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傻蛋，我可以的。」
林桂花知道陳平是擔心她待會兒幫忙會碰到危險，畢竟有硃砂、黃麻紙那些東西。
聰明的人知道這些意味著什麼。
「嫂子，你真不行。」
陳平還是拒絕，掃視眾人，「女人的陰氣有點重，需要的是男的，陽氣能壓制陰氣。」
眾人面色一變。
互看了一眼。
「平子，那我來。」
陳大海急忙上前，「我可以不。」
「行，大海叔就你了。」陳平應道，雖然陳大海已經不年輕了，身上的陽氣相比二十左右的男孩，會弱一點。
但現在給他女兒搶救，也就隻有這個人了。
兩個人進了房子，陳平再次查看了一下兩個已經中毒，幾乎無法搶救的病人，然後回頭看向站在原地，不斷流著眼淚而顯得有點手足無措的陳大海，「叔，把黃麻紙那些都鋪開，然後把硃砂那些用雞血都調製了。」
「哦，好。」
陳大海抹了一把眼淚，急忙照辦，可能是有點著急想救女兒和父親，手上顫抖的他不小心把硃砂都濺到了外邊。
然後手忙腳亂的想去撿，但被陳平制止了，「別撿了，掉出去的就不能用了。」
「陳平，對不起，我……」陳大海想要道歉，不過被陳平擺手，「行了，大海叔，不用道歉，我知道你現在有點擔心，你放心，我會盡量救的。」
「謝謝！」
陳大海聲音顫抖道歉，緊接著眼淚不斷落下，許是情緒有點崩潰，他最後都嚎啕大哭起來。
「爸，女兒，我對不起你們，我要是昨晚上沒打一晚上麻將，我早點回來，你們恐怕不會這樣的。」
「行了，別哭了。」
陳平其實很能體會到陳大海的崩潰心情，但現在不是哭泣的時候。
「大海叔，現在時間緊迫，耽擱一秒鐘就多一分的危險。」
陳平提醒道，「趕緊準備東西。」
「哎，不好意思啊。」
處於情緒崩潰的陳大海顧不上流下來的鼻涕，用袖子一抹，控制隨時崩潰的心情，再次調製硃砂。
雖然心裡依然有點慌，但這次他明顯小心翼翼多了。
陳平心裡微微嘆口氣，繼續忙著其他的準備工作。
片刻之後，他把東西準備好，然後在東邊點了一根蠟燭，同時把準備好的糯米沿著蠟燭的方向鋪在地面一層。
「陳平，這個是？」
「給一些東西吃的。」
陳平淡淡回應。
「東西？」
陳大海疑惑，但似乎想到了什麼，面色猛地一變，一下子不吱聲了。
他隻能站在旁邊，等待陳平的差遣。
「好了。」
陳平把所有準備工作都做妥當了，然後嘴裡默念咒語，手指點在了黃麻紙上。
一道肉眼看不到的光芒滲入，接著他把兩張黃麻紙分別的放在老人和孩子的臉上。
他看了看時間，又走到窗口看了一下外邊。
他並沒有立即開幹。
「陳平，怎麼不開始？」陳大海有點著急。
剛才陳平都說了耽擱一秒就有一秒的危險。
「等一下，時間不對勁兒。」
陳平皺眉應道。
「那得等到什麼時候？孩子……」陳大海還想說什麼，但陳平一個不悅的眼神立馬讓他閉嘴了。
「不好意思。」
陳大海識趣的不吭聲了，畢竟人家陳平正在救他家裡人，他不應該這樣。
房子裡陷入了沉默。
「可以了。」
不斷盯著外邊和手錶時間的陳平應了一聲，轉身走到病人跟前，他看向陳大海，嘴巴張了張，似乎有點難以開口。
「陳平，需要我做啥？」
陳大海眼巴巴的看著，臉上浮現著急。
「大海叔，現在不用你做什麼，但可能你得做個選擇了。」陳平看著躺著的兩個中毒的患者，「先治哪個？」
「什麼意思？」
陳大海一懵。
「必須選一個，那麼另外一個耽擱時間久，恐怕就……」陳平實話實說，「不過最後一個我也會儘力，但救活的概率應該不大。」
嘭。
陳大海瞬間明白陳平的意思，差點沒站穩直接栽倒，不過他也不是那種不講道理的。
相反，他覺得陳平說的一點兒都沒錯。
就跟女人生孩子的時候，會碰到一些難產的，這個時候醫院會讓你選擇保大還是保小。
而如今，他也要面臨這個選擇了。
可是……他現在一點兒都不想選。
一個是養育他長大的父親，從小他母親死的早，是父親把他一手拉扯大的。
雖然父親年紀已大了，但父親這個人很好，他還沒來得及孝敬呢。
另外一個是自己的女兒。
才十歲。
正是含苞待放的年紀啊。
代表的是未來。
「我……」這一刻，陳大海眼淚滑落，他看了看女兒，又看了看父親，「陳平，我也不知道怎麼選了。」
「現在必須選一個。」
陳平知道這種事兒不能給太多的時間考慮，越考慮越糾結，也就越是難選。
這也是為啥他剛才寧願等時間都不提這事兒。
現在才突然提及。
就是讓對方最好果斷做個選擇。
「陳平，我……」陳大海的眼淚不斷落下，死死的咬著嘴唇，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此時哭的跟個孩子似的。
「快點。」
陳平沉聲道，「要不然時間就不夠了。」
「陳平，我真不知道怎麼選。」陳大海有點六神無主，把希望的眼神看向陳平，「陳平，你說我應該選誰啊？」
「這是你的家人，你自己得拿主意。」
陳平心裡雖然已經有了答案，但他不能說出來。
「我……」
「快點，時間錯過了，兩個人都救不了了。」陳平催促道。
「我……」陳大海噗通一聲直接跪在了父親跟前，磕了一個頭，「爸，對不起了。」
旋即他擡頭做出了決策，「救我女兒。」
陳平沒吭聲，而是示意對方把孩子扶起來。
「好。」
已經做出答案的陳大海急忙扶坐女兒，陳平讓對方就保持這樣的動作。
緊接著他盤腿坐在女孩的身後，緊接著把孩子的衣物解開。
好在孩子年紀不算大，所有倒是沒有太多避嫌的，不過這個時候，哪怕就是剛結婚的女人。
該解了衣服還得解，救人要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