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成，那我知道了哈，到時候看時間，有空的話我過來。」
「哎，那就好，那你們先忙。」蘇正咧嘴，他知道人家簽合同，他也不方便在這兒。
等蘇正走了之後，林廠長這才沖著江鐵柱一笑，「那我們去辦公室簽合同？」
「可以。」
藥廠這邊都有現成的合同，江鐵柱看完之後，覺得沒問題，便簽了。
「好，江先生，那以後就祝我們合作愉快哈。」林廠長伸手。
「嗯，沒問題。」江鐵柱伸手也握住了對方的手，「不過……我可能得問你一句，以後是不是我這邊有石斛，你都收？」
「對，沒錯。」
林廠長點頭，「隻要是你江鐵柱的，我這邊就收，另外你放心，石斛是用來做腫瘤和一些化療藥物的，需求很大，我們藥廠一般不會輕易斷的，所以隻要有石斛，我們這邊都接納。」
「那我們村的呢？」
江鐵柱盯著對方，「不過你放心哈，即便是我們村的，我也能保證這石斛的質量跟現在這石斛差不多。」
他之前一直想著，若是石斛這路能走通，那麼就可以讓村裡人也種植這東西。
「呦，你今兒這恐怕不是賣你這石斛來的，而是給你們村裡人來探路來了？」林廠長看了一眼。
「呵呵，也可以這麼說。」江鐵柱坦誠道：「我也不瞞你了哈，我們村很窮，大家都沒錢，而且都是留守的老人兒童，我想讓大家生活好一點，所以得給他們找一個緻富的路，我這種植的石斛的確是給我們村打樣呢。」
「沒看出來啊鐵柱。」林廠長眨巴眨巴眸子，「你這倒是很有心呢。」
「哎，那地兒生我養我，自然不想看著自己的家鄉這麼窮，更不想被人說破農民！」
「行，那既然這樣的話，那沒問題。」林廠長點頭，「以後啊，不管是你的，還是你們村裡人的，就按照這個價格走。」
「那我就謝了哈。」江鐵柱咧嘴。
「客氣。」林廠長點頭，「對了……今天發生這事兒，說說唄，你想怎麼處置王主任和他手下，你來做決定，我來執行。」
「這個……」江鐵柱微微沉吟，「你讓他們兩個進來。」
「去帶他們兩個。」林廠長沖著手下一擺手。
很快，王主任和手下被帶了進來。
「廠長，我錯了，我錯了。」王主任二人急忙沖著林廠長彎腰道歉。
「王主任，你是不是傻？你覺得你給我道歉有意義嗎？」林廠長嬌容一沉。
聞言王主任轉頭沖著江鐵柱賠罪，「江先生對不起，對不起，我錯了，您大人不記小人過，就別跟我一般見識了，我……我家裡上有老下有小的，我不能沒了工作，隻要別讓廠長開我，你讓我幹啥都行。」
「江先生我也錯了，饒了我吧。」男子也跟在身後抹著眼淚道歉。
「你們還知道錯了？」江鐵柱冷笑連連，「我說王主任，你這官架子未免也太大了，三個多小時前，耽誤您一分鐘，你若是看了我這石斛，要不要無所謂，也不會出這種事兒了哈，可你呢，明明不要，你還讓我在這兒乾等你？」
他走到對方跟前拍拍肩膀，「那行，你說讓你幹啥都行是不？那好啊，今晚，你就在辦公室門口站一晚上，行嗎？」
「哎，沒問題。」對方擦了擦頭上的汗珠子，「江先生，沒問題哈。」
「嗯。」江鐵柱旋即看向男子，「還有你，我再問你一遍，我……還有千千萬萬的農民，是破農民嗎？」
「不是，不是的江先生。」
男子聲音哆嗦，「我出言不遜，我是垃圾，我該死，我不該說這樣的話。」
江鐵柱冷笑一聲，「你聽著，農民堂堂正正做人，本本分分做事，我不否認村裡也有不好的人，但大多數他們很可憐，他們在嚴寒酷暑勞動幹活，沒錯，他們是整天衣服臟，他們穿的破舊，但你他媽以為是他們不想穿好的？啊？他們是在幹活跟黃土打交道，他們是跟農作物打交道，他們整天提心弔膽的，生怕一個自然災害，那麼一年的收成就白忙活了，你見過一場暴雨把蘋果砸落一地，農民坐在地上哭，你見過一場狂風把小麥颳倒，農民坐在地上撿著麥穗的場景嗎？他們也想穿好的，但他們沒錢啊，他們賺著最少的錢，卻幹著最勞累的活兒，他們沒醫保，沒好的醫療資源，生病了沒錢，隻能扛著忍著！」
江鐵柱說著眼睛有點發紅，指著對方，「你可以去農村看看，有多少人被疾病折磨，但他們一直死扛著，為什麼？就是因為看病貴，他們看不起病，這還不算，幹了一輩子，在地裡幹不動活了，也斷了收成，他們老年生活貧窮凄慘，看著兒女的臉色，討口飯吃，而城裡人呢，最起碼有著養老金，不說大富大貴，但最起碼吃穿不愁，而現在，就是你這種貨色，罵所有農民是垃圾。」
他一把揪住對方衣領，啪的一巴掌直接抽在對方臉上，「你可真牛逼啊。」
「江先生，我……我錯了，我真的錯了，原諒我吧。」男子身子顫抖。
「行，原諒你可以，不過你得為自己說過的話負責。」江鐵柱冷笑一聲，轉頭看著林廠長，「你們藥廠在農村有沒有什麼活？讓他去體驗體驗。」
「來人。」林廠長冷喝了一聲。
「廠長！」當即走上來兩個手下。
「把他……」林廠長指著男子，「把他派到村裡去，我們那兒在建設研究基地，讓他去那兒幹活。」
「別別別，廠長，我錯了。」男子噗通一聲磕頭道歉。
「少廢話，兩個選擇，要麼現在收拾東西滾蛋，要麼現在就去那兒幹活。」林廠長大手一揮，「滾出去。」
辦公室裡恢復了安靜。
「鐵柱，對不起哈。」林廠長拍著他肩膀，「我……我是真沒想到他們說了那麼過分的話。」
「沒事。」江鐵柱一擺手，沖著她笑了笑，「謝謝你林廠長，替我這個農民出氣啊。」
「嗐，你客氣了。」林廠長搖頭，「對了，我叫林一欣，你可以叫我名字，別老廠長廠長的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