抹眼淚。

　　方主任伸手把我拉到懷裡抱住：

　　「好孩子！我知道你心裡苦，是他們沒好好了解你。幹什麼都是一刀切。」

　　沒錯！上行下效，效得還加倍。

　　上面什麼不允許，下面就敢說是犯罪。

　　上面說是犯罪，下面就敢槍斃。

　　操蛋的風氣。

　　「鄭陽！我不會要你所有的技術，但你怎麼也得拿出一樣，讓辛老總給你撐腰。你想想拿什麼出來？」

　　我直起身：

　　「方叔！如果上面是你做主，什麼我都可以拿出來。可辛老總，我隻能授權，上面照樣得給我專利費。」

　　「好！上面現在最急需的就是固態硬碟技術。我們很多成果都受限於機械硬碟的不穩定性。」

　　這個好說，既然可以給專利費，拿出這個我沒意見，但我要給我和跟著我的人，謀取最大的利益。

　　我不會再傻傻的拿自己的東西給討厭的人做梯子。

　　「那就這麼說定了，上面需要什麼樣的硬碟我都可以設計，但誰製作必須我說了算。」

　　事情就這麼定了下來。

　　方主任又跟我聊了些細節才走。

　　……

　　第二天，我早早起來收拾，吃完早餐，辛老總的車就來了。

　　一起來的除了方主任和田慧，還有童老爺子——童大川。

　　童大川直接把我叫到他的車上。

　　車子剛開出去，他就說道：

　　「前段時間，老二媳婦兒跟你的事我聽說了。你做的對。」

　　我沒想到童大川開口就是這事。

　　「童爺爺！要是二叔那邊還要生產線，我……」

　　不等我說下去，童大川就擺擺手：

　　「不需要！這個沒眼光的東西，他們進生產線就是為了多生產你的語音導航，竟然還得罪你，混賬東西。

　　我知道你是因為要報答我才主動幫忙，結果還讓你受了一肚子氣。

　　以後你不用再這麼做了。我幫你完全是為了國家，還沒起什麼作用。」

　　我還能說什麼？他的意思很明顯，就是要借這件事敲打童老二。

　　我也不能跟他反著來啊？

　　「他們應該感謝你，不然菲菲還真讓那個唐占給騙了。狗屁的三星程序工程師，原來他都是花錢買的。

　　咱們國家某些人就是瞎，回來一個就當寶，擺在他們面前的看不到。」

　　說到這裡，童大川握住了我的手：

　　「鄭陽！聽我的，以後不要進體制，但要爭取影響體制內的機會。」

　　我很想問問比如呢？

　　可想想，不就是我昨天做的，技術握在自己手裡，跟上面要授權嗎？

　　隻要給誰做的決定權在我手裡，誰搶都白費，惹急了我就掀桌子，大家一拍兩散。

　　「我知道了童爺爺。」

　　潘玉明還不知道我們會來，他還在上面跟員工開會。

　　辛老總帶著我們直接殺了上去，連秘書要通知一聲都沒讓。

　　我們一起到了會議室外，裡面正商量怎麼應對我的新品電腦。

　　國家撥給他們那麼多錢，還成立了專門的公司，結果我先做出來了，他們能坐得住才怪。

　　「潘總！我很奇怪，鄭陽是怎麼做到的？陽本國五年前就提出了固態硬碟。

　　可這麼多年過去，陽本和梅國都沒動靜，他個小毛孩子怎麼可能做出來？」

　　裡面不知誰說的，辛老總他們都看看我。

　　這話雖然是在說我乳臭未乾，可也是肯定我的成績。

　　陽本跟梅國都是科技界的龍頭，他們都不行，我卻成功了。

　　潘玉明的聲音：

　　「昨晚那實驗沒看到？那是實實在在的兩個多T的資料傳了進去，而且速度是現有最好電腦的幾倍。」

　　有一人說道：「還有信號！同樣的信號源，別的電腦頂多一格，有的還連不上，他的電腦滿格。

　　投影鍵盤和滑鼠也沒有操作延遲。」

　　「行了行了！」潘玉明有些不耐煩：

　　「讓你們來不是長他人志氣的。現在擺在咱們面前的是，咱們拿著國家的專項資金，結果什麼沒都做出來，他做出來了。」

　　一陣沉默後，有人苦笑一聲：

　　「潘總！不是我在這給大家唱衰，咱們就是做出來，能比鄭陽的好？

　　怕是再給咱們幾年也白費，何況現在時間這麼緊。」

　　這人說完，下面就議論起來：

　　「短時間肯定不行。除非拿到鄭陽的設計資料和核心程序。」

　　「怎麼拿？咱們正抵制他呢！賣都不會賣咱們。」

　　「要不到國外買？總得先應付過去吧？」

　　「去哪兒買？有哪家的電腦能比得上鄭陽的？」

　　我在暗裡冷笑，這就是上面看重的人才，不想著怎麼後來居上，凈想著走捷徑。

　　「噹噹當！」應該是潘玉明在敲桌子：

　　「你們最近的成果，難道拿不出一樣堵上面的嘴嗎？」

　　卧槽！聽聽，潘玉明這是什麼態度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