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看著就要到年前了，該送的禮顧誠也都送的差不多了，就差楊忠國那裡沒走了，不過去那裡送禮，顧誠得等楊柳回來，不然心裡真有點發毛。

　　好在楊柳在年前趕了回來，家都沒回，就直接來了顧誠的宅子，顧誠看見楊柳自然是高興的，得瑟道：「柳啊！你這不先回家一趟，回頭你爹該挑我毛病了。」

　　「得了吧！你要是怕我爹，當初就不招惹我了。」楊柳白了顧誠一眼，輕輕摸了摸沈清秋的小肚子，看著跟她是孩子爹似的。

　　顧誠自討沒趣，嘟囔著一些我是被動的怪話，然後收拾了年禮，準備帶著楊柳把東西送去。

　　出門之後楊柳才想起來，對顧誠道：「老顧，這是你第一年給我家裡送節禮吧！？」

　　顧誠微微點頭道：「對，咱倆這不是剛修成正果嘛。」

　　「別貧嘴，那你這準備的東西可不夠。」楊柳說道。

　　顧誠撓頭道：「這不是挺好的嘛，你看，煙酒糖果，特別是這酒，你爹最樂意這一口了，還有我親手曬的香腸，咱們是誠意滿滿啊！」

　　楊柳對顧誠準備的東西也很認可，但還是道：「不過我們老家的規矩，第一年給女方送禮，要有魚的，好兆頭，聽著好聽。」

　　「嗨，不就這點事嘛。」顧誠一拍大腿，直接道：「買魚還不簡單。」

　　「這個點了，現在再找，不容易吧？」楊柳有些擔心，眼看著快到中午飯點的時候了，忽然要買魚，也未必那麼容易。

　　「大民，大民！」顧誠喊了兩聲，李鴻民從大院裡出來，冒頭道：「咋了顧先生？」

　　「你這樣，想辦法給我買條魚去，要大個的，實在要是買不到的話，你去老魏那看一眼，他家裡做生意，應該是常備的。」顧誠吩咐完後，又道：「買好了，去楊柳家外面跟我匯合，動作快點啊！」

　　「請好吧您！」大民立即向外跑去。

　　楊柳見狀，嘖嘖搖頭道：「也就是你，別人要是在我面前這樣使喚人，我絕對不饒了他，大資本家，封建地主老財。」

　　顧誠被逗笑了，對楊柳道：「話不能這麼說，人類社會的等級不是我定的，而是社會為了自我發展，而自發誕生的，不光是東方社會，還是西方社會，不管是奴隸社會，還是資本社會，等級代表著上下，而有上，下者才能奮發，這個社會才會因為下者奮發而進步。」

　　「烏托邦一樣的社會是註定長久不了的，不然咱們領導也不會執意要進行這場改開了。」

　　楊柳擡杠道：「那也未必吧！？」

　　顧誠笑眯眯的道：「1825年，空想社會主義者羅伯特.歐文就在美國印第安納州進行過烏托邦實驗，想實現所謂的完全平等的社會，結果呢？因為內部管理混亂，經濟失衡，實驗維持了不到兩年就失敗了。」

　　「1871年，普法戰爭失敗之後，巴黎工人階級也搞過資質政權，弄什麼公職人員都通過選舉，技術人員和公職人員，還有工人工資持平，搞免費教育，然後72天後被凡爾賽征服血腥鎮壓。」

　　「1……！」

　　「行了行了。」楊柳瞪大眼睛道：「你那腦子到底怎麼長的，這些東西你都記在腦子裡？還是你糊弄我的？」

　　顧誠愣了下，然後道：「這個，我這算是一種病吧！就是別人的記憶是模糊的，靈光一閃的，而我的記憶則好像是一本書一樣，如果我需要，就能夠隨時翻閱上面的內容。」

　　「真的假的？！」楊柳有些不敢相信，聽說過過目不忘，但說什麼記憶像一本書，可以隨時翻閱，這也太神乎其技了。

　　顧誠笑了笑，沒有在這個問題上較真，實際上真有這樣的人，隻不過這種所謂的超能力，有時候也未必是一件好事，因為這類人不光有用的信息記的非常清楚，沒有用的也清楚，痛苦的記憶最清楚。

　　兩人說說笑笑往楊柳家去，顧誠蹬著自行車帶楊柳，可很快顧誠就感覺不對勁了，有人好像盯上兩人了，或者說是盯上楊柳了。

　　不過這也不奇怪，楊柳現如今是全國著名的大明星，在港島那一場綜藝節目之後，也是火爆異常，光影娛樂正在和幾家唱片公司研究唱片發行的事情，一旦談下來，楊柳絕對會成為亞洲範圍內的天後人物。

　　不過那還需要時間，現如今在內地，不需要什麼唱片，她就已經夠紅了，顧誠小聲道：「有人盯上咱們了，估計是你的歌迷。」

　　楊柳也很無奈，人紅是非多，哪怕自己不長露臉，但現如今內地哪有什麼像樣的明星，自己年輕，有作品，樣貌也好，自然成了很多人的偶像，平時在外面演出，就遇見過不少麻煩事，不過有文工團領導存在，基本上都解決了，去顧誠家，也是坐文工團的車，直接在門口下車，沒想到回家的路上卻遇到了麻煩。

　　「別聲張，咱們走快點吧！不然被人發現，堵在這裡，今天中午是別想回家了。」楊柳小聲說道。

　　顧誠微微點頭，然後笑道：「你就是太漂亮了，回頭我給你搞個蛤蟆鏡戴戴，那東西往臉上一卡，小半張臉都看不見，再包個圍巾在頭上，基本就沒人認得出來了。」

　　「聽說蛤蟆鏡挺難弄的，你真能搞到啊！？」楊柳問道。

　　顧誠樂了，笑道：「你這話說的，咱們啥能量，別人不知道，你還不知道？看不起你男人啊！？」

　　楊柳俏皮的吐了吐舌頭，說來也奇怪，楊柳覺得自己現如今在別人面前，就是能端住大明星的那個範，但那種感覺，自己都不舒服，唯獨在顧誠面前，依舊還是以前那個楊柳，能肆意的做那個小姑娘。

　　顧誠自行車加速，蹬的腳蹬子都快冒火星了，沒想到的是，第一波人被甩掉之後，很快就有人從衚衕口冒了出來。

　　「不對勁，這特麼的不像是歌迷啊！」顧誠心裡咯噔一下，這又不是幾十年後，哪家歌迷有這圍追堵截的素質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