姑父的子女們也在一旁痛哭流涕。
從小到大,父親就是他們的天。
一下子天塌了,誰也承受不了這巨大的打擊。
敖霜上氣不接下氣的趕至手術室門口,看見姑姑一家人,立馬跑上前去詢問情況。
「姑姑,姑父的情況怎麼樣了?醫生怎麼說啊?」
話音剛落,便見手術室的大門緩緩開啟,走出來一名渾身沾染血跡的醫生。
「你們誰是楚啟賢的家屬?」
敖霜立馬湊上前去,焦急的回答:
「醫生,我們都是他的家屬,請問他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?」
醫生額頭滲出了細密的汗水,搖了搖頭,如實說:
「病人的傷勢過重,失血過多,導緻昏迷不醒,情況十分危急。
你們誰是Rh陰性血型?這種血型屬於熊貓血,我們醫院暫時還沒有。
病人眼下急需輸血,你們趕緊先去驗血型,然後交手術費吧。」
敖霜臉色驟變,強行保持鎮定,顫抖著語氣央求道:
「醫生,要交多少錢?
求求你一定要盡全力救救我姑父,他不能有事啊!」
醫生十分能夠理解家屬的心情,刻不容緩道:
「先準備十萬塊錢吧,接下來的治療費用另算。
你們放心,救死扶傷是我們醫生的職責,我們一定會盡全力搶救的。」
姑姑聞言,猶如五雷轟頂怔在原地,淚水止不住的流。
「十萬塊錢?我們家哪能拿得出這麼多錢啊?
小霜啊,你的弟弟妹妹們都沒有參加工作,我們家的條件你也清楚。
你參加工作好歹也存了些錢吧?能不能全都拿出來救個急?」
敖霜想了想,掏出錢包,拿出裡面所有的積蓄,數了數隻有七八千塊錢,遠不夠手術費的錢。
「姑姑,我身上隻有這麼多錢了。
不過你先別著急,我再想想辦法,看能不能求求醫生先手術後交錢。」
醫院搶救的人太多了,姑父既急需輸血,又需要昂貴的手術費,家裡面實在是拿不出那麼多錢。
在醫院也沒有認識的一些專家,以及業內的權威醫師,情況非常的危急。
敖霜第一次體會到,生命如此的渺小脆弱,不堪一擊。
有種叫天天不應,叫地地不靈的無助和絕望感。
中午吃飯的時候,李詠春發現敖霜沒有去食堂,疑惑的來到她的工位上,卻發現她不在。
這時,同部門的一名員工正巧起身去吃飯,看見他的身影,一臉諂媚的笑道:
「李總,這都到飯點了,您還不去吃飯啊?」
李詠春擡手指了指敖霜的工位,詢問道:
「她人呢?」
員工想了想,一五一十的彙報道:
「哦,敖霜早上接到一通電話就跑了,好像是家裡出什麼事了吧。」
李詠春瞳孔猛地一縮,轉身快步朝公司大門外走去,還不忘吩咐身邊的女秘書。
「車鑰匙給我,你立馬去調查下,敖霜家裡出了什麼事,及時向我彙報。」
女秘書立刻從兜裡掏出豪車鑰匙,恭恭敬敬的雙手奉上。
「是,我這就去辦。」
李詠春剛坐上豪車,便接到女秘書的電話。
「李總,敖小姐的姑父出了車禍,目前在安康醫院進行搶救,急需Rh陰性血型。」
李詠春的眉頭緊皺,交代道:
「你馬上聯繫國內最頂級的醫療團隊,立即趕去安康醫院,準備接手手術。
還有廣招Rh陰性血型的人,自願獻血,每人補償十萬塊錢。
她姑父的手術費先存入醫院一千萬,至於後續的醫療費用,我全都承包了。」
交代完事情後,李詠春猛踩油門,瀟灑的打著方向盤,朝著安康醫院駛去。
到了安康醫院後,直奔手術室門口,正巧看見敖霜背靠著冰冷的牆壁,雙臂抱膝,蜷縮坐在地上。
小小的一隻蹲在那裡,看上去非常的可憐無助。
「敖霜,對不起,我來遲了。」
敖霜聞聲擡頭,滿臉不可置信的看著他,眼角還掛著晶瑩剔透的淚珠。
「你怎麼來了?」
李詠春一把將她從地上撈了起來,發現她嬌軀一顫,渾身發軟無力,於是伸手攬住她的纖纖細腰,讓她可以靠在自己的懷裡。
「我都知道了,你放心,我已經安排了全國最好的專家和業內最權威的醫師,專門趕來救治你的姑父。
來的路上,我還得知一個好消息,有很多志願者獻血,大家都會全力以赴的去挽救你姑父的性命。
至於手術費的事情,你就不要操心了,我已經把錢交了。
還專門為你姑父準備了一間寬敞明亮的病房,還請了兩名護工,回頭盡心儘力的照顧他吃喝拉撒睡。
你就把心揣進肚子裡,凡事都由我來處理。」
說完,便攙扶著渾身嬌軟的她,走到姑姑的面前。
與此同時,十幾名家僕烏泱泱的趕來,每個人手裡都捧著密碼箱,齊刷刷的把蓋子打開,展示出裡面成捆的鈔票和金條。
這麼多錢和金子,都快閃瞎姑姑一家人的眼睛了,個個驚得目瞪口呆的杵在原地。
長這麼大,從未見過這麼多錢財,這種感覺就跟做夢似的,好不真切。
李詠春見姑姑都傻了眼,一臉安慰道:
「你就是敖霜的姑姑吧,這些錢是我們公司給困難員工的慰問金,還請你們收下。」
姑姑被他出手闊氣的大方嚇到了,不可置信的問道:
「原來你就是小霜的領導啊,真的太感謝你願意出手相助,這麼多慰問金也太貴重了。」
子女們也是頭回見到這麼多錢財,全都看直了眼。
心裡別提有多高興了,不僅父親的手術費有著落了,剩下的錢還能接濟他們一些。
一大家子人對李詠春感激涕零,讚不絕口,得到一緻好評。
敖霜無功不受祿,不肯收下李詠春的厚禮,態度堅決的拒絕道:
「這些鈔票和金條,我們家不能要,請你拿回去吧。」
說完,不顧姑姑一大家人的反對,執意將這些東西物歸原主。
李詠春見她生氣了,不想讓她對自己深惡痛絕,隻好示意家僕們把東西收回來。
看來,得以低調的方式來幫襯她,不能過於簡單粗暴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