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嘭嘭嘭……」

　　我伸頭的一刻，槍也伸了出去。

　　我不知道我開了幾槍，反正最後「咔」一下，我的扳機就扣不動了。

　　「啊！」

　　眼前的女人身上、頭上，全是血洞，眼睛還瞪著我，直挺挺倒了下去。

　　「嘔！」我彎腰吐了起來。

　　「第一次都這樣，下次就好了。」

　　譚瑤回來了，拎著槍，破天荒地拍著我的後背。

　　我根本說不出話，一想起那女人血葫蘆似的腦袋，我就又一陣吐。

　　「你也是撿了條命，她應該不知道你有槍，不然她完全可以把你殺了。」

　　這還用她說？槍都頂在我腦袋上了。

　　我是連苦水都吐出來才緩了過來。

　　也不敢再去看殺手的屍體。

　　「你那邊什麼情況？」

　　我看到譚瑤追過去的。

　　「打死兩個，都是咱們周邊小國的人。」

　　譚瑤報了案，時間不長，國安司和第四局的人都來了。

　　一聽到我出事，方主任親自來到，看到我隻是擦傷，才鬆了口氣。

　　「鄭陽！你可嚇死我了。你可不能出事啊！」

　　「方叔！我沒事，多虧你給我配槍，不然這次，我真的就交代了。」

　　我說著，還揚了揚被清空的彈夾。

　　「走！咱們先回局裡。」

　　回到第四局，我和譚瑤就把詳細經過講了。

　　譚瑤打死的兩個人應該就是用來調虎離山的，好讓那個什麼殺手來對付我。

　　至於她為什麼沒有上來就開槍，方主任分析，可能是因為我黑了阿列克家的公司。

　　沒錯！估計殺手想讓我先把病毒刪除了，然後再殺我。

　　沒想到我有槍，還開得那麼果斷。

　　「我是給他臉了。」

　　我本來還想利用病毒，讓阿列克撤回殺手，再給我公開道歉，現在：

　　「我要把他們家的賬目全發到發國的紀檢部門！」

　　說幹就幹，方主任幫我找的郵箱地址，發國的上層部門，我給發了個遍。

　　「鄭陽！你發這個，和黑他們的企業網，不會讓人抓住把柄吧？」

　　我朝譚瑤一笑，現在她知道我為什麼什麼不說就掛電話了。

　　我連錄音這種佐證都沒給阿列克，怎麼會留下其他證據？

　　「方叔！您放心好了，他們查不到我身上。」

　　其實他們知道是我乾的，可又找不到證據。

　　「不過你這麼一整，恐怕你的安全等級又得上升了。」

　　還上升？這都差點連上廁所都看著了，再上升，我還有私人空間嗎？

　　「方叔！我覺得不用。你隻要想辦法編造點似是而非的東西，宣傳下跟我作對的下場，我倒想看看誰還敢來惹我。」

　　現在這社會，網路是基礎，動我我就去放網路病毒，這好像誰都受不了。

　　惹急了，我就去攻擊他們國家重要部門的網路，誰不得掂量掂量？

　　「你這招也是個辦法，我找人斟酌斟酌。不過安全等級也得提升。首先就是你的身份、資料，要列入A級機密。」

　　也就是以後，沒有足夠許可權，查不到我的資料。

　　我立功，也不會在公開場合表彰。

　　盡量做到，我在大多數人眼裡，就是個普通人。

　　「還有！」譚瑤在一旁說道：「鄭陽這次是近距離擊斃敵人，我建議對鄭陽進行心理疏導。」

　　這個好像真需要，我怕我晚上做噩夢。

　　不是有那種催眠嗎？讓我忘了那女人的臉就行，被打爛的那個。

　　「那行，這邊忙完了，你就帶鄭陽去吧！」

　　我把程序交上去，又討論了下有關機器人的有關問題，然後譚瑤就帶我去找心理醫生。

　　京都的第一人民醫院，還是個美女心理醫生。

　　一見到譚瑤就打趣道：「譚先生！這次又把哪個小妹妹禍禍了？」

　　先生？我聽著就奇怪地看看譚瑤，譚瑤這打扮，不會真是個蕾絲吧？

　　「滾蛋！這次是男的。被迫殺了個人！不是做任務。」

　　額……這醫生是指譚瑤帶人做任務殺人？

　　譚瑤讓開，讓我出現在美女醫生面前。

　　醫生明顯眼睛一亮：「好帥的小弟弟。」

　　譚瑤：「呂琳你別瞎說啊！這個可是個首長。」

　　美女醫生根本不信：「你要是怕我跟你搶，你就直說，什麼首長，毛都沒長齊。」

　　卧槽！這女人這麼野嗎？怎麼感覺不怎麼靠譜呢？

　　譚瑤直接把我工作證掏了出來：「看好了，第四局少校工程師——鄭陽！」

　　「啥？」呂琳仔細盯著我的證件好一會兒，突然對我一個敬禮：

　　「首長好！」

　　我隻好回了一個軍禮，軍訓的時候教過，就是有點彆扭。

　　「你好！你是女兵哈！」

　　等我放下手，呂琳才禮畢。

　　「是的！我是中部軍區少尉軍醫，借調於第一人民醫院。來首長！咱們先來這裡坐。」

　　一把很舒服的躺椅，躺上去就有種想睡覺的感覺。

　　接著耳邊傳來悠揚的音樂聲：「首長！你回答我幾個問題……」

　　開始是些平常的問題，比如我喜歡的顏色，平時有什麼休閑方式。

　　接著才開始讓我回憶我殺人的過程，引導我說出當時的感受。

　　最後，我們聊著聊著，我就好像睡著了，是種明明是在睡，卻又能知道周圍情況的狀態。

　　「鄭陽！怎麼這麼耳熟呢？我想起來了，是菲菲喜歡的那個人。」

　　呂琳說完，譚瑤立馬「噓」了一聲：

　　「別讓他聽到！」

　　「放心！催眠了，睡過去了什麼都不知道。除非他是那種特殊體質，不然什麼都聽不到。」

　　特殊體質？回去後得查查，別又有什麼不好的。

　　「真的？」譚瑤還不放心，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。

　　「放心吧！快！跟我說說，菲菲跟他到哪步了？菲菲上次來，就是因為他，哭得眼睛都腫了。」

　　這麼聽兩人談論我，還真有點奇怪的感覺。

　　譚瑤問道：「上次？什麼時候？」

　　「好長時間了，說因為季誠，她冷落了鄭陽。連鄭陽遇險她都沒第一時間救他，結果導緻鄭陽受傷。

　　哎呀！你是沒看到哭得我都跟著心碎。她說也就是那次，她才知道，她喜歡上鄭陽了。」

　　譚瑤嘆了口氣：「鄭陽雖然年紀不大，看著也是文質彬彬的，其實很有主意，很剛硬的一個人。

　　我隻能努力給他們創造機會，不過情況不樂觀。」

　　是說上次在京華大學嗎？

　　「唉！要說菲菲也是夠傻的，那個季誠有什麼好？心胸狹窄，妒賢嫉能，菲菲竟然忘不了他。

　　譚瑤姐！上次我在我爸那兒聽到季誠說，要想辦法對付鄭陽。」

　　什嗎？我不找他麻煩就不錯了，季誠那筆還想惹我？

　　「你都聽到什麼了？」

　　「具體的沒說，隻是說他有辦法讓鄭陽身敗名裂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