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這孩子!”夢娟笑着掩飾尴尬,拍打了一下夢蘭的肩膀。
夢蘭嬉笑着說:“姐啊,你現在不用總端着了,放開點。現在你也算解放了,可以活出自我了,往後想怎麼來就怎麼來。摸摸怎麼了?别說摸女的,你就算摸男的,現在有誰能管你?”
夢娟總歸是年紀大些,比夢蘭大13歲呢,所以還是保守很多。
遇上夢蘭這種社牛式的交往方式,顔色鮮豔的談吐,她真有點不适應。
可她也絕不排斥。
扭捏着說:“瞎說什麼呀,咯咯咯~我晚上能住你這吧?我可不想回去,我怕你爸。”
“怎麼不行呢,你今晚就跟我睡吧。”
“那多不好,影響你休息,我睡客房就行。”
“你就别跟我客氣了,你陪我我還高興呢,這麼大個房子,我一個人總覺得空落落的。”
夢娟想了片刻,點頭說好,先去洗澡去了。
她很快的就适應了夢蘭這種開放式的相處方式。
以前她是長輩,多少端着點。
現在她們是姐妹了,那就完全可以輕松點了,放開點了。
夢娟洗好澡,換好睡衣,來到夢蘭的卧室一看,當場就呆了一呆。
由于要避嫌,不能與趙大寶有什麼接觸,所以這個卧室夢娟從未來過。
她看到,夢蘭的卧室裡,還有不少燒到一半的蠟燭,夢蘭正在把這些蠟燭重新點着。
屋子裡布置的很溫馨,香香的。
而且不知道為什麼,這個卧室給人的感覺特别和諧。
不像一般女人的房間,隻有陰柔氣息。
夢蘭的這個房間不缺陽剛之氣,空氣中,似乎彌漫着一些強壯男人的氣息。
那絕不可能是趙大寶所留下的氣息。
夢娟腦子裡不自覺的閃過一個畫面:
一個強有力的男人露着後背,在背揮汗如雨的耕地。
夢娟認真打量了一下夢蘭的狀态,發現她真的跟過去不同了。
眉宇間透着自信,愉悅,輕松。
好比電視上,那過的無比滋潤的絕色少婦一樣。
那種狀态令她神往,好希望自己能成為夢蘭一樣的人。
“坐吧。”夢蘭招呼着她。
兩人來到飄窗上,盤腿相對而坐。
小桌上放着一碟鹵味、冰啤酒、零食。
喝了幾口後,夢蘭先開口,“姐你找我,是想聊什麼啊?”
夢娟猶猶豫豫的,“你爸傻掉了,大夫來看了,說是治不好了。”
“我挺害怕的,他這樣子,我怎麼跟他生活嘛......”
“我就想,是不是可以把他送到外面去,倒不是我心狠,是實在沒辦法跟他一起生活了。”
夢蘭冷聲說:“他不是我爸,我沒這樣的爸。”
“姐,你這個想法是對的。”
“你還這麼年輕,又這麼好看,該為自己打算,犯不着跟趙衛田耗,就該把他丢出去。”
“那趙衛田就不是個人,實話跟你說了吧,趙大寶瘋了後,他還想過要弄我呢。”
“這樣的人,你還跟他客氣什麼啊?”
“直接丢到街上算了,餓幾天他就死了。”
還有這事?!
聞言,劉夢娟很是震驚。
想不到趙衛田這麼不是人,連兒媳婦都不放過。
“這個豬狗!”夢娟罵了句,“你既然支持,那我就把他送出去。丢街上不好,村裡人會戳我脊梁骨的。”
“你有什麼計劃?”夢蘭問。
“能不能,送到春花那去?這樣趙大寶也有個伴。”來之前,夢娟就想好了這個方案。
秦春花跟夢蘭是一個地方來的,兩人關系好。
由夢蘭去做春花的工作,最合适不過了。
“也可以,但是那得花錢,春花姐照顧趙大寶,一個月收了三千。”
夢娟一聽,馬上就說:“花錢沒事,我願意花錢。我一個月出六千給她,讓她幫忙把趙衛田和趙大寶都照顧了。”
她這是急于擺脫趙衛田,所以不在乎錢不錢的了。
為了得到夢蘭支持,主動就把趙大寶的費用都攬過來了。
這也是她老實。
拿了趙衛田的一百多萬,心裡覺得有點愧,就想幫趙家父子做點事情,彌補下心裡的愧。
夢娟這話,讓夢蘭挺意外的。
一個月六千一年就是七萬多。
這可不是小數目。
劉夢娟哪來那麼多錢?
莫不是掏了趙衛田老本?
一定是的!
猜到這些後,夢蘭并不戳穿。
都是女人,她理解夢娟,換做是她,她也會這樣做的。
而且,劉夢娟把趙大寶那份費用攬了過去,這對她是件大好事,她可以省下不少錢了。
剛才她還想呢,趙衛田瘋掉了,這趙大寶往後咋辦,春花姐需要的費用誰來出。
現在都解決了。
這可真是太好了。
“我明天去找春花姐談談,應該沒問題的。我再跟她好好說說,看能不能把費用降低些,咱們兩個女人也不容易,沒了男人照顧,就沒了來錢的門路。”
劉夢娟感激道:“那可太感謝你了,妹妹,我敬你一個。”
兩人碰杯,劉夢娟愁道:“就是不知道這村裡人會咋說我們,把他們倆都扔外面,好像不怎麼好。”
夢蘭握着她的手,笑說:“這你放心,我有辦法。”
“我跟春花姐都說好了的。”
“就說趙大寶喜歡春花姐,把春花姐當成他生母了,非要在那住。”
“到時候,趙衛田送過去,我們就說,父子倆在一起會更好,因為他們父子喜歡待在一塊,這樣對于他們的病是有幫助的。”
“這樣一來,誰還敢叽叽歪歪的?有本事,那些說閑話的自己接他們去照顧啊!”
“再者說了,趙家父子什麼貨色咱們還不清楚嗎?能有幾個人願意為他們說話。”
“你就放寬心吧,好日子在後面,咱們姐妹就好好享受吧。”
聞言,劉夢娟徹底安心了。
由衷的笑着,握住夢蘭的手揉捏着,“謝謝你妹妹,好在有你,不然我真不知道咋弄了。”
夢蘭柔聲道:“咱們以後就當親姐妹來往,遇上事互相幫襯。”
“嗯!”夢娟用力點頭,感動的淚落了下來。
兩人的手越握越緊。
......
另一頭。
鐵柱躺在床上總是睡不着。
他貼牆聽聽,隔壁嫂子已經入睡了。
再去聽聽小雅房間的動靜,這丫頭也睡得沉呢。
鐵柱起身,把院子角落的鐮刀拿了出來,蹲在洗衣池邊上磨着。
“霍~霍~”
院子裡,響起讓人不适的磨刀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