喬家的空氣緊張到讓人窒息。
喬仁醫院通倉手術室裡也不例外。
王長峰正在專註治療林婉清的另一半身體。
林婉清的腎臟掙紮了,反抗了,可面對王長峰這個大魔王,還有它那些同根同源的其他臟器拚命的索取,它的反抗什麼作用都沒有。
所以那兩顆腎,隻會本能收縮精華,看上去比正常的腎都要小一圈了。
喬豐烈那邊,也到了手術最關鍵的時刻。
患者劉祁山的廢腎已經摘除掉了,正在向內移植第二顆腎。
他這邊的生命檢測設備商雖然沒有報警,沒有亮紅燈,但數據也都大半都從正常綠色變成黃色,各種指標不斷的起起伏伏。
喬豐烈已經放棄喬昌戚了,換了一個助理醫生,還嚴令那助理醫生不許朝著王長峰那邊看。
他不知道王長峰那邊在搞什麼,把兒子搞的神經失常,方寸大亂。
但手術到了關鍵時刻,不成功便成仁,絕對不能停下。
王長峰那邊的治療過程沒什麼變化,他做了兩次,輕車熟路。
再加上林婉清的癥狀其實已經完全恢復了,所以他接下來的步驟操作的非常快。
而喬豐烈這邊不一樣。
這次手術的難度,比上一次更大,而且還用了新的手術方案。
所以王長峰那邊把林婉清身上的針全都拔光,基本完成了治療,喬豐烈這邊才開始接駁新腎上的神經和血管。
王長峰摘下了口罩,滿意的笑了笑:「恭喜你,你的身體基本沒什麼問題了。」
不用他說,看到生命檢測儀器上的綠油油的各項生命體征指數,觀眾們也都知道林婉清的病情已經痊癒。
無論是普通觀眾,還是那些專業醫生,早就被震驚的麻木了。
但到了王長峰宣布治療結束之時,眾人還是忍不住發出了一聲聲驚嘆。
「卧槽!卧槽!都怪老子沒文化,一句卧槽走天下!」
「我想哭,如果我丈夫和我兒子早點遇到王醫生,他們也不會因為多囊腎病相繼離去。」
「有這種病的人,最好不要結婚生子,否則遺傳的概率太大了。」
「等等,你們現在誇王長峰,誇的有點早,這個患者並沒有痊癒啊!」
「沒錯,她這個鬼樣子,就算病好了,以後還怎麼進入社會?」
「我寧願病死,也不願意頂著一身又老又醜的雞皮出去嚇唬人。」
「這特麼後遺症簡直可怕,可怕到讓人毛骨悚然。」
專業醫生和普通觀眾不一樣,他們有獨特的看法。
皮膚褶皺怎麼了?可以拉皮啊。
看她現在的生命體征,比大多數人都要健康有活力。
而且她還年輕,新陳代謝快,隻要做全身皮膚緊緻手術,還是有恢復的希望,至少比現在看起來要好的多。
可王長峰的操作,再一次打破了所有人的想象。
「哦,差點忘了,這藥膏還沒用呢!」王長峰把裝著藥膏的盒子遞給林婉清。
「你自己去盥洗室內塗抹就行,這我就沒法幫你了!」
那個盥洗室,其實醫生術前換衣服,清潔凈手的地方。
林婉清拿過藥膏,臉有點紅。
其實她不介意王長峰幫她。
突然意識到自己這個想法有點過分,林婉清心如鹿撞,抓著藥膏就匆忙的跑進了盥洗室。
十分鐘過去了,二十分鐘過去了,林婉清一直沒出來。
觀眾們也不著急,因為他們都沒多少期待。
一盒子藥膏而已,還能讓皮膚褶皺的患者重新煥發青春不成?
也許最多就是讓她年輕個十年八年的,但那也是個醜陋的老太太。
喬豐烈這邊,需要用一個無法移動的神經接駁器。
有的神經,比頭髮絲還細,接駁操作需要十分穩定。
這個接駁器的架子牢牢的固定在地上,保持整體穩定,末端儀器的操作,就要考驗操作者的手上功夫了。
上次移植第一個腎,手術成功率很高,雖然操作起來稍有些彆扭,可喬豐烈原地沒動。
可這次為了保證萬無一失,喬豐烈還是決定換到另一邊去,換到了喬昌戚原來站的地方。
換了位置之後,喬豐烈正好面對王長峰那邊的玻璃門。
他下意識的擡頭看一眼。
喬豐烈敢發誓,他絕對沒有什麼好奇心,也不是故意的。
從棚頂一直落地的大玻璃,覆蓋了他視線的正前方,一走一過的看一眼很正常。
可就這麼一眼,喬豐烈就懵了。
王長峰的患者死了,王長峰抓狂了,王長峰崩潰了,王長峰自殘了。
喬豐烈曾經想過王長峰那邊會出現無數種情況,可唯獨沒有現在這一種。
別說王長峰屁事沒有,正抱著胳膊往他這邊看呢。
隻說患者,竟然消失了。
直播間的裡觀眾看到喬豐烈一臉懵逼的表情,都覺的這場面足夠精彩。
「喬豐烈一定在想,那麼大個人?對面的哥們你是在做手術,還是在變魔術。」
「哈哈哈!這老頭懵逼的樣子都可以做成表情包了。」
「他一定在猜王長峰把患者藏在了哪裡,但他絕對想不到王長峰的患者現在是什麼情況。」
"說不定他在懷疑王長峰的患者已經死了呢。」
「那待會王長峰的患者出來,他豈不是會更懵逼?我現在非常期待。」
「賭十塊錢,我賭他會被嚇傻。」
「這麼長時間了,患者怎麼還不出來?趕緊的啊!」
喬豐烈懵逼了足有五秒鐘才回過神來。
他扭頭看了一眼喬昌戚,眼中充滿了疑惑。
喬昌戚指了指玻璃門那邊:「患者在盥洗室裡面。」
喬豐烈眼中閃過一絲恍然,也有一絲敬佩。
他覺得那患者應該是死在了手術台上,被王長峰抱進了盥洗室,以免放個屍體在直播間裡,引起觀眾的不適,也是對死者的不尊重。
敬佩,是因為王長峰現在的表現。
換做是他,恐怕早就抓狂崩潰了。
他有些不爽的對喬昌戚低聲道:「看看王長峰,再看看你。」
「他都這樣了,還能笑得出來,這種心態,是需要你學習的。」
喬昌戚低下了頭,不聲不語。
隻是默默念叨了一句,老爹啊,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?
他現在完全有笑的資格啊!
喬昌戚心裡那種不祥的預感,越來越強烈了,右眼皮都開始禁不住的跳動了起來。
左眼跳財,右眼跳災,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