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怎麼樣,是不是出現了針紮般的疼痛?」
張玄漫不經心追問。
「呵呵,別以為這樣我就會相信你,上個月我才在醫院做過體檢,身體沒有任何問題。
想用這種伎倆矇騙我,門兒都沒有。
真把我當傻逼了?」
張志明臉上閃過驚疑不定之色,很快便撇了撇嘴,篤定張玄是在唬自己。
他不相信,張玄的診斷會比大醫院體檢更靠譜。
不論張玄是怎麼知道按壓心口紅痣,會產生針刺般的疼痛,張志明絕不會上當。
「不出意外的話,一周之內你就會出現強烈的心絞痛。好良言難勸該死的鬼,話說到這裡,好自為之吧!」
張玄扔下這麼一句話,懶得再搭理他,拿出邁巴赫鑰匙解鎖。
隨著車燈亮起,張玄走上前拉開了車門。
「等等,你怎麼會有這車的鑰匙?」
張志明看到那輛價值數百萬的豪車,頓時感覺剛提的福克斯拿不出手了。
「因為這是我的車啊。」
張玄似笑非笑的看著他。
「不可能,你這是幫別人挪車吧?裝什麼大尾巴狼?
告訴你,這車價值好幾百萬,別為了裝逼給人刮花了,到時候把你賣掉也賠不起。」
張志明根本不相信,認為他是為了在自己面前裝個逼,屬實幼稚。
「傻鳥!」
張玄實在不願跟他浪費口水,當即鑽進車裡關上門。
潘巧韻則大大方方走到副駕駛位,拉開車門鑽了進去。
隨後張玄一腳油門,邁巴赫快速且平衡的竄了出去,留下張志明愣在了原地。
「志明,你總算是回來了,可惜錯過了剛才的好戲。」
羅翠菊見到兒子,連忙迎上前去,臉上還掛著看完好戲意猶未盡的神情。
「媽,張玄開的那輛車是誰?
剛才他竟然在我面前裝逼,說那輛邁巴赫是他的,真是可笑!
一個二傻子要是能開得上幾百萬的邁巴赫,老子早成為首富了。」
張志明不關心母親口中的好戲,急切開口詢問,想要證明張玄是在自己面前裝逼的事實。
「呃……」
羅翠菊看向兒子用手指著那輛嶄新的黑色轎車尾燈,臉上的笑容僵硬下來,好心情瞬間沒了,神情複雜道:「志明,那輛車的確是張玄的。那二傻子現在可了不得,連市首大人都親自前來給他捧場,別再去招惹他,反而要緩和彼此關係。
說不定,以後還能沾著那二傻子的光。」
「這!」
張志明徹底傻眼了,感覺像是在做夢一般。
若非說這話的人是母親羅翠菊,他絕不可能會相信,簡直太扯淡了。
一個傻病剛剛痊癒的鄉巴佬,憑什麼開邁巴赫?憑什麼能讓市首大人看重?
這世界也太踏馬扯淡了!
想到之前在張玄面前炫耀買房買車,還介紹他到工地上去做小工的事情,張志明便感到無地自容,尷尬得能用腳趾頭摳出三室一廳來。
想必在對方眼裡,自己就像個跳樑小醜一般。
「傻小子,你剛才到底是在唬人,還是張志明真活不久了?」
潘巧韻坐在副駕駛位,忍不住開口詢問。
「一半一半吧。」
張玄輕輕一笑。
「啥意思?」
潘巧韻沒太聽明白,望著他側臉。
「張志明心口那顆血痣的確叫夭殤痣,大多患有先天性心臟病,活不了太大歲數。
不過,隻要多注意養護心臟,與正常人也沒有太大區別。」
張玄解釋。
「你說張志明七日之內會出現心臟絞痛,是真的還是假的?」
潘巧韻多少跟爺爺學到一點皮毛醫術,張玄連脈都沒有摸,便斷定張志明七日之內會出現心絞痛,在她看來屬實不可思議。
「當然是真的,張志明抽煙喝酒,夜生活沒有節制,身體已然處於亞健康狀態。這樣下去,搞不好真活不過三十歲便會猝死。」
張玄微微頷首。
「張鐵軍和羅翠菊就這麼一個兒子,要是死了,下輩子肯定會很凄苦。兩口子平日裡不積德,或許這便是老天爺的安排。」
潘巧韻發出感慨,卻並不在乎張志明是否能活過三十歲。
這時,張玄將車子在屋外馬路邊停了下來,潘巧韻下車換了個話題問:「現在回來幹什麼?」
「收拾收拾東西,吃過午飯咱們就走。嫂子,你也回家拿上行李,搬到車上來。
把一些重要的東西帶走,拿兩身換洗衣物就行,其他的到雁城再買。」
張玄關上車門囑咐。
「這麼著急幹什麼?」
潘巧韻愣了愣,心說應該等老太太過完八十大壽,明天再去雁城也不遲。
「聽我的。」
張玄臉色有些凝重,卻沒做過多解釋。
「行,嫂子隨你。」
潘巧韻見他態度強硬,也就沒有再多說什麼,抿著紅唇點了點頭。
潘巧韻回自己家裡收拾行李,張玄則來到妹妹卧室,幫妹妹把東西搬去新家。
「還真像是豬窩呢!」
看著妹妹亂糟糟的卧室,張玄忍不住吐槽。
張悠然不喜歡別人動她的房間,不過張玄知道什麼東西是妹妹需要的,拿來豬飼料口袋往裡面一通塞,不多時便塞滿了三隻口袋。
最後,張玄不忘將那條補過十幾隻大補丁的花床單,塞到了豬飼料口袋裡面。
那是張悠然小時候睡的床單,十幾年了也沒扔,因為這條床單就是她的阿貝貝。
如果扔掉,她能一哭二鬧三上吊,覺都睡不著。
張玄沒有戀物情節,理解不了這種心理,但是尊重。
收拾完妹妹行李過後,張玄還在房間裡面檢查了一下,沒有遺漏,這才將幾隻塞得滿滿當當的豬飼料口袋往車上裝。
待張玄和潘巧韻把行李搬到車上,返回張長福家裡時,發現依舊亂作一團。
張長福與吳美麗兩口子費了好大勁,才將頭罩女式內褲肩披床單在院子裡瘋跑的兒子抓回去。
老太太則是將收到的壽禮拿去藏了起來,用拐杖不停跺著地面,嘴裡念念叨叨,喊著『造孽哦』。
有頭有臉的賓客幾乎全跑光了,家裡又一團糟,讓老太太心情十分不爽。
唯一值得慶幸的是,壽禮與禮金全到手了!
張延芳與楊暉母子就跟局外人似的,坐在堂屋裡面嗑著瓜子,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