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哼,我才不要你買的東西。」
見張玄從懷裡拿出全新未拆封的夢中情機,張悠然目光明顯被吸引過去,跟著手機轉動了兩圈。
反應過來後,張悠然覺得不能表現得太沒骨氣,冷哼一聲,把頭偏向一旁。
那傲嬌的模樣,著實把張玄給逗樂了。
「哎呀,本以為你會喜歡這款手機,看來是哥自作多情了。沒事,哥留著自己用!」
張玄頗為遺憾,說著將手機重新往懷裡塞。
張悠然目光不自覺斜了過去,在他快要把手機塞進懷時,再也沉不住氣,一把奪走了手機。
「欸,你不是說不稀罕嗎?」
張玄面露戲謔之色。
「我,我勉為其難收下了。」
張悠然臉蛋一紅,囁嚅著強行挽回尊嚴。
「那我現在能不能坐你的床了?」
張玄又問。
「不能!」
張悠然回答得非常乾脆。
「好你個張悠然,變臉比翻書還快是吧?」
張玄嘴角抽搐了兩下,沒想到妹妹變得如此難哄了。
「你趕緊從我床上起來!」
張悠然收起手機,再次上前拽他胳膊,一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架勢。
「行了行了,搞得誰稀罕坐你這豬窩似的。」
張玄頗為無語,沒再逗她玩兒,從床上站了起來。
「你的床才是豬窩,你全家都是豬窩!」
剛罵完,張悠然意識到把自己也罵了進去,小臉頓時鼓成了包子狀,強行把他往門外推去。
「小滿這些天睡在巧韻嫂子家裡,沒有人動過你的東西,別檢查了。」
出門時,張玄向妹妹解釋了一句。
旋即嘭的一聲,房門重重關閉,並傳出清晰的落鎖聲。
張玄苦笑著搖了搖頭,向屋外走去。
「長貴,長貴……」
外面有人扯著嗓門叫喊起來。
周玉枝走出院壩,看到一大群人沿著小路往屋裡走來,帶頭的正是張鐵軍與羅翠菊夫婦,在後面還跟著村長王昌順等人。
「你們找長貴幹什麼?」
周玉枝黑著臉詢問。
她已然知道張鐵軍與羅翠菊忘恩負義,跑到白馬鎮緝查所揭發兒子無證行醫的事情,自然不會有什麼好臉色。
張鐵軍覺得難以啟齒,用手捅了捅妻子羅翠菊,示意她開口。
「玉枝,既然你們在家,正好說一說承包土地的事情。」
羅翠菊瞪了丈夫一眼,隨後擠出笑容看向周玉枝。
「當年一次性交清了承包十年的費用,有什麼好說的?」
周玉枝皺起眉頭,意識到這些人怕是來者不善。
自家果子賣出好價格,必然會讓黃泥村的人眼紅,沒想到這麼快便上門來找麻煩了。
張長貴和張玄父子聽到動靜,緊跟著來到院壩中。
裴小滿很愛湊熱鬧,也從堂屋跑出來。
「當年我們也是看你家可憐,才把土地租賃給你們。
可現在我家很需要那幾畝土地,準備把地收回來。
放心,我們不佔你家便宜,算上今年是第七個年頭了,剩下三年的承包費,一分不少的退給你家。」
羅翠菊一臉理所當然,說出收地的事情。
此話一出,差點沒把周玉枝心臟病給氣出來,隻感覺血液直往上沖,眼前一黑,向後趔趄了兩步。
「媽!」
張玄眼疾手快,伸手扶住母親。
察覺到母親氣血紊亂,連忙用手掌輕撫其後背,利用真氣為她梳理氣血。
「哼,你們兩口子還敢再無恥一點嗎?眼見我家果子今年豐收,就想把地收回去,哪有這般美事?」
張長貴提起拐杖,在地上狠狠跺了一下,聲音如同驚雷般在眾人耳邊炸響。
村民們眼中老實巴交的莊稼漢子,終究是發怒了。
「張長貴,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?難不成還想當土匪惡霸,侵佔我家的田地?
我的地,愛租就租,愛收就收。
今天無論如何,你們也得把地還回來!
至於剩下三年的承包費,過些天會分文不少的歸還。」
羅翠菊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不見,態度無比強硬。
她打得一手好算盤,想著把地收回來,賣掉地裡的果子再歸還張長貴家三年承包費,主打的就是白嫖。
「一個人要是連基本的廉恥心都丟了,那便畜生都不如。
既然說好承包十年,我家不答應,十年之內這地你就別想收回去。
如果敢在背地裡搞破壞,我會讓你們一家付出慘重代價!」
張玄對這群黃泥村村民厭惡到了極點。
儘管已經打算帶著家人遠離這窮山惡水,但是在離開之前,張玄絕不能容忍黃泥村村民騎到脖子上來拉屎。
「二傻子,你當老子怕你不成?」
張鐵軍眉眼一橫,開口辱罵。
「你要是不信邪,現在可以走進我家院壩一步試試,看我敢不敢打斷你的狗腿!」
張玄目光瞬間變得淩厲起來。
村子裡沒有秘密。
前些天下山虎帶人上門找麻煩,被張玄打得丟盔卸甲狼狽離開的事情,已然在黃泥村中傳遍了。
張鐵軍隻敢逞逞口舌之能,接觸到張玄兇狠的目光,下意識往羅翠菊身後縮了縮。
「長貴,當初承包土地時,並沒有書面字據作為公證。
鐵軍兩口子急著用地,想要把地收回去也是情理之中,最多讓他們作出些許補償。
大家在一個村子裡,擡頭不見低頭見,不要因為這麼點事情破壞鄰裡和諧,那樣會讓我這村長很難做!」
王昌順站出來,以和事佬的身份勸說。
然而傻子都能看出,他這分明是在拉偏架。
跟隨而來的其他村民紛紛附和,指責張玄一家自私自利,不顧全大局,破壞村鄰和諧。
「閉嘴,說這些話也不怕遭雷劈,換作是你們,能接受如此無理的要求嗎?
你們一個個的,巴不得我家果子爛在地裡。
看著我家賣出好價錢就眼紅了?
隻要我周玉枝還有一口氣在,絕不能讓你們欺負到頭上來。十年之內,這地誰也別想收回去!
滾,都給我滾!」
周玉枝眼含淚水,極為少見的情緒崩潰了,沖著一群村民歇斯底裡喊叫起來。
她向來與人為善,自問從未做過傷害別人的事情,實在想不通,這些村民為何對自家有著如此大的惡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