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凡不喜歡彎彎繞繞，索性就直接開門見山了。
「我的事沈叔應該已經和你說了，你這邊沈叔也和我簡單的說了一下，還有幾個月才畢業，這個時間點，你應該是在學校準備論文的開題才是，怎麼回來了？」
湯寧寧笑道：「開題會議還沒開始，還得等半個月，我不是回來，是還沒出發去學校，想著離開前先看看你這邊的情況，你這可是我實習的單位，我得重視起來啊。」
「想知道什麼？或者有空去村裡現場看看？」
「會去的。」湯寧寧捋了一下頭髮，「我想知道你為什麼不在外面工作，要在村裡開個顯然很難營業起來的農家樂呢？做這個事大概率是要虧損的啊。」
得嘞，話題又繞回了之前的問題。
「為了錢唄，虧損很難。」
湯寧寧一怔，「這麼有自信？」
「我有門道嘛，你要真打算我這試試看，那這兩天抽個時間，跟我回去看看，說說你的想法，要是覺得合適，那就差不多開題過後回來，要是不合適，那就安心寫論文。」
言下之意，得拿出點東西來，不然白搭。
「好，那就明天，明天去村裡走一趟。」
兩人旋即在這個話題上止住了，這會兒說的再多，都隻是紙上談兵，要等回去看了再說。
話題轉向其他方面，倒是輕鬆許多，湯寧寧這樣的女生，很健談，總是會把話題無限的延伸下去，以至於兩人說話一直就沒斷過。
不多時，門外響起動靜，沈中全兩口子回來了。
「你們在聊啥呢？在屋外就聽到你們聊得熱火朝天的。」
「三姨，三姑父，江凡這是在說他上學那會兒的『豐功偉績』呢。」
「江凡江凡，要叫江凡哥知道不？怎麼說也比你大一屆。」
沈中全兩口子看著兩人熟絡得這麼快，不禁對視一眼，王芳挑了挑眉頭，領著沈中全去了廚房，一邊拿出新鮮水果清洗，一邊笑眯眯的小聲道：「怎麼樣？我這主意不錯吧？你看兩個年輕人，聊得多起勁。」
「不錯。」沈中全朝著客廳方向看了一眼，「你還真別說，他倆坐一塊兒，看起來還真挺登對的，年紀也差不多，這事兒要是成了，得讓二姐給我們多送兩個豬頭肉。」
這話當然是開玩笑的，沈中全會在意那一塊兩塊的豬頭肉？
他在意的是把江凡給拉進了自己這個大家庭，強強聯合，這才是關鍵。
「成，我待會兒就給二姐打電話，她這不得給我們再封個大紅包，實在說不過去。」
沒一會兒，兩口子洗好了水果從屋裡出來，沈中全一屁股坐在江凡身邊，「農家樂的事情聊了麼？」
江凡看了一眼湯寧寧，示意她來說。
「聊得不多，這明天去村裡看看情況。」
沈中全點點頭，「那這事我不摻和，你們年輕人自己聊。」
「對了，凡子，上回你要的那些廚子，有去試過的嗎？」
「還沒來得及，最近村裡邊又弄了些事情，一直在忙。」
「那可得抓緊了，到時候農家樂修好了，要是沒廚子的話，就隻能擺著。」
江凡點頭道：「最近就要忙活這事了。」
剛才提到村裡面的事情，江凡忽然想到當前面臨的難題，「沈叔，現在我那後山上有點麻煩，那些排洩物沒法子處理，味道重得很。我新弄了兩個養殖地，一個養土雞，一個養土鴨，也是有這麼個問題，這周邊有誰也在弄這些，是怎麼處理這東西的？」
沈中全想了想，「搞養殖的，最怕的兩個事情，一就是禽流感，二就是你剛才說的那些，處理不好，對環境的危害就太大了，搞不好方圓幾裡地都是臭的，惱人得很。你那麼個養殖法，又不像人家豬場，專門有清洗的，這種養殖法，人都是在偏遠的山裡頭弄的，專門避開人多居住的地方，也就不擔心環境問題，也就是沒解。」
「……」問出這麼個答案，江凡是真的挺無奈的。
山裡是大，但是山腳下就是村子，要不管不顧那肯定不行。
這時候，江凡對面的湯寧寧忽然搭話了，「你們村裡後山的情況，我聽三姑父說過，要處理排洩物，控制異味的話，可能隻有一個辦法，收集起來處理，但是這樣的工作量太大了，在那樣的環境下也根本就不可能完成。」
「之前研究過一個案例，和你這邊的情況差不多，不過養殖的不是野豬，而是山養的土黑豬，也是一個地方弄成的特色。他們的處理方式是在餵食的地方修一個豬棚，這樣就可以極大範圍的收集排洩物了，對環境的影響也可以降低很多。」
「可是這樣的話，不就喪失了所謂的野了？」江凡疑惑道。
「並不是，你既然已經是養殖了，那肯定需要餵食的，這隻是一個餵食的地方，又不是真正的圈養起來。那些收集起來的排洩物也有很大的用途，在發酵腐熟過後，就基本上沒有味道了，不僅是用來做肥料，還可以用來繼續搞養殖，蚯蚓最喜歡這一類的東西。」
江凡在腦子裡面想象了一下，要在那裡面修一個豬棚，其實也並不是太難的事情，如果隻是把豬棚當做一個餵食地，或者說是排洩物的收集地，那倒是沒問題的。
他自己此前想的，不改變當前的形勢，應該可以利用什麼手段，把那些散落在地上四處的排洩物自然腐熟，但查過之後，發現並沒有這樣的事情，根本就做不到。
收集就更不可能了，那裡面沒法子去人滿地的走的。
而寧寧這主意的確不錯，還有成功的先例，那既解決了問題，還可以多一個生錢的項目。
就在江凡思討的時候，湯寧寧又給江凡加了一記籌碼。
「那豬棚裡面也方便獵殺，總不能人跑到圈養地裡面去做這件事吧？危險係數太大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