華燈初上。
月滿枝頭。
兩岸農戶家的燈,映照在碧水河上,讓晚上的碧水河多了幾分靈動之感。
嘩嘩的水聲,好像少婦訴說着憂傷的心事,聽起來黏膩。
鐵柱走在北岸的小路上,看着這個寂靜的小村莊。
今夜,他發現了美。
細細看這蜜桃村,其實也很有看頭。
河兩岸樹木成蔭,青草依依。
南北兩面都是蔥蔥郁郁的山頭。
北面後山高,南面蜜桃山矮。
涼風從南面吹來,被後山擋下,讓村裡的空氣變得清新。
風中還夾雜着,從蜜桃山上傳來的水蜜桃的清香味。
——桃子快熟了。
“柱子,散步呢?”春花嫂拎着桶迎面走來。
“嫂子,這是幹啥去了?”
“去河裡洗洗衣服。”
村裡沒洗衣機的人家,沒做洗衣池的人家,都是去河裡洗。
鐵柱注意到,桶裡有男人的衣服。
那是白天趙大寶穿的那套。
看來,春花嫂對這趙大寶還算不錯。
真是個善良的嫂子。
春花似乎沒有要走的意思,把桶換個手拎着,“你妹妹的酒席,決定什麼時候辦了嗎,辦酒席的人手都找好了麼?”
“還沒呢,沒個頭緒。”
“這事你不懂,嫂子有經驗。你要先定人數,定日子,再去跟村裡人借桌椅闆凳,然後買菜,找人手......一下說不清,最好你拿個本記上。有時間嗎,到我家去,我細細跟你說。”
“謝謝嫂子。春花嫂,你可真好,真有心。”鐵柱柔聲道:“眼下我還沒有一點頭緒,也不知道要請多少人,讓我再想想吧。”
“哎!”春花幽幽歎氣,“明白的,都是苦家庭,是不是錢上吃緊了?那也不要緊,有個兩三桌就成,鎮上買點酒肉,其他菜都在地裡拔,我家菜園子你随便拔。大家熱鬧一下,這事就算成了。酒席是個儀式,為的是給小雅慶祝,給你們家提氣呢。”
“好的嫂子,等我想好了,就跟你說,到時候少不了麻煩你。”
“客氣啥啊?你跟他們不一樣,嫂子覺得你的氣質就是命裡有富貴的。你家一定能起來的,現在小雅好了,後面就是你。你肯定也能過好。”春花說着,就把手搭在鐵柱的手臂上。
本是個熱情的動作。
但是,她一接觸到鐵柱強壯的手臂時,心裡忍不住咯噔了一下。
早前,她是找鐵柱理過發的,也無意間碰過鐵柱的身體,那時候并沒有這麼強壯啊。
春花借着遠處的燈光,細細瞧着眼前的鐵柱。
胡子看着剛刮,臉上幹幹淨淨的,看着很威武俊俏,很耐看。
上衣是一件短袖襯衫,下身是灰褲子。
襯衫上面的幾粒扣子沒扣,露出來發達的胸肌,褲子顯得緊繃,腿部肌肉紋理隔着褲子都能看出來些。
這哪是什麼廢人啊。
這明明是行走的荷爾蒙好吧!
“真壯實。”春花忍不住捏了捏鐵柱的手臂,說話聲音明顯小了很多,“得空幫我采耳。”
“好啊嫂子,哪天我出活兒的時候,到您門口就喊你。”
“嗯,最好是中午或者晚上,那個點我一般都在家。”春花感覺講的有點多了,又不是什麼太熟的人,揮揮手說:“我先回去了,你路上看着點,這小路可不好走。”
這路确實不好走。
鐵柱回頭看着一搖一晃的春花嫂子,又看到了她背上的寬帶子。
那帶子有多寬,前面的兜子就有多大。
春花嫂子的背影很有代表性。
齊肩的短發很茂盛,後面的大圓蛋子很大很圓,再寬松的褲子在她身上都顯得有些緊。
這樣的身子,在農村也有好處,能幹點活,生病還少。
有那麼一瞬,鐵柱很想上去幫春花嫂子拎那個桶,送她回家去。
但是他很快放棄了這個想法。
今晚他有自己的事,不能失信于夢蘭,所以不能節外生枝。
來到石橋,鐵柱看見了趙大寶家,現在應該說是李夢蘭家。
鐵柱看見二樓卧室亮着燈。
有個窈窕的人影,斜靠在窗邊,看着石橋的方向。
那個人影也看到了他,明顯的正了正身子,顯得有點激動。
鐵柱加快了腳步,來到村裡最精緻的别墅前。
試着推推院門。
門沒鎖。
進來一看,院子裡亮着一圈燈帶。
黃黃的燈光把院子裡的桂花樹、茶花樹那些照的更加美了。
院子裡的地磚顯然是用水刷洗過,幹淨的很。
角落的石桌上,原本還是放着一個茶壺的,趙大寶常在那端着茶壺喝茶,現在茶壺已經不知去處,桌子上擺着的是一盆盛開的百合花。
夜風中花香四溢,讓鐵柱異常放松。
他一度很難确定這是現實還是夢幻。
他,一個被人欺辱了多年的農村底層小夥子。
現在正享受着村裡最牛逼轟轟的大少爺的院子,且馬上就要擁抱那個少爺的小嬌妻。
這真有些夢幻。
一陣高跟鞋快速敲擊瓷磚的聲音傳來,鐵柱确信了這就是現實。
“柱哥......”
李夢蘭從樓上跑了下來。
脖子上是一條白金項鍊,身上是黑色連衣短裙,肉色的S襪,腳上是黑色亮面的高跟鞋。
她今夜是如此的奪目。
令鐵柱感覺眼前一亮!
鐵柱轉身,把院門關上,反鎖好。
“柱哥。”夢蘭小跑過來,踮起腳尖抱住了鐵柱的脖子,“你終于來了,可想死我了。”
一股好聞的味道傳來,跟白天聞到的不一樣。
鐵柱不知道她到底有幾款香水,總之每款他都愛聞。
“上午不是剛見嗎?”
“是嗎,我怎麼感覺過了好久一樣。”
“心理作用吧,我這不來了嗎,你找我啥事啊,有什麼給我看的?”
“别急嘛,你先好好抱抱我,一會兒再給你看。”
哎~
隻好這樣了。
女人都是感性的,鐵柱此時隻好順着她來。
把手搭在她的腰上,輕輕摟着她。
她的腰真細。
鐵柱不敢太用力,生怕給她摟壞了。
“柱哥,你好溫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