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話沒說完,但威脅之意不言而喻。
達圖臉色煞白如紙,看著陳二柱那平靜得令人心寒的眼神,一股寒意從腳底闆直衝天靈蓋!
下一秒,他眼中閃過一絲瘋狂和狠戾!
他猛地抓起吧台上的兩瓶未開封的烈酒,用盡全力朝著陳二柱狠狠砸了過去!
「去死吧!」
同時,他毫不猶豫,轉身拔腿就跑!速度快得像隻受驚的兔子,一頭就紮進了酒吧通往後巷的通道!
陳二柱和林瑤都微微一愣,沒想到這傢夥在如此恐懼之下還敢耍花招逃跑。
陳二柱眼神微冷,身形一晃,已輕鬆避開飛來的酒瓶。
「追!」
林瑤低喝一聲,兩人同時動身,緊追而去。
達圖亡命奔逃,速度竟出奇地快。
陳二柱自然能輕易追上,但他並未立刻動手,隻是如同閑庭信步般綴在後面,眼神淡漠地看著前面那個慌不擇路的背影。
跑了片刻,達圖慌不擇路地鑽進了一條狹窄陰暗、空無一人的死胡同。
陳二柱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,如同貓戲老鼠。
就在達圖以為暫時甩掉追兵,剛鬆一口氣時。
嗖!
一道身影如同鬼魅般,毫無徵兆地出現在他前方不足三米處,徹底堵死了去路!
正是陳二柱!
達圖嚇得一個趔趄,差點摔倒,魂飛魄散地看著陳二柱,顯然沒料到對方的速度竟快到如此匪夷所思的地步。
但很快,他臉上的恐懼被一種近乎扭曲的獰笑取代,眼神變得無比陰狠。
「嘿嘿…嘿嘿嘿…」他發出怪異的笑聲,喘著粗氣,「小子…你他媽…知道…知道我為什麼要把你引到這沒人的地方來嗎?」
陳二柱眉頭都沒動一下,語氣淡漠得不帶一絲情感:「不感興趣。」
「你……」達圖被這輕蔑的態度徹底激怒,暴跳如雷,「行!夠狂!不過…待會兒…老子讓你哭都哭不出來!」
這時,林瑤也追了上來,從巷子口堵住了他的退路,怒斥道:「達圖!死到臨頭你還敢耍花樣?!最好老實點!否則讓你生不如死!」
達圖猛地回頭,惡狠狠地瞪了林瑤一眼,又轉回頭死死盯住陳二柱,聲音嘶啞:「我說你怎麼敢大搖大擺地回來…原來是傍上了個硬茬子…呵呵…不過今天…你們都得死在這!」
說著,他極其小心、如同捧著稀世珍寶般,從懷裡掏出一個巴掌大小、布滿詭異紋路的黑色小瓷瓶。
他用顫抖的手,小心翼翼地拔開了瓶口的軟木塞。
陳二柱和林瑤的目光瞬間聚焦在那瓶口。
隻見一隻通體漆黑、彷彿由黑曜石雕琢而成、閃爍著金屬般幽冷光澤的怪異蠱蟲,慢悠悠地從瓶口爬了出來!
它隻有指甲蓋大小,卻散發著一股令人作嘔的、混合著泥土和屍骸的腐臭氣息!
林瑤一見這蠱蟲,瞬間如遭雷擊,俏臉血色盡褪,失聲尖叫,聲音充滿了前所未有的恐懼:「屍蠱?!你…你竟然有這種邪惡至極的東西?!」
陳二柱眼神微凝:「屍蠱?那是什麼?」
林瑤的聲音帶著抑制不住的顫抖,臉色難看至極:「就是用…用無數屍體血肉餵養出來的蠱蟲!蘊含極其可怕的屍毒!毒性劇烈無比…一旦被它咬上一口…頃刻間就會化為一灘膿血…神仙難救!」
達圖聽到林瑤的解說,臉上露出病態的得意和瘋狂,彷彿找回了主心骨。
「嘿嘿,知道得還挺多嘛!」他獰笑著,如同毒蛇般盯著陳二柱,「不過…也就到此為止了!」
他猛地指向陳二柱,眼神怨毒:「能逼老子動用這壓箱底的寶貝,算你他媽有本事!可惜…遊戲結束了!去吧!給老子咬死他!」
那隻漆黑的屍蠱彷彿聽懂了他的命令,趴在瓶口的小小身體猛地一弓!
嗖!
它化作一道肉眼幾乎難以捕捉的黑色閃電,帶著刺耳的破空尖嘯,兇戾無比地朝著陳二柱的咽喉要害激射而去!
速度之快,遠超之前的七彩毒蠱!
林瑤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,失聲驚呼:「小心——!!」
達圖則發出癲狂的大笑:「哈哈哈!想躲?!晚了!在這鬼地方弄死你們,神不知鬼不覺!哈哈哈……呃?!」
他的狂笑聲戛然而止!
如同被捏住脖子的鴨子!
因為在他和林瑤驚駭欲絕的目光中,陳二柱看著那快如閃電的屍蠱,嘴角卻勾起了一抹淡淡的不屑。
他甚至連腳步都未曾移動半分。
就在那屍蠱即將咬中他脖子的千鈞一髮之際!
陳二柱的右手再次動了!
比屍蠱更快!
如同突破了空間的限制!
後發先至!
精準無比地出現在屍蠱飛行的軌跡上!
五指輕輕一合!
那隻散發著恐怖屍臭、讓林瑤魂飛魄散的漆黑屍蠱,竟被他如同捏住一隻蒼蠅般,穩穩噹噹地攥在了手心!
達圖先是一愣,隨即像是看到了世界上最可笑、最解氣的一幕,再次爆發出歇斯底裡的狂笑,眼中儘是殘忍的期待。
「哈哈哈!傻逼!你他媽竟敢用手抓?!哈哈哈…老子都不敢碰!你死定了!死定了!全身潰爛吧!哈哈哈……呃?!」
他的狂笑如同被掐斷的電源,瞬間僵在臉上。
眼睛再次瞪得滾圓,眼珠子幾乎要凸出來!
隻見陳二柱那隻抓住屍蠱的手,五指猛地用力一握!
「噗嘰!」
一聲令人頭皮發麻的爆漿聲響起!
那隻堅逾金鐵的黑色屍蠱,竟如同一個被捏爆的腐爛果子,在陳二柱的掌心爆裂開來!
黏稠腥臭的黑色汁液四濺!
然而,陳二柱攤開的手掌,依舊毫髮無損!
別說中毒潰爛,連一絲油皮都未曾破開!
彷彿他捏爆的不是什麼劇毒屍蠱,而是一隻微不足道的小蟲!
整個陰暗的巷子,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。
隻有達圖粗重如風箱般的喘息聲和心臟狂跳的咚咚聲。
林瑤驚魂未定地捂著嘴,眼中爆發出劫後餘生的巨大驚喜,長長地鬆了一口氣,看向陳二柱的目光充滿了崇拜和敬畏。
而達圖,臉上的獰笑徹底凝固,如同風化碎裂的石雕,一點點剝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