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快速地在手機上打字，接著手機就傳出分局長的聲音：

　　「金總呢？」

　　屋裡的人全都瞪大了眼睛。可能他們也沒想到我還有模仿人聲音的軟體。

　　沒一會兒，電話那頭兒傳來金燕的聲音：

　　「怎麼回事？」

　　我微微一笑，然後又開始打字：「金總！我們扣下鄭陽的機器狗和槍，第四局不會找我麻煩吧？」

　　那邊想都不想就說道：「一個研究單位，你覺得我擺不平嗎？」

　　這可把譚瑤氣夠嗆，她差點就出聲了，幸好我伸手把她的嘴堵住。

　　我做了個噤聲的手勢，又指了指手機。

　　我接著跟金燕聊天，沒發現譚瑤有些懵地摸摸自己的嘴唇。

　　「那鄭陽現在怎麼樣？你那邊得手了嗎？」

　　金燕：「你今天話有點多，那邊還沒消息，我還在等電話！」

　　就在她掛電話的時候，突然就「嗯」一聲，這聲音聽得譚瑤都直起了身子，臉一下就紅了。

　　「嘟嘟……」盲音響起，我隻好掛了電話。

　　「這可不可以抓捕金燕？」

　　「我這就帶人去。」譚瑤站起身，逃似的走了。

　　我站起身，來到分局長身邊，把他嘴裡的毛巾拽了出來：

　　「你現在還對金家死忠嗎？剛才可是用你電話打的，要是金燕沒事，我真不知道她會怎麼對付你。」

　　「你！」

　　「好好想想吧！」

　　我說完就出了審訊室。

　　讓他自己想想，看看是棄暗投明還是一條道走到黑。

　　……

　　金燕在兩個小時後被抓獲，她竟然在一個陌生男人家過夜。

　　而且是在床上做運動的時候被抓的。

　　譚瑤跟我說完，就打著哈欠去睡覺，我則支著眼皮去審訊室。

　　金燕懶懶散散地坐在椅子上，看到我進來還不屑地笑笑：

　　「看來我倒是小看你了，你竟然能找到人抓我。」

　　「好說！不過你也夠膽大的，放火燒房子。」

　　說到這裡，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，她怎麼知道我在老城區？

　　要不是我被曹瑞強拉著去喝酒，那我就有可能真被燒死。

　　夏老大！是她叫我去老城區的，就憑他面對金燕那副軟骨頭，告訴金燕我在哪兒，有什麼難的？

　　我甚至在猜，是不是就是他聽了金燕的命令，故意把我叫到老城區的。

　　金燕一笑：「鄭陽！你不用在這套我話，想讓我承認我沒幹過的，你還沒這個本事。

　　我們打個賭，我賭我在這裡不出半小時，我就能出去，你信嗎？」

　　她在暗示會有人來撈她？

　　「好啊？我還真不信有誰敢從第四局手裡撈人。」

　　金燕又「嘁」一聲冷笑，然後就閉上眼睛不理我。

　　不管我是拿證據還是跟她說話，她就是不理我。

　　就在我們僵持的時候，下面的人就來報告，市府的領導來了。

　　我一看時間，才剛早上五點。

　　譚瑤也睡不成了，跟我一起去見那些領導。

　　好傢夥！大半個市府的人全都到了，總局長正在跟那個，去京都找小寡婦的申城市府辦公室主任，長著酒糟鼻的郭凱彙報案情。

　　這傢夥還跟害我的蘇天琪有來往，到現在蘇天琪還沒抓到，他竟然送上門兒了。

　　等我進了會議室，郭凱就示意我坐下：「鄭陽！我們不是要來阻礙辦案，實在是市府很多工程都是通過金總接手的。

　　她這一被抓，工程停工，我們市府是有損失的。」

　　說得真好聽，不是阻礙辦案，那他們來幹嘛？

　　「領導！照你這麼說，金燕就是有罪也得讓她把市府的工程先完工再說？」

　　「不不不！金總是不是有罪，還得調查不是？可工程耽誤不起。要是再查出金總無罪，那耽誤那麼多時間，這不是得不償失嗎？」

　　「你說什麼？」照他這意思，那還抓什麼？

　　所有嫌犯都別抓了，一旦調查是無罪，不是得不償失？

　　「那按領導的意思呢？」

　　「人先放了，你們該調查調查。」

　　我都氣得恨不得一茶杯糊他臉上，不抓人怎麼調查？

　　「領導！你在跟我開玩笑嗎？」

　　「鄭陽！你也有這種經歷啊？當初你的生產線被占著，還差點完不成客戶訂單，你應該知道這種苦啊？」

　　卧槽？他竟然用這個跟我說事？

　　「我和金燕一樣嗎？她這個是犯罪，我們抓她來，就是要取得她的口供。」

　　郭凱也火兒了：「鄭陽！別以為第四局是甲級科研單位，你就可以無法無天。

　　我們申城是直屬經濟特區，凡是阻礙申城經濟發展的行為，我們都可以上報，由我們自己處理。」

　　「我無法無天？」我這叫無法無天？

　　「我手裡有證據，無法在哪兒，就抓了你們個關係戶，我就無天了？

　　行！你不是能報嗎？要是上面讓我放人，我二話沒有。上面不發話，誰也別想讓金燕走。」

　　郭凱當時就拿出電話：「我現在就上報。」

　　我心裡也沒底了，他要是沒把握，不會打電話。

　　關鍵我在京都那邊的口碑可不咋地，要是聽到是我的事，上面會怎麼做？

　　也不知他打給誰，他先把這邊的情況說了，接著就聽他好好好、是是是的。

　　等電話掛了，郭凱就露出了諂媚的笑：

　　「鄭先生！你早說你手裡有多少國家看重的科研成果啊？你看這事整的。」

　　我是心裡長出口氣，沒想到上面這麼幫忙。

　　「怎麼？上面的領導是什麼意思？」

　　「哦！上面很重視這事，要我們申城市府要配合鄭先生，把這件事調查清楚。」

　　「好！我先謝謝領導的配合。譚連長！我給你幾個人名，你現在就去把人請來。

　　人手不夠，就調申城的警察。」

　　「是！」

　　全是酒館老闆告訴我的，金燕曾傷害過的人，我挨個點出來，郭凱聽的眼睛都閉上了。

　　「還有個人，需要你派人親自去問，不能暴露了。」

　　我說完就貼到譚瑤耳邊，把那小酒館的老闆說了。

　　我要譚瑤把金燕的相好也抓來，酒館老闆可能知道。

　　「行！你放心！」

　　譚瑤說完就走。

　　「各位領導！為了案件的保密，大家委屈一下，把手機放桌上，就在這裡等著，等人全部抓到再說。

　　來人！再給各位領導買早飯，我陪各位領導吃。」

　　那些領導一聽，全都看向郭凱，郭凱也沒辦法了，笑呵呵地把手機放在桌上。

　　其他人一看，也有樣學樣。

　　吃完早飯，一直到八點多，我要的人基本都帶了過來。

　　至於金燕的相好，酒館老闆隻知道金燕送出房子的具體位置和戶號。

　　除了兩個已經把房子賣了的，剩下的全給摁住了。

　　那個酒館老闆也來了，原來他這麼多年一直在搜集金燕的黑料。

　　一聽要辦金燕，那是比誰都積極。

　　我放了郭凱他們，然後才又去了金燕的審訊室。

　　她等了這麼長時間，心裡早就慌了，不過我一進去，她還是故作鎮定地閉著眼睛。

　　「還沒睡醒吶，我跟市府的領導見面了。」

　　金燕一聽，立馬睜開了眼睛，還是那欠扇的表情：

　　「是不是該放我了？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