開車剛出村子,江鐵柱忽然看到路邊站了一個婦女抱著孩子,正是茹婉。
「嬸子!」江鐵柱停下車,打開車窗。
「是鐵柱啊。」茹婉抱著孩子走到跟前,「你出去啊?」
「對,我出去辦點事兒。」江鐵柱點頭,看了看對方懷裡的孩子,「嬸子,你這是?」
「哦,這不是都一個多月了,孩子要體檢了,我帶他去縣醫院去做個體檢哈,這不,在看誰去鎮上,把我捎上一段,我去鎮上坐車到縣城。」茹婉笑了笑。
江鐵柱哦的一聲,「嬸子,你可真講究。」
在他們農村,一般沒人給這麼小的孩子體檢,大家也沒這個意識,現在城裡人對孩子很重視,基本上隔一個多月體檢一下。
「嗐,就這一個孩子,得細心養著。」茹婉咧嘴。
「行,那你上車,我剛好去縣城,把你捎上。」江鐵柱點頭。
「你也去縣城?」茹婉眨巴眨巴眸子,「鐵柱,你中藥站那事兒我……我聽說了,你不在地裡待著?」
「不了,我去縣城有點事兒,地裡有彩雲嫂子他們呢。」江鐵柱下車直接打開後門。
「那……那麻煩了。」茹婉點頭,便彎腰坐了進去。
「你客氣了。」等茹婉上車,他把對方的包裹放進去,便開車去縣城走去。
若是平時,他倒是有心情跟對方聊幾句,不過現在,他腦海裡想的都是找王炳的事兒,也沒多說話。
「鐵柱!」茹婉率先開口,眨巴眸子看著主駕的江鐵柱。
「嗯,嬸子,咋了?」江鐵柱回過頭看了一眼。
「我聽說你那兩畝鐵皮石斛被砍的挺嚴重的。」茹婉嘆口氣,「我本來想著今天早上去你中藥站的,這照顧孩子就沒去成,想著等給娃體檢回來之後,去你那兒的,結果聽村裡人說,你那石斛讓人砍的很多。」
「嗯,砍得是挺嚴重的。」江鐵柱點頭。
「哪個混賬東西真是有毛病,你這好不容易花了這麼多心血和精力把石斛養到現在,這臨了臨了就要收割了,結果成了這樣!」
茹婉罵了一句,「要是找到那兇手,非得扒皮不可!」
江鐵柱聞言隻是苦澀一笑,「沒事嬸子。」
「行了,我又不是外人,你也不用在我面前故作堅強,自己心血讓人這麼糟蹋了,擱誰都不爽。」茹婉嘆口氣。
這時候懷裡的孩子突然哭。
「寶貝別哭,哦哦哦……」婉茹哄著孩子。
但孩子還是哭。
「嬸子,娃應該是餓了。」江鐵柱提醒道。
「嗯,應該是吧,這快三個小時了。」茹婉點頭,旋即把孩子抱在一邊,她掀開衣服,那盛滿汁兒的白色的兔兒瞬間跳脫出來。
茹婉把兔兒塞到孩子嘴裡。
孩子哭聲立止,便大口的喝了起來。
「鐵柱,那你打算咋辦?這兇手找不到?」茹婉擡頭問道。
「嗯,找。」江鐵柱透過鏡子看了一眼茹婉那細膩的兔兒,他收回目光道:「嬸子,我也不瞞你了,我現在去縣城就是去找那個兇手的。」
「你知道是誰幹的?」茹婉猛地擡頭,下意識的抱著孩子往他跟前湊了一下。
「大概能猜到。」江鐵柱餘光掃了一眼對方,喂著孩子的兔兒伴隨著身子擺動。
「那兇手是誰?我認識不?」茹婉問道。
「你認識……」江鐵柱點頭,「但我現在不確定是不是他,隻有等見到了他,才能確定。」
「鐵柱,能跟我說一下是誰不?」茹婉一臉關心。
「等我找到他之後確定下來,我再跟你說。」江鐵柱笑了笑。
「臭小子,你快點說。」茹婉嬌容一緊,一臉著急,「你快點說,你放心,我保證不跟別人說的。」
