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……我不放心你一個人,所以我留在這兒。」
石秀道。
陳平撥了撥腳下的草,笑了笑,「嬸兒,我一個大男人在自己村裡,能發生什麼事兒啊?」
「傻蛋,我知道你的本事,不過陳原之前說過這兒有鬼,我還是不放心。」
石秀認真道,「我在這兒,說不定還能幫你什麼。」
「好了。」
陳平其實很想跟對方說,這地兒壓根就沒有鬼,即便有鬼,也不可怕,因為這世上,人要比鬼更恐怖。
不過他也懶得說了,現在得著急回去處理藥材的事兒,他之前說過,藥膏之所以效果好,除了他自己的秘方之外,最重要的便是原料。
所以源頭藥材必須把控質量。
林桂花能給他打這個電話,那說明收到的藥材質量問題挺嚴重的,他得去看看,「行了嬸子,我們回去吧。」
不過一直等他走出去很遠,石秀還依然站在原地。
「怎麼不走?」
陳平回頭納悶。
「傻蛋,你覺得這個地兒怎麼樣?」石秀指著百米開外的石頭那兒,也正是她當初跟陳原辦事的地兒。
「還好啊。」
陳平不明白對方是什麼意思,隻是應付道。
「那你想嗎?」
石秀問道。
「啥?」陳平一怔,「想什麼?」
「就……就那個啊。」
石秀抿著唇,「你若是想,我可以跟你在這兒……」
「別別別。」
陳平拒絕了,別說石秀現在沒單身,就是單身了,他也不願意,雖然這女人長得還挺好看,但畢竟年紀擺在這兒。
他一個二十齣頭的小夥子,去吃一個四十歲的女人?
擱彥祖的你,你願意不?
「傻蛋,我早上洗過的。」
石秀還有點不甘心。
「跟這個沒關係。」陳平搖頭,「嬸子,快點走吧,我有事兒得回去。」
「哦,那行吧。」
石秀有點失望的嘆口氣。
接下來幾天。
陳平除了處理村裡藥材的質量之外,他一直在找佛手的蹤跡,但一直沒什麼消息。
「傻蛋,還不行嗎?」
林桂花看著有點疲憊的陳平,有點心疼。
「嗯,不行。」
坐在辦公室裡的陳平,擡頭沖著對方搖頭,「按照陳原當時說的,我找了好幾天一直沒找到。」
「慢慢來吧,畢竟按照陳原說的事兒,已經過去一年多了。」林桂花安慰道,「沒有那麼好找的。」
「是啊。」
陳平贊同對方的話,他有點無奈的撓撓頭,然後看著對方,「對了,藥材的事兒處理咋樣了?」
「嗯,差不多再過兩天就好了。」
林桂花發牢騷,「太麻煩了,傻蛋,下次村民要再這樣的話,我們就別收了,折騰人啊這不是。」
「嫂子,我知道這幾天你處理這事兒辛苦。」
陳平能理解對方,「但藥材污染,也不是村民的本意,那藥材我看了,平時種植照料的好,所以藥材大部分倒是沒什麼問題,隻有一些零星的,挑揀出來就行了。」
「傻蛋,我發現你小子在生意上,一向很嚴肅也很嚴格,可是怎麼在面對我們村的村民,你倒是這麼寬容啊。」
林桂花納悶。
「也談不上寬容。」
陳平笑了笑,「我們村基本上都是留守老人兒童,雖說從去年開始回來了不少年輕人,但種植藥材的都是老人,他們種植一茬藥材不容易,你說污染了藥材也不是他們故意的,我們若是不收的話,別說他們崩潰了,我心裡也過意不去。」
「也是啊,可是這樣的話,你可是虧了一些。」
林桂花道,「那些污染的藥材,你到時候肯定會丟棄處理了。」
「沒事,虧幾個錢沒什麼。」陳平也不在意那幾個小錢,「對村裡老人孩子都包容一點,特別是老人,那樣的年紀了,本該是安享天年的時候,但現實所累,依然在田間勞作。」
「傻蛋,你說的沒錯。」
林桂花抿嘴一笑,「聽你從另外一個角度分析了這事兒,我心裡也好受多了。」
「所以啊……」
陳平靠在椅子上,「任何事兒,你若是從其他角度來分析,或許有其他的發現。」
說到這兒,陳平突然面色一變,「其他角度……對啊,我怎麼沒想到啊。」
「傻蛋,你怎麼了?」
見陳平有點不對勁兒,林桂花面帶擔心。
「嫂子,我突然意識到……」陳平盡量不打斷自己的思路,「在找尋佛手的事兒上,我發現自己好像鑽了牛角尖,我一直覺得佛手應該去了山上,但我覺得不對,應該從其他角度分析這事兒。」
「傻蛋,你知道了佛手的下落?」
林桂花著急道。
「沒有。」
陳平搖頭,「還沒找到,不過我覺得從其他角度分析,或許有其他的發現。」
「什麼發現?」
林桂花問。
但陳平擺手示意別打擾他,「嫂子,你先出去,我想一個人安靜一下。」
「好。」
林桂花識趣的走出去,關上門,不過她並沒有立即離開,而是一直守在門口,以防陳平有什麼事兒,她能第一時間進去幫忙。
而彼時。
辦公室裡。
陳平急忙拿出紙筆,寫寫畫畫,他依然在分析那條山道通向的方向,按照正常的思路,他覺得佛手應該去了山上。
但陳平覺得不應該,佛手說不定還有其他的藏身之地。
「除了山上,還能去哪?」陳平繼續在紙上畫著,「從山上這條路會有個岔口,一個是通向山的東邊,一個是西邊,而東邊是通向山脈中心,人跡罕至,山路也難走,佛手應該不會,那邊西邊這條路就好多了……」
陳平把方向對準了西邊那邊,然後按照自己這幾天找的路線,畫出西邊的具體位置,「從西邊這兒還會有兩條路,一條是通向深山,另外一條是接連山腳的另外一條路,那麼有沒有可能佛手會從這條路下山?」
陳平繼續假設,「若是下山的話,佛手會去哪兒啊,這一年多都沒佛手的消息,肯定是藏匿起來了,隻是……」
他在思索……
叮鈴鈴。
一個電話打斷了他的思路,有點惱怒的陳平拿起來一看,發現是一直幫他在藥廠旁邊的幾畝地找佛手的大伯陳振峰打來的。
「說,怎麼了?」
陳平沉聲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