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嗯,希望。」
程守一衝著妻子苦笑一聲,餘光又掃了一眼大屏上顯示的手術正在進行中。
時間一點點過去,宛若車輪碾在眾人的心裡。
正當眾人議論紛紛,低聲竊語的時候,手術室的門瞬間打開。
口罩之下有汗珠子浸潤,帶著些許疲憊的陳平二人走了出來。
「陳先生……」
程守一他們急忙上前,他大氣都不敢出,帶著極為緊張忐忑的眼神看著陳平,「我爸他……」
「我跟你說過了。」陳平現在不裝了,看了一眼眾人,「這種病我可以治的。」
眾人唰的面色一變。
陳平這傢夥好裝比啊。
可是他們不確定陳平這話裡的意思,到底是治好了,還是沒治好?
「陳先生,那我父親是……」程守一也是面露緊張。
「別問了,你父親已經轉危為安了。」
一旁的張院長呵呵一笑。
聞言,現場所有的眾人再一次面色大變,他們沒想到,陳平竟然真的治好了。
「陳先生,我父親的病真的……」程守一聲音顫抖,「治好了?」
還未等陳平回應,一直緊繃的程守一好似洩氣的皮球一樣,差點癱倒。
眾人急忙扶住,連問程守一沒事吧?
「我爸終於沒事了。」程守一衝著眾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,但他臉上的淚水已經落下,帶著哭腔,「轉危為安了。」
「陳先生,謝謝。」程守一急忙彎腰再一次的感謝。
「行了。」有點疲憊的陳平擺手示意不用,「現在可以進去跟你父親說幾句話了。」
陳平這話更宛若炸雷響起,眾人面色一驚。
「陳先生,您的意思是我父親已經醒了?」
程守一帶著難以置信的表情聲音更是顫抖。
就連剛才主刀的醫生面露震撼的表情。
要知道,一般做完這種大型手術的病人,不會立即醒。
最起碼在六個小時之後,才會漸漸蘇醒。
可程守一的父親,病情更是嚴重,陳平能從閻王那邊把人生生的拉回來,已經很強悍了。
而現在竟然蘇醒了?
這他麼簡直是強中強啊!
「嗯,醒來了。」
陳平指著手術室,就在這時,已經蘇醒的老人也被推了出來。
當看到老人,眾人各個目瞪口呆,震撼無比。
程守一愣了一下,眼淚更是奪眶而出,沖著陳平再一次的鞠躬。
「行了,快看看老爺子吧。」陳平擺擺手。
「哎。」
程守一聞言這才轉身看向父親,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摟住了父親,「爸,你知不知道剛才嚇死我了。」
「兒子。」
老人也深知自己是從鬼門關被陳平拉回來的,在臨死之時,他滿腦子惦念的是自己的孩子和孫女。
他以為自己看不到了,但現在看到兒子,他一瞬間也是老淚縱橫。
與兒子相擁而泣。
爺倆個抱在一起痛哭,看的周圍的人也都是紛紛眼圈發紅。
能來醫院的,要麼就是自己看病,要麼就是有親屬生病住院。
他們不僅為這對父子的感情所動容,同時也想到了身在醫院救治的親屬。
他們也渴望自己親人的病能治癒。
而陳平亦是如此。
看著這一對父子這樣,他瞬間就想到了自己的父母。
當初他跟父母也是這般親近啊。
可是……那場災難讓他們從此天人永隔。
陳平也不想在這兒多待了,轉身悄然離去。
走出了門診大樓。
外邊的天空湛藍,一如他的心情一般。
雖說今天出了不少的波折,但總算是救了一個人。
此時的他很想過過嘴癮,從兜裡拿煙盒,結果發現煙盒是空的。
「我去買。」這時候,身後秦沁的聲音傳了出來。
「你怎麼出來了?」陳平回頭看著臉上帶著笑容的秦沁。
一個六幾的身高,身材苗條,皮膚細膩,裡邊穿著打底,外邊穿著薄外套的秦沁在午後秋日的陽光下更是漂亮。
紮在牛仔褲裡的打底,更是把婀娜的身段映襯的曼妙。
「那你怎麼也出來了。」秦沁背著手踮著腳尖的走到他跟前,反問了一句,「連文件都不拿了?」
「想抽一根煙。」陳平晃了一下手裡的空煙盒,苦笑一聲,「可惜沒了。」
「等我一下。」
秦沁掃了一眼手裡的煙盒,轉身去了門外的商店。
片刻之後她拿了一盒華子遞給他,「來唄。」
「能不能換成磨砂猴?」陳平並沒有接秦沁手裡的華子,而是商量道。
「哎,我說你小子……」秦沁有點無語,沒好氣的瞪了一眼,「磨砂猴才十塊錢,這華子要多錢呢,給你買這個,你還嫌棄呢。」
「你誤會了。」
面對秦沁的吐槽聲,陳平笑了笑,「不是說華子不好,這煙很好,但這都是有身份的人抽的,我還沒到這個份上呢,再說了我也習慣抽磨砂猴。」
他把空煙盒又遞到秦沁面前。
「我說陳平,你別這麼自謙行不,什麼叫做你身份不配,我看你是最有資格抽華子的。」
她直接把煙盒打開,「我告訴你,以後你陳平隻能抽華子,磨砂猴……」
她一把抓住空煙盒丟到了旁邊垃圾桶裡,「以後別想抽了。」
陳平無語的看了一眼這面色認真的女人,他有點好笑,也懶得爭論了,索性拿出一根煙,秦沁幫他點著。
陳平深深的吸了一口。
接著秦沁也拿出一根,叼在自己那閃爍光澤的唇上。
「你也抽?」陳平有的納悶,自打認識秦沁以來,這女人基本上不動煙,更別說在這兒人多眼雜的地兒了。
「陪一根。」
秦沁沖他一笑,也點燃了一根緩緩的吐出煙。
煙霧瀰漫。
陳平一男一女,郎才女貌的就站在門診大樓旁邊的台階上,在眾人注視下,抽著煙。
「陳平,我知道你出來,並不是想抽煙。」
秦沁轉頭認真的看著陳平,「你是不是剛才被程局跟他父親感染了,你想自己父母了。」
她知道陳平的遭遇。
聞言,吸了一口煙的陳平餘光掃了一眼旁邊這個漂亮聰明的女人。
他沉默了一下,沒有說話。
「我知道你心裡難受。」
秦沁整個身子轉過來看著他,真誠道:「我並不是想戳你的軟肋,而是想跟說,以後你有心裡不舒服的,可以跟我說。」
聞言,陳平這才看向秦沁,他知道這姑娘是好心,而且秦沁說對了,他確實是想自己父母了,但還是笑了笑,「真沒事。」
「行了,你小子……」秦沁翻個白眼,「你也就是嘴硬。」
陳平笑了笑,沒說話,繼續抽煙。
「陳平,你既然不想跟我說事兒,但你知道我現在特想跟你幹啥不?」秦沁又道。
陳平依然沉默,隻是看了看對方,在等對方繼續說。
「想被你……」秦沁四下看了一眼,說出最後一個字,「日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