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23章 你贏了
柳族長:「你真的想好了嗎?」
「如果受刑到一半放棄,就意味著她也要失敗了。」
趙大陽:「區區一根鐵簽罷了,我還不放在眼裡。」
「好,有魄力!」
柳族長笑著捋了捋鬍鬚,「雖然柳家沒有代人受刑這個先例,不過看在你用情至深的份上,我就破例一回吧。」
「族長寬容。」個屁。
趙大陽對這種陋習簡直沒話講。
不過要讓柳茵茵頂著被感染的風險紮簽字,還是他自己上算了。
一個鐵簽子而已,對趙大陽來說再簡單不過了。
他拿起鐵簽子對準自己的手掌心,然後二話不說直接穿了過去。
看的人都沒做好心理準備呢,他的手心裡已經多了一個鐵簽。
而趙大陽本人表情依舊雲淡風輕,甚至還有力氣擡起手來展示一下自己是真的穿過鐵簽了。
那鐵簽子跟著手微微晃動,看的人都提心弔膽,揪心得很了,趙大陽就好像什麼感覺都沒有一樣。
事實上,趙大陽確實沒有感覺。
他紮的這個穴位正好避開了重要神經,就像是在耳朵上打耳洞一樣,打對了位置其實是不會痛的。
如果不是太張揚了,他甚至還可以上下拉這根鐵簽子。
「這樣可以了吧?」
柳族長沒想到他會這麼乾脆,愣了幾秒鐘才回答。
「可以了。」
趙大陽把鐵簽子取下來放回托盤裡。
那怪老頭又沒忍住衝過來想拿走鐵簽,然而他看到鐵簽卻驚疑不定道:「怎麼一滴血都沒有?」
眾人這才發現方才這根鐵簽明明已經紮穿了趙大陽的手掌心,按理說應該會流很多血才對。
可是這根鐵簽子乾乾淨淨的,插進去什麼樣子,拿出來還是原來的樣子,一滴血都沒有。
「允盛?」
柳族長不解地開口,希望趙大陽可以給出一個解釋。
趙大陽摸了摸鼻子,「你們隻說紮穿掌心就可以了,可沒規定一定要出血啊。」
柳族長:「……」
柳家主不樂意了,白允盛通過懲罰,就意味著柳茵茵可以揭發盛年了。
「允盛,這是柳家不是你白家,怎麼可以把我們柳家家規這麼當兒戲!」
「可確實沒有規定我必須流血。」
「那也……」
「行了!」
柳族長嫌棄地打斷柳同風的話,「確實沒有這個規定,你通過了。」
「不過我很好奇你是怎麼做到嗯。」
「其實很簡單,每個學有所成的中醫都能做到。」
柳族長恍然大悟,「原來是穴位。」
「你年紀輕輕懂得倒是很多,想必從小見識過不少東西吧?」
柳同風忙不疊地接話,「那是當然,允盛出生仙隱城,那裡的東西自然跟咱們這裡不能比。從小什麼好東西沒見過?」
雖然柳同風很討厭白允盛的戀愛腦,但不得不說,他還是很自得自己攀上了一個仙隱城的親。
這相當於是給了柳家一個機遇。
「嘖。」
柳族長意味不明地嘖了一聲,「族長在說話的時候,身為晚輩可以插嘴嗎?」
被當眾下面子,柳家主的表情有些尷尬,但他不敢跟柳族長表現出絲毫的不滿。
「是,我錯了。」
柳族長暗暗搖頭,這父子倆真是親生的,一對蠢貨!
整個家也就柳茵茵聰明一點了,可惜是個女孩兒。
「你要揭發什麼?」
柳茵茵把剛才訂婚宴上發生的事都說了一遍。
「柳盛年,你妹妹說的是真的嗎?」
鐵證如山,柳盛年不敢撒謊,隻好低下頭算默認了。
柳同風忍不住為兒子辯解。
「盛年也是一時糊塗,他年輕氣盛……」
「三十多了,還年輕氣盛呢?」
柳族長毫不留情地嘲諷。
「一時糊塗,一時糊塗就可以視家規於無物嗎?」
「沒錯,身為柳家子孫卻跟黑市那種魚龍混雜的地方扯上關係,還偷盜親妹妹的嫁妝,簡直不知所謂!」
「應該按照家規重重地處罰他!」
柳族長擡起右手,制止住了憤怒的族老們。
「柳盛年,既然你承認這些事情都是你做的,那我就要按照家規來處罰你了。」
此時的柳盛年還不知道按照家規會怎麼處罰。
「你身為柳家子孫卻偷竊成癮,不忠不孝之輩,該受水刑之後逐出家門!」
「什麼!」
柳家主和柳盛年同時傻眼了。
他們想過不會懲罰不會輕鬆,但沒想過會這麼嚴重。
水刑,是每個柳家人提起來都會聞風喪膽的一種刑罰。
據說曾經柳家有一個人洩露了家族機密的丹方,受了三天水刑,出來之後渾身上下沒一塊好皮。
而且結束刑罰之後第二天,他就痛苦地自盡了。
這是因為水牢裡的水都是用極地寒冰泡過的,而且養著各種耐寒的毒蟲。
水刑就是把人綁在柱子上泡在冰水裡,吃喝拉撒睡都在水裡,堪稱身心雙摺磨。
發生這件事情時,柳盛年才三歲,這時柳媛媛和柳茵茵都還沒出生。
這件事情給柳盛年的心靈造成了巨大的陰影,以至於他成年之後都不太敢去澡堂子之類的地方。
所以一聽到他竟然要受三天水刑,柳盛年嚇得當即腿都軟了。
柳家主也被嚇得話都說不利索了。
「水、水、水刑,族長,這是不是太嚴重了一點?」
「讓盛年把錢補上不行嗎!」
「還有逐出家門,這不太現實吧。盛年可是咱們柳家唯一的長孫!」
柳族長淡淡地瞥了他一眼,「柳盛年是你唯一的兒子,但並不是柳家唯一的男丁。」
柳家主狠狠咬牙。
這就是他最擔心的地方。鷸蚌相爭,漁翁得利。
哥哥和妹妹爭的你死我活,結果最後好處落到了別人那裡。
這是柳家主完全不能忍受的。
可是鐵證如山,柳家主也不知道該怎麼為自己兒子開脫。
柳族長適時開口,「不過,倘若能爭取另一方的原諒,或許可以從輕處理。」
柳家長和柳盛年這會兒都聽懂了柳族長的暗示。
解鈴還須繫鈴人。
柳家長臉色有些難看。
這意味著他這個父親在女兒面前輸得一敗塗地。
「你贏了,有什麼要求,你提吧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