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此之外,江凡能夠想到的偶遇之類的情況,明顯都是碰運氣的,隻能說試一試。
就好比現在,至少他在療養地裡面了。
至於主動和肖家提及這事,讓他們幫忙去江家那邊『宣傳』一下,這似乎是最好的辦法。
今天算作是大家熟悉,就不提了,明天治療過後,江凡就打算這麼辦了。
反正他也不打算收餘楊這邊錢的,讓幫個小忙,應該不是什麼事吧?
正在江凡思索間,推著餘楊的肖庭雲忽然對著他身旁的肖震江說道,「爸,我們去那邊走走吧?」
而她所指的方向,正好就是江老爺子住的方向。
肖震江像是想到了什麼,忽然笑了笑道,「過去看看。」
???
江凡眉頭挑了挑,他們知道自己跟江家的關係?
還是說隻是偶然?
江凡沒表達任何的意見,隻是跟著往前走。
等走出一段距離,江凡忽然湊近旁邊的肖庭嬌小聲的問道,「肖阿……就在這邊復健就可以了啊?為什麼要去那麼遠的地方?」
肖庭嬌差點就給江凡一記倒拐子了,又怎麼會回答江凡的問題呢?
鳥都不鳥江凡,她往前走了兩步,拉開了和江凡的距離。
「我草……」
肖庭嬌忽然回頭看向江凡。
後者已經雙手插兜,擡頭望天了。
「嘴巴放乾淨點。」肖庭嬌低低的冷冷一聲。
看她趾高氣昂的樣子,江凡恨不得一腳給她踹出去。
他不動聲色的走到另外一邊,肖澈那個愣頭青在這邊,剛才那邊要不是肖庭嬌距離他比較近,江凡會開口問她?
「唉,咱們走這麼遠過去幹嘛?」
「你問我就要回答你?」
「餘處……」
肖澈馬上就拉住了江凡。
這傢夥剛才在飯桌上就說了一句什麼他有點不聽話之類的,害得他還被說了幾句。
有點噁心人。
「你都這麼大個人了,怎麼還動不動就告狀!?你要不要臉了?」
「問你話呢,咱們去那邊幹什麼?」
肖澈像是吃了蒼蠅一樣,不想搭理江凡,又不得不回答。
「我爺跟那邊有家人是對頭,他們家裡也有人住進來了,這會兒還躺在病床上呢,我奶這會兒氣色好,等會兒又能下地了,就過去溜達一圈,聽得懂不?」
江凡眉頭一跳,「你們這是去炫耀?」
「對,就是這個意思。」
江凡差點笑出了聲,這樣做好像有點不厚道啊,人家病人都還躺在病床上呢,也不怕打起來。
都在這裡面住著,又是對頭,估計是政治上的競爭方了……
忽然,江凡腳步一頓,那個方向,又是政治上的對頭,那麼大概雙方地位是對等的,病人還躺在病床上……
我草!
不會吧!?
江凡一把逮住肖澈的衣角問道,「那家人姓什麼?」
「哎呀,你煩不煩。」肖澈一把打開江凡的手,不耐煩道,「關你什麼事?」
江凡卻湊近到肖澈耳邊說道,「你要是不說,我就告訴你奶奶,你昨天晚上找女人睡覺去了。」
「我……」肖澈猛然瞪大了眼睛,「你怎麼知道!?」
「你眼眶凹陷,微微泛黑,昨晚起碼弄到後半夜,我是醫生,一眼就看得出來。你說不說,不說我就去說了?」
說著,江凡往前邁動步子。
「江,姓江,那家人姓江!」
果然。
草!
還真是江家!
合著這兩家是對頭啊!
江凡看向那兩個老人的身影。
餘楊倒是沒什麼,可肖震江這個名字……
震江,這怎麼感覺好像是命裡相生相剋一樣?
這一瞬間,好多想法從江凡腦海裡面劃過。
這他娘的,本來是想要借著肖家然後轉折過去治療江老爺子,結果兩家是對頭。
而且能夠做出這種過去炫耀的事情,兩家這個對頭,前面帶上個死字也不算過分。
這簡直是……
江凡都不知道該怎麼評了。
新金區,樂城區,陽川最繁華、最核心的兩個區,江家,肖家,各處一地,都盯著興慶省的那個位置的。
這簡直了,能不是對頭嗎?
短暫的思緒遊走之後,江凡心裡就有了辦法。
「肖澈,和你商量個事……」
江凡扶著肖澈的肩膀,走向了旁邊一點的地方。
……
說遠,其實也沒有多遠,慢悠悠的走,十分鐘上下也就到了這邊。
江凡就說,為什麼偏偏這麼巧,兩家好像是住在這個療養院的兩頭一樣。
原來是這麼回事。
這邊和肖家住的那邊大差不差,遠遠的,江凡就看到一處獨棟。
這裡,就是江靜萱說的地方。
江靜萱明顯不會出現在這裡。
肖家一行人到了這個獨棟外面,就不繼續往前了,在這個獨棟的對面,有一片類似於公園一樣的設施建築。
肖家一行人就在這裡坐了下來。
「江醫生,就在這裡做復健吧,麻煩你了。」肖庭雲上前道。
江凡點了點頭,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不遠處的獨棟。
這麼多人,這麼大的動靜,應該沒一會兒裡面的人就會發現了。
他上前將餘楊攙扶起來,隨後極為緩慢的走到一旁的低矮雙杠旁邊,進行復健。
「餘處長,其實您的腿……」
「江醫生,不用叫我餘處長,我已經退了,頂多就是個老處長,都是老黃曆了。要是你不嫌棄的話,叫我一聲餘奶奶就好。」
江凡連連搖頭,「我怎麼會嫌棄?那我就叫您餘奶奶了啊?」
人家不嫌棄他就是好的了,他還能給嫌棄上了?
「唉,你剛才說什麼?」
「您的腿,其實用不了一周,大概三天其實就能夠下地了,隻是要注意,不能夠摔傷,不能夠長時間的站立,走動,不能夠劇烈運動……」
「慢慢的養,配合著中藥,大概兩個月左右就能夠恢復正常了。」
江凡說的正常,那是餘楊在同齡人之間的正常,可不是她的腿骨變成年輕人那樣的。
「好好好。」餘楊開心的笑道,「江醫生……小江,在你來之前,我都以為往後的日子要一直在輪椅和床上度過了,還能夠站著走路,對我而言,就已經是天大的好消息了。」
江凡自己可能理解不了餘楊的情緒。
因為他主要的心思都不在這邊,對於一個到了年紀,但是雙腿卻不聽使喚的人而言,能夠站著活下去。
不用躺在床上,不用事事都需要人服侍,上廁所,吃飯……都是靠自己。
對於他們這樣退下來的高幹而言,是多麼體面的一件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