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尚明顯是想掩蓋什麼，不想讓自己知道的更多。
那這顯然就不是因為趙庭變成先行者的時候，極端情緒所導緻他犯下這種罪行，有人刻意引導，而且竟然還以所謂的神明的名義，很可笑，但是趙庭卻相信了，也照做了。
江凡記得趙庭的表情和眼神，如果說在上針之前，他是把硬骨頭的話，在最後時刻，自己還準備上針的時候，即便嘗試過了那種痛苦，趙庭拒絕回答自己最後的那個疑問，那種表情像是有自己的信仰一樣。
這事兒可不是什麼簡簡單單的心理變態犯罪。
江凡覺得有更深層次的東西在裡面，而秦尚勢必是知道一些情況的。
不想讓自己知道？
江凡當時也沒有堅持，因為他的職責不是把這些弄清楚，而是把人找到就好。
職責所在，這四個他剛剛和徐浩說過的字……
他能做的，就隻有這個。
為什麼？
究竟是為什麼呢？
江凡心裏面很想知道答案。
後座半躺著的張繼博是在通過車內的後視鏡打量著江凡，從江凡出現到現在，他算是明白了，這傢夥還真是官方的人，隻是看起來好像權力不夠高，後來出現的那個傢夥，一句話就讓這人帶著自己離開了。
「你是覺得那傢夥有什麼問題？覺得是有人安排他去做那些事？」
張繼博試探性的問道。
聽到聲音，江凡回過神來，他通過後視鏡看了張繼博一眼，沒有說話。
依舊持續著自己的思考。
見狀，張繼博這個聰明人也沒有在這個時候再做打擾。
離開畢市，江凡驅車帶著張繼博到了黔陽市，找了個地方住下。
他沒有直接回遵意，沒有心情，那邊後續的市場工作，就讓唐孟繼續看著。
江凡再度幫張繼博處理傷勢，這時候，張繼博不僅感覺不到任何的疼痛，反而覺得自己的手腳稍微能動了。
對此，他很震撼。
自己的情況他自己清楚，那時候他的四肢一定是被折斷了的，可眼前這個傢夥，靠著針灸，竟然有讓自己恢復如初的跡象？
原以為這傢夥說的治療，去找個什麼醫院，沒想到竟然是他自己靠著針灸。
這讓張繼博對這個遮蓋住長相的男人，更加的好奇了。
不過看這人沒有想要解釋的意思，而且一路上都心事重重，張繼博也沒有選擇在這個時候多問什麼，他現在還需要靠著這個傢夥幫自己恢復傷勢。
「一會兒填份東西，是要上交上去的，算是做備案。你沒有做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吧？」
張繼博搖了搖頭，「今天這個算嗎？」
「不算。」
「那就沒有。」
那江凡也就不再問他以前當『地下英雄』的時候做了些什麼了，反正資料一交上去，秦尚他們肯定會調查清楚的。
既然是跟著自己做事，那麼背景肯定是需要乾淨的，先不說自己怎麼想，秦尚這些人，會操心這些的。
「有什麼想問的？」
張繼博也明白自己現在大概的處境，他莫名其妙的，就成了這個傢夥選定的幫手，讓自己跟著他。
而且還可以給自己一個官方的身份，專門做那種清掃的事。
不僅如此，眼前的這傢夥手段更是層出不窮，首先在武力方面，是要超過自己和那個惡徒的，其次，他的手段，也是叫人看了膽寒自己驚駭。
不僅可以用一根銀針讓人痛苦至極，還可以用針灸治療傷勢，且還是斷手斷腳這樣的傷勢。
相比於其他，張繼博更想知道眼前這個男人到底是誰。
不過他沒有那麼蠢，直接去詢問，以後總歸會相處的，總會有機會知道的。
「你隸屬於哪個組織？」
「騰龍，專門負責處理我們這一類人犯罪的事，我是騰龍的中隊長，隻不過編製有點特殊，因為職責的緣故，所以我一般在外活動。」
如果秦尚在這裡，腦門上一定有個大大的問號，你他娘的是中隊長，那我是誰？
江凡這傢夥張口就來，趁著張繼博現在不明情況，先欺騙著再說，要是直接說自己是幫騰龍打工的，那先前吹的牛逼不全都不攻自破了？
善意的謊言嘛，等張繼博發現的時候，都已經時過境遷，到時候再想反悔，那已經晚了。
「騰龍？」
江凡解釋了一下騰龍的大概情況，也解釋了一下他們這種不一樣的人，意味著什麼。
其中，包括源，氣……等基礎知識，領著張繼博走推開了那扇大門。
正如同當初的他一樣。
張繼博乍然聽到這些內容，像個好奇寶寶一樣，江凡知無不答。
等聊完，已經是半夜了。
期間，他還讓張繼博填寫了資料，然後自己上傳給了秦尚。
張繼博是有家的，父母都是普通的單位職員，而他自己平時在一家超市上班，負責運貨，來回穿梭於畢市的大街小巷。
這傢夥想的是，靠著工作中的便利，可以在畢市橫掃罪惡。想的挺美好，就是過於理想主義化了。
從這一刻起，張啟博的資料在秦尚審核過後，要是沒什麼問題的話，這人以後就跟著自己了。
這一趟畢市之行，也算是有始有終，不僅完成了任務，還得到了意外之喜。
就是有些問題，縈繞在心頭來抹去。
「行了，該說的都說了，早點休息，兩天過後，咱們離開黔東。」
張繼博點了點頭，也沒問他們之後會去哪裡。
「那個……」
「嗯？」江凡疑惑道：「怎麼了？」
「我想洗個澡，身上有血腥味。」
「你去洗唄，洗澡不用和我打報告。」
「額……我動不了。」
江凡翻了個白眼，「動不了就不洗啊，難不成你還想讓我伺候你洗澡啊？我連我爹媽都沒伺候過呢，再說咱們兩個大男人，我給你搓澡也尷尬。」
「……」
最後，江凡幫張繼博弄了條濕毛巾，把臉上隨便抹了幾下，將就將就著得了。
就這條件。
等過兩天，稍微能動了，自己就能洗了。
雖然江凡解釋了很多問題，但是張繼博腦子裡還有很多疑惑。
同樣的，江凡心裡也有層層疑問。
夜深人靜。
兩人各懷心事入睡。