「哎,我不是擔心這個哈,我隻是想著這事兒太鬧心,影響你心情。」江鐵柱搖頭。
「快點說。」茹婉一著急,一把抓住他手腕,「你就是不說,都影響我心情,你說你之前幫了我這麼多,現在你出了點事兒,我啥都幫不上你,你跟我說一下,我萬一能幫上你呢。」
「嬸子,你小心孩子。」江鐵柱看了看懷裡喝著汁兒的孩子。
「那你就快點說。」茹婉哼的一聲。
「行行行。」江鐵柱點頭,他微微沉吟,「應該是王炳。」
「啊?你……你是說咱們村的王炳?」茹婉一懵眨巴眨巴眸子,「鐵柱,難道是……因為前兩天招工人的事兒,這王炳報復呢?」
中藥站招工人那事兒,她也聽說了。
「對,是這事兒。」江鐵柱點頭,他便跟對方大概說了一下後邊的事兒,不過他並沒有說王彩雲差點被那狗東西欺負的事兒。
「哦,你這麼說,那還真有可能。」茹婉點頭,「這王炳以前在村裡就不幹人事兒,後來他母親死了之後,這傢夥也沒在村裡生活,不過鐵柱……」
她擡頭,「那縣城這麼大,你咋找他呢?」
「沒事,縣城我有認識的幾個朋友,讓他們找。」江鐵柱回應道,兩個人聊著。
很快到了縣城,江鐵柱直接把茹婉放到縣醫院門口,他便要開車走。
「鐵柱!」茹婉忽然喊住他。
「嬸兒,還有事兒?」江鐵柱看向她。
「那個……我倒是想到了一個地兒。」
茹婉微微沉吟,「上次我聽我家那位說,這王炳好像喜歡去縣城華裕會所那兒,那有個地下賭場,你問一下就知道了,可以去那兒找找。」
「哎,我知道了。」江鐵柱點頭,「謝謝嬸兒。」
「德性,跟我還客氣啥。」茹婉白了一眼。
江鐵柱笑了笑便直接去了華裕會所那兒。
之前他本來想著直接找陳雄呢,但他又不想因為這事兒打擾人家,現在正好,茹婉跟他說了這個地兒。
十分鐘後,江鐵柱直接來到會所門口,把車停下,他找了一下迎賓,起初對方一聽到他說賭場,還有點警惕。
不過江鐵柱直接給了一百塊,對方這才說了地兒,江鐵柱便來到賭場。
賭場不大,攏共有二十多張桌子,玩什麼的都有,一般而言賭場都是晚上開的居多,但這兒現在也開著,人還挺多的。
他沿著賭場轉了一下,並未發現王炳的影子,不過他並未著急走,而是在幾張賭桌跟前看了看。
他在找這兒的老顧客,若真如茹婉所言,這王炳經常來這兒,那肯定認識這兒的人。
隻要找一個老顧客打聽一下就知道了。
轉完之後,江鐵柱盯上了一個五十多歲的男子。
大家都稱呼這傢夥為六爺,這傢夥一看是老顧客了,而且賭技挺好的,就剛一會兒贏了幾百塊。
「還有誰?」六爺再度一把攏過桌上贏的錢,哈哈大笑,「快點下注。」
但這個時候沒人下注了,大家都怕了。
「來啊!」六爺瞪著眼珠子,拍拍賭桌,「他麼的都愣著幹啥,上啊。」
還是沒人。
「真他麼一群廢物,輸這麼點錢,就慫了。」六爺哼的一聲,指著眾人,「一個能打的都沒有。」
「我來!」這時,忽然一道聲音傳來。
眾人扭頭一看頓時微微一驚,隻見一個二十齣頭的小夥子走了出來。
正是江鐵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