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袁旦！」

　　林凡眉頭一挑。

　　他不想徒弟因為自己，用這樣的語氣跟前輩說話。

　　「師父，你是不知道，這個傢夥不是什麼好人。」

　　「他技術菜，脾氣還大，還喜歡擺老資格。」

　　「有好幾次骨科手術，他連縫合都做不好，被病人家屬堵上門。」

　　「這些事情，醫院的人都知道。」

　　袁旦附在林凡的耳邊認真說道。

　　「原來是這樣啊。」

　　林凡點了點頭。

　　難怪，剛才王長虹剛才調侃趙院長娶小的時候，聽起來這麼刺耳難聽。

　　原來，這貨就是個不討喜的人。

　　一點都沒有分寸感！

　　「在人情世故這一塊，他的確不如我。」

　　「所以，我推薦自己當副院長。」

　　「並且，我有自信有把握將醫院做大做強！」

　　王長虹恬不知恥地整理了一下衣服，認真開口道。

　　「這個不要臉的老東西！」

　　趙德柱心中直罵娘。

　　不過，他也不好公然說出你不配。

　　他隻能向秦方使了個眼色。

　　秦方立即會意，說道：「按照你的意思，就是想跟林凡競爭副院長的位置？」

　　「不是競爭，他沒有資格當我的對手！」

　　「無論任何條件，我都絕對碾壓他！」

　　王長虹蜜汁自信地開口道。

　　他必須要牢牢抓住這個機會不鬆手！

　　「既然你有意想要副院長的位置，那也不是不可以。」

　　「反正，咱們這次的副院長是公平競爭。」

　　秦方起身道，「你們還有別人想要一同參與競爭嗎？」

　　下面的人，安靜如雞。

　　因為沒有人認為自己有資格去競爭這個副院長之位。

　　「行，那候選者就是林凡跟王長虹！」

　　「下面我們就進行民主投票。」

　　「誰要是得票高，那就是誰來當選。」

　　秦方看了一眼林凡二人，問道，「你們沒意見吧？」

　　「我沒意見！」

　　林凡開口道。

　　「我當然也沒意見！」

　　王長虹自信滿滿道。

　　笑話，以他在縣醫院的根基，難道還爭不過才來一個月的毛頭小子？

　　「行，袁旦，你去把投票箱拿過來。」

　　趙德柱面容嚴肅地說道。

　　「好！」

　　袁旦立即扭頭去了裡屋。

　　等到他回來的時候，手中已經多了一個正方體的箱子。

　　箱子開了一個圓形的孔，裡面是空的。

　　然後，袁旦又開始給每個人都分發了一張紙，還有每桌都發了一隻簽字筆。

　　秦方就是擔心橫生枝節，所以早就做好了兩首準備。

　　「趙院長，咱們有投票權嗎？」

　　忙活完的劉老三倚在門框上，叼著香煙打趣道。

　　「隻要是咱們醫院的職工，都有投票權。」

　　「這樣才能體現民主的公平公正嘛！」

　　秦方笑呵呵地回應道。

　　「這個好！」

　　劉老三豎起了大拇指。

　　他做夢也沒想到，自己一個大老粗，也能行使民主投票權。

　　分發完畢之後，趙德柱輕咳了一聲。

　　「現在情況已經很明朗了，一共有兩個人競爭副院長的位置。」

　　「所以，你願意選林凡就選林凡，願意選王長虹就選王長虹。」

　　「投票全憑個人意願，不強求，不記名！」

　　「當然，這裡也給你們思考的時間，一共有五分鐘。」

　　「五分鐘之後，我讓袁旦下來收票。」

　　趙德柱扯著嗓子說道。

　　「趙院長，如果誰都不想選呢？」

　　角落處，有一人故意問道。

　　「誰都不想寫就空著，就當你棄權了。」

　　秦方微笑著解釋道。

　　經過這樣一解釋，大家就瞭然。

　　有的人早已經心中有數，將理想的人選寫完，隨後就將紙對摺了起來。

　　有的人則是舉棋不定，似乎在認真思考。

　　「老張，我平時對你不錯的吧？」

　　「這次的選票，你應該知道給誰吧？」

　　王長虹對一旁的禿頂中年人說道。

　　禿頂張醫生，跟他的辦公室就靠著。

　　「放心，我當然知道選誰。」

　　張醫生笑呵呵地開口。

　　「發動你科室的人，也給我投票。」

　　王長虹又得寸進尺道。

　　「那是當然，咱們肯定站你這邊。」

　　張醫生虛與委蛇，臉上堆著笑。

　　「如果我當副院長了，好處少不了你的。」

　　王長虹拍了拍他的肩膀，散了根煙。

　　隨後，他起身又朝別的桌走去，熱情地散著香煙。

　　「這個傢夥，居然作弊拉攏選票。」

　　袁旦對他的行為很是不爽，咬牙切齒道。

　　「也沒說不準拉選票，隨他去吧。」

　　林凡笑呵呵地說道。

　　「我就看不慣他這樣子。」

　　袁旦一邊說著，一邊寫下了林凡的名字。

　　隨後，小心翼翼地對摺了起來。

　　五分鐘的時間，很快就到了。

　　「時間到，袁旦去收選票。」

　　秦方大手一揮。

　　袁旦立即拿著那個選票箱子，依次地下桌收票。

　　桌子上的收完之後，來到了劉老三這邊。

　　劉老三幾人，面色神聖地將票投進了箱子裡。

　　收完票之後，就開始唱票了。

　　這個光榮的任務，交給了歐曉倩。

　　隻見她翻開了第一張紙片，隨後對眾人展示了一下。

　　「王長虹，一票！」

　　隨著一聲唱喏，袁旦拿起了一根粉筆。

　　他在食堂寫菜品的黑闆上王長虹的名字下面，劃下了一橫。

　　「王長虹，一票！」

　　歐曉倩又報出了第二票。

　　袁旦眉頭一皺，不情不願地在橫下面又寫了個豎。

　　「王長虹，一票！」

　　歐曉倩又報出了第三票。

　　袁旦手指捏著粉筆，整個人內心極其的不適，都快要吐了。

　　為什麼一連報的三個，都是這個老東西的票？

　　「多謝各位擡愛。」

　　「如果我當上副院長，一定會回饋大家的。」

　　王長虹拱了拱手，笑容滿面。

　　那得意的模樣，好像副院長職位非他莫屬了。

　　「到底怎麼回事？」

　　秦方跟趙德柱二人面面相覷，感到不可思議。

　　反倒是林凡最為淡定——因為他根本不在乎！

　　「林凡，一票！」

　　歐曉倩聲音忽然拔高了一些，笑容也綻放開來。

　　袁旦也是精神一振，莊重地在林凡的名字下面寫下了一橫。

　　「林凡，一票！」

　　「林凡，一票！」

　　「林凡，一票！」

　　「……」

　　歐曉倩就像是個機器人，連續重複地讀著林凡的名字。

　　一直到最後，再也沒有出現過王長虹的名字。

　　王長虹的笑容，直接僵在了臉上。

　　他之前跟大家散煙打招呼，並且也做出承諾了。

　　為什麼大家沒選他？

　　三張選票裡，有一張是他的，一張是他看著老張寫的。

　　另外一張，是跟自己沾親帶故的後勤的侄子，肯定不可能投給外人。

　　除了這些人，就沒有一個人選他了嗎？

　　這不可能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