柴金寶眯著眼,笑的像頭豬:「楚警官,是我要見康軒。」
曲浩揚帶著魏芥一起殺了李挺之後,一直派人盯著魏芥。
雖然魏芥最後在他的逼迫下,也捅了李挺兩刀,算是交了投名狀。
但塵埃落定之前,曲浩揚不放心這個同夥。
見魏芥很長時間都沒有從警署裡出來,曲浩揚就給魏芥打了個電話。
沒錯,那個電話就是曲浩揚本人打的。
他和魏芥有過約定,如果這段時間沒什麼紕漏,魏芥任何時候聽到電話,都要快速接通。
如果遇到了麻煩,就不接電話,而且不允許他回撥。
等曲浩揚打過電話,發現魏芥半天都沒接,還回撥之後,他就知道魏芥出問題了。
但曲浩揚不知道魏芥出了什麼問題,有沒有把他給供出來。
於是曲浩揚趕緊聯繫了柴金寶,讓他出面去警署探查一下。
柴金寶倒是不怕來警署,雖然兇案是曲浩揚跟他商量之後才做的。
但他全程都沒有參與具體行動,就算出事了算不到他頭上。
柴金寶餘光掃過審訊室裡的魏芥,看到他臉色蒼白,滿頭是汗,心裡頓時咯噔一下。
「媽的,真讓浩揚猜中了,魏芥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,他不會都招了吧?」
雖然心裡忐忑不安,但柴金寶表面上卻沒什麼異常。
「楚警官,我和康軒算是老朋友了,來看看他沒問題吧?」
楚漓很清楚,這案子雖然表面上跟魏芥有關,但背後一定是柴金寶指使的。
甚至魏芥這個小卒子和被冤枉的康軒都是陪襯。
柴家的主要目標直指王長峰。
是王長峰支撐起了林若棠的生意,讓柴金寶灰頭土臉。
以柴金寶向來囂張跋扈的性格,怎麼可能忍得了?
楚漓神色不悅:「柴金寶,你想探視康軒,難道你不知道他犯了命案?」
柴金寶張大了嘴巴,一臉的震驚。
那演技十分浮誇。
「啥?命案?你們有證據嗎?」
「沒有證據,可千萬不能誣賴好人啊!」
「否則我作為康軒的老朋友,一定會替他請律師,幫他打官司。」
柴金寶這話聽著像是要替康軒出頭,實際上是說給魏芥聽的。
「證據?」魏芥腦子裡突然閃過一道燦爛的光。
對呀!
就算王長峰全猜中了又怎樣?隻要沒有證據,警方就沒法給我定罪!
而且柴家也不是吃素的,肯定會想辦法對警方施壓。
看到魏芥的蒼白的臉色紅潤了起來,眼神中也充滿了自信,柴金寶就知道他這次來的目的達到了。
作為刑警,楚漓也不傻,當然能聽出來柴金寶給魏芥釋放的某種信號。
剛才魏芥在王長峰的逼迫誘導之下,都說漏嘴了。
如果趁著魏芥精神防線崩潰的時候,抓緊突擊審訊,就有極大的可能取得重大突破。
現在可好,柴金寶突然橫插這麼一杠子,肯定會增加審訊的難度。
楚漓臉色很難看:「柴金寶,你給我滾!」
「這案子沒有結案之前,任何嫌疑人都不許和無關人員接觸!」
柴金寶兩手一攤:「您何必發這麼大的火呢?」
「既然楚警官不讓我見,我走就是了,告辭!」
才走了幾步,柴大少突然停住腳步,轉頭對王長峰說道:「王長峰,雖然我們以前有些誤會,但我對你並沒有什麼惡意!」
「以前我提的那些條件,還作數。」
「隻要你答應下來,隨時可以聯繫我。」
說完,柴金寶的臉上儘是得意之色。
他很清楚,現在的情形,一般人早就被嚇破膽來跪著向他求饒了。
畢竟都是人,誰不怕死啊,李挺就是前車之鑒。
柴金寶這個計劃之中最重要的目的,就是要讓王長峰對自己感激流涕。
可讓他失望的是,王長峰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慌亂,毫不掩飾輕蔑的態度:
「我已經說過了,我不會跟你這種垃圾合作。」
「你難道聽不懂人話嗎?」
「柴大少,你有這個閑心,還是管好你自己吧!」
柴金寶面色陰沉,冷哼一聲,轉身就走。
王長峰都要蹲大牢了,還能死硬到底嗎?
柴金寶相信,王長峰早晚都會求到他頭上。
他是走的乾乾脆脆,可他留下的麻煩卻不小。
不出楚漓所料,柴金寶走了之後,最壞的情況出現了。
魏芥神情淡定,再也沒有了剛才的慌張。
就是他頭上的油汗沒擦乾淨,身上依然穿著被汗水浸濕的衣衫,還能證明他有重大嫌疑。
楚漓面色凝重:「魏芥,剛才你和王長峰對質的時候都說漏嘴了。」
「再負隅頑抗下去也沒有任何意義。」
「你隻有主動交代,才能爭取寬大處理!」
要是柴金寶沒來之前,魏芥還真有可能交代。
但現在,他絕不可能輕易就範。
魏芥指著王長峰,一臉囂張:「王長峰又不是警察,他有什麼資格審訊我?」
「我和他的對話根本不作數。」
「況且他那些猜測,簡直是天方夜譚,我當故事聽都覺得可笑。」
「我魏芥光明磊落,根本就什麼都沒做,不知道楚警官想讓我交代什麼?」
魏芥這肆無忌憚的囂張,讓楚漓臉色鐵青。
王長峰可懶得管,他已經向楚漓證明了自己和康軒的清白。
至於楚漓怎麼去找證據,關他屁事,他直接開口道:
「楚警官,我和康軒,都可以走了吧?」
楚漓又羞又惱。
羞的是她冤枉了王長峰和康軒。
惱的王長峰還想拍拍屁股走人,置身事外,明顯是要看她笑話。
世上哪兒有這麼便宜的事。
她起身往外走:「王長峰你跟我出來。」
王長峰跟著她到了審訊室外,楚漓轉過頭低聲說道:「王長峰,在沒有找到確切證據,證明你和康軒無辜之前,你們都是嫌疑人。」
「別說康軒了,你也不能走!」
王長峰驚呆了:「卧槽,你耍無賴是吧?」
「魏芥剛才明明都……」
楚漓擺手打斷了王長峰話。
雖然她心裡明鏡似的,但根本不聽王長峰解釋。
她靠在牆上,似笑非笑的看著王長峰:「魏芥明明怎麼了?我什麼都不知道!」
「現在的證據,隻能證明康軒有重大作案嫌疑,你也脫不開關係。」
「有能耐你找到魏芥的犯罪證據啊,那就能證明你的清白